大事不好?!
这大过年的,才初二,一个太监却是如此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如此说?
殷暖说不清楚自己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身子一震,想要起身也才发觉自己竟是虚弱的连起身都那么困难。
继而殷暖微微的皱着眉看向了完颜亦枫,看着完颜亦枫也是眉头紧锁着的样子,也最终不好再多开口说什么,只能是安静的继续窝在完颜亦枫的怀里。
“何事?”
完颜亦枫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悦,那淡淡的冷漠,在对比着之前的温柔,一切显得那么的明显。
“回……回皇上,皇太后……甍了。”
蹑手蹑脚进来的太监,估计还未看见完颜亦枫,便已是扑通一下的跪了下来,口里的话,更是让殷暖的手不由的一紧。
甍了?那不就是死了?
她……死了?!
殷暖瞬间的愣住,久久的回不了神,好似这一切都是做梦一般。继而在下一刻,殷暖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烈火鸟与玲珑冰鱼的自相残杀,又看到了自己满腔满口血腥的画面,身子开始不由的颤抖。
“嗯,传旨宿伯承,着他主持相关事宜。”
完颜亦枫依旧是淡淡的说着话,那一字字都代表着权威。而殷暖直到是听到了完颜亦枫的话,才是稍许的回了一些神,双眸渐渐的转动,望向了完颜亦枫,却始终也都不曾开口。
“什么都不必想,我不会让你死,你也不会死。其他事情,就交代旁人去办吧。”
完颜亦枫同样的对视着殷暖的双眸,看着那一双水眸里的紧张,仓皇失措,不由的揽紧了殷暖几分,话更是带着满满的安慰。
“我……枫,我最终,还是杀了她……我……”
殷暖一时悲怆的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之间说出的那些个字,支离破碎的好似完全拼凑不起来一般。
“没事的,不是你,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懂么?”
完颜亦枫看着这样的殷暖,无奈的抱紧了她,拍着她的肩膀,一字字仿若是催眠一般。
“可……可我……我……枫,我是个坏女人……”
殷暖俯首在完颜亦枫的怀里,最终痛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里,虽然她和宁太后之间的相处总是有做戏的成分,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猜疑,这样那样的不愉快。甚至一切都是殷暖下的毒,但在本质上,殷暖也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宁太后会真的就这样死去。
“傻瓜,你是为了我,不是么?而且……不管你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对完颜亦枫而言,改变不了什么的。懂么?”
完颜亦枫一直都是在安慰着殷暖,但在心里也始终是有那么一些不放心。
毕竟玲珑冰鱼已是没了,仅仅用完颜亦枫的鲜血,究竟能或者不能救回殷暖,还是只是续命,一切都太过的没有把握。
“枫,我……我想去看看她,可以么?如果可以,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是哭泣了多久,到了最终,殷暖紧紧的握住完颜亦枫胸前的衣襟,一字字的话,一字字的要求着,却是为了宁太后。
“好。不过此时此刻,你还是需要再喝一点儿血,保存体力,然后我就不再限制你去看她,如何?”
完颜亦枫心里是了解殷暖的,所以也自然懂得,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够让殷暖在清醒的情况下喝下自己的血,继而续命。
“我……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了吧。”
殷暖听着完颜亦枫的话,又一阵的心虚。虽然她也知道的烈火鸟和玲珑冰鱼之间的故事和渊源,但始终的也还是不够清楚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代价究竟是不是能够挽回一切。
“来不及了。下次吧。”
完颜亦枫哪里会给殷暖多想的机会,所以在殷暖还在思考着如何拒绝,如何托辞的时候,完颜亦枫已是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由着鲜血瞬间的溢出,却是含着笑意的再一次递到了殷暖的面前。
“你……”
殷暖一时的哽咽,看着完颜亦枫手腕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泪水再一次的沾染了出来,但这一次殷暖却再没有废话什么,只是含着泪,隐忍着所有的痛苦,低头安静而又乖巧的开始一点点的吸食完颜亦枫的鲜血,每一口都是那么深刻的发肤之痛。
倒是完颜亦枫,看着殷暖如此的安静,如此的乖巧,心里好一阵安慰,也渐渐的闭上了双目,由着身体渐渐的有些虚弱,也由着那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在他的脑中不断的翻滚。
宁太后死了,那么原本计划的一切,也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