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是在多久之后，是在多久的沉默之后，殷暖看着镜子中熟悉到了刻骨的自己，想起了当年和叶楠结婚那日的那个妆容，继而是蓦然的笑了出声来。只是那样的笑里，说不出为何，却是带着无法用任何词句表达的悲怆。
“暖暖，暖暖……”尹素华看着殷暖的样子有一瞬的愣住，继而是急忙的上前抱住了殷暖的双肩，压下心里所有的疑问，只怕殷暖此刻有什么不同于常的举动。
“哈哈……”殷暖好似完全不曾听到尹素华的话，不曾感受到尹素华的动作，依旧是恣意的笑着，而那一双闪亮的凤眸却始终不曾离开过那面铜镜。
“暖暖，你究竟是怎么了，来，跟娘说句话，说句话啊。”此时此刻的尹素华心中是无限的恐惧，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不是魔怔了。
“这，就是我。是我……”是深深的呢喃，殷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直到是看见了自己眼角的那一滴泪，才算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微微的侧身，紧紧的环住了尹素华，话带着哽咽，却又极轻极轻。“我没事，娘亲，我没事的。幸福，我可以自己给自己的。”
“乖，没事了，娘亲还在的。你不必操劳这些事情，娘亲会有办法赚来钱的。”尹素华显然并不知道殷暖究竟是怎么了，只是隐约的感觉到了尹暖的疼痛，继而是全心全意的疼惜着。
“不……娘亲，该是暖暖出力，让你享福的时候了。”在久久的沉默之后，殷暖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满脸的笑容，仿佛永远是乐观的一般。而殷暖就是用着那一种无辜却又坚定的眼神望着尹素华，扬着特有的笑容。“娘亲，你做的这些东西，真的很好。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更漂亮了。”
“嗯。不过，这些用法，未必人人都会。”尹素华仔细的望着殷暖的妆容，一边感慨着妆面的无懈可击，一边还有隐隐的担忧。毕竟要做生意，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娘亲，咱们就试试嘛。只要有你的手艺，我的想法，咱们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殷暖看着尹素华的踌躇，渐渐的也明白了以卉性格中的软弱来自哪里。但殷暖毕竟不是以卉，更不会给尹素华任何迟疑和退让的机会。
“娘亲，你看，这个黑色的，用细小的笔，画在眼眶上，就可以让眼睛看起来更有神一些。不过……像这样，要从眼头开始下手，沿着睫毛处轻轻的画上一条线。”
殷暖一边有拿着那极其细小的毛笔，在自己的眼睛上画着，一边给尹素华认真的讲解着。毕竟，要出去化妆，还是要靠尹素华，而不是殷暖。
“那么根据不同的眼型，可以适当的加粗和变细。”尹素华自然也从来都是化妆能手，看着殷暖的动作，虽然此刻她的心里有千般疑惑，但女人也终究是抵挡不了美丽的诱惑。
“嗯。”殷暖刚是赞扬尹素华的悟性，却又蓦然想起如今两人的身份，便也只有是含蓄的点了个头，转而拿着那盛着黑色膏状的小盒子，考虑着措词，对尹素华开口。“这个东西，现在只能说是好看，但是要好用的话，就要不怕水。不然眼泪一出来，眼睛花了，倒不好看呢。”
“这个……娘再想想吧。”
尹素华听着殷暖的话，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只是，在接过那小盒子之后，又看了镜子，心思有些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