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蒋唯和李婶子商量的,蒋唯出花样,李婶子和王氏出手工,两家按照四比六划分,毕竟料子钱蒋唯出了一半。
后面李婶子和王氏又把剩下的料子和绢布做完,跑了两趟才把剩下的给卖完。两家人分了钱,蒋唯加上鸡蛋钱,竟然也有小二两。
赚了点钱,蒋唯又不想干了。
马上夏天就要结束了,蒋唯打算再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认识的东西。她最擅长的还是吃食这方面。
李婶子尝到甜头,还想再做一些,被蒋唯拦住。
一来,这些花样简单,会做点针线的都能学会,二来,蒋唯也不想再拿二郎的纸再多画了。不过她没说后面这个,只给李婶子出个主意,让李婶子把那些花样子给卖了,前几日是有成衣铺子的人打听着要买那花样的事的。
“这花样子是你找到的,我怎么能卖呢?要不然还是你自己拿着去卖吧。”李婶子摇头拒绝,死活不肯。
蒋唯只好道,“那这样吧,好婶子。你卖了那样子,扯点好颜色的布帮我做件衣服可好?”
蒋唯买了布回来都是先紧着二郎和季兰,自己穿的是孙阿娘以前的衣服。她才十五,吃的好一点,身量就长起来了,孙阿娘身材娇小,衣服也小,而且颜色深,女人都爱俏,蒋唯也不可避免。之前是穷的只想着要解决吃饭的事,现在有钱自然要做一件能出门的衣服。
李婶子一听这事,就笑道,“你也是该穿点好看的衣服,婶子帮你做,咱们不讲究那些守丧的事,该穿还是要穿的。只是在村子里还是得注意点的,免得那些婆娘碎嘴说你。”
以前太平年间要求家里长辈死了,要给守丧。但是现在战乱,也就没那么多的硬性要求,各家平时低调些就好。但是也不乏那些碎嘴挑拨的。
蒋唯心里知道李婶子这是好心提醒她,嬉笑,“还是婶子对我好。”
王氏在旁边道,“是了,娘对青娘你当真是上心,连我这个做媳妇的都有点吃味了。”
李婶子家不拘着媳妇,相处也比较和睦,李婶子听了这话笑道,“挣了钱也堵不上你的嘴。”王氏这次帮忙,得的钱,李婶子只要了点布料钱,其余的全都让王氏自己收着,这样的婆婆也是很难得了。
这花样子的后续蒋唯就无心再跟进了,倒是李婶子后来送了一件青绿色的衣服过来,还用自家剩余的角料给蒋唯绣了条肚兜。这本来是女孩子的贴身之物,应该自己去绣的,奈何蒋唯自己绣了一半就烦的抛下了。李婶子拿了过去帮她补齐针脚,又绣了一朵并蒂莲。衣服旁还搭着几朵上次剩下来的绢花,蒋唯多余的角料没要,李婶子过意不去,还是仔细的挑了好一点的送了过来,“给你家季兰戴戴,小姑娘家都爱俏呢。”
蒋唯推辞几句就收下了,她本就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送过来的就收下,下次有了好东西就送过去还了人情。
想到这里,又想起后世的文胸,思索片刻,还是没和李婶子说,自己如今腾不出时间来和李婶子解释这事,更不用说后面的大家对此事的认可度和销售问题。
再过不久,村里的妇人便都开始做起绢花来,买些碎角料便可以做的东西,做一个戴头上也好看哩。蒋唯住在村尾,除去必要的出门,也不会在村里闲逛,因此也不是很太清楚这种突然掀起来的人头一朵花到底是怎么流行开来的,也是不想再花心思去想就是了。
......
正是入秋之后,李婶子家也开始忙起来,她家人多,土地也多,各种蔬菜粮食都急着收获。
孙家的田也是按照人口分的,分田的时候蒋唯刚进门,孙阿娘还吊着一口气,所以当时算着是五个人。把田给田家种了之后,田叔后来除了给了一半的粮食,还天天帮忙挑水,后来蒋唯身体好些,便不再好意思让田家帮忙挑水了,改为自己和二郎慢慢的抬回家。抬回家后又用细木炭过滤,才放心的烧开饮用。
田家还要再帮忙,奈何秋天田间忙,只好作罢,又每天让家里人送些柴火过来,一来二去,两家也熟悉了不少。
蒋唯也在忙,忙着去山上把成熟了的大豆摘回家,还有一些自己发现的辣椒,小茴香。可惜没有后世的椒盐,要不然可以凑一凑,再弄只鸡杀了,把鸡肉烤了刷上这些调味料,啧啧啧,不敢想。
这里给蒋唯的感觉像汉代,但有些地方却又不像,辣椒为什么会出现从而也就无从考究。但是这块山头很奇怪,就比如说辣椒还有大豆这种东西长得弱小,挤在一起,不像是有人特意种了。而且这么一簇簇的生长在这,山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说明不是这个地方的植株,那也许就是外来国的,毕竟战乱乱糟糟的什么都有可能。
这么想着,手却不停,蒋唯把这一簇的豆子全部摘掉,这是最后一茬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把剩下来的大豆杆子带回去当柴火烧。
想到这,蒋唯苦笑,离开爷爷奶奶后,她一个人来到大城市,爸妈不管,平时打了生活费,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家里人的冷漠,工作上的不顺利,生活上自己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烧了一顿高烧来了这里。没想到来到古代,生活艰难,自己以前虽然没有人关心和陪伴,却万万没有到吃了还想吃却没有东西可以吃的地步,让自己燃起了希望的是无意中发现的大豆。想到爷爷经常和自己说把大豆杆子带回家当柴烧,自己还不以为意,到了这里,自己却要靠爷爷奶奶教的这些手艺赚钱养家。
将豆子用布包好,放进背篓里,蒋唯就准备下山回家,现在天色有些晚了,再不回去,恐怕来不及做夕食。
山上因为树木多的原因,天黑的很快,蒋唯欲跑起来,又担心背篓里的豆子撒了,只好停下将布角系紧些,可谁知刚系好,一道身影就带着咕噜的声音刮了过来,蒋唯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