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曦的梦
云霄阁的冬天银装素裹,万木苍翠地立于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凌冽的寒风摇曳身姿,发出婆娑的呼啸声,白色的雪粒顺风滑落,如同鹅毛细雨般赶雪而来;天空湛蓝,灿烂千阳的光从滑落的雪粒的缝隙照射下来,形成五彩斑斓的光圈,点缀着白茫茫的雪地。
清晨偶有几户人家炊烟撩撩,古月一大早便起身做了丰盛的早餐,有绿豆汤、杏仁糕、雪凝糕、肉沫炒茄子、鸡蛋饼……未等皖曦起身古月又去了云霄阁南边的樊净森林砍树去了,昨夜把皖曦的床给折腾塌了。
云霄阁的樊净森林是进入云霄阁的必经之路,森林里古树参天,树叶繁茂,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泥土里吐露着冬雪的清香。
古月砍了几棵紫檀树,因为紫檀树散发的清香味儿皖曦喜欢,然后开始去枝叶磨树皮。
皖曦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大桌子早餐,见江涯已经开吃了,便问了江涯古月的去向,江涯指了指樊净森林的方向,皖曦一想便明白了,然后从厨房拿了竹制的容器用碗盛了些早点放入容器中,便向樊净森林的方向去了,江涯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皖曦灵动的身姿穿梭在樊净森林中,白色的衣裙随风而起擦落了林间的树木的积雪,阳光散落的光点穿过森林参天的枝叶洒落在皖曦白色的衣裙上,林中飞鸟忽而掠过,皖曦如同精灵般点缀着这静默的森林。
皖曦找了一小会,发现古月的正在不远处同树木小声低语,古月正专注的同这几颗紫檀树抱歉,因为万物皆有灵性。
皖曦从古月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心道:这么小声在嘀咕什么呢?早饭也不吃。
古月如惊弓之鸟,伴着一阵寒风凌冽而过,古月抱着皖曦从半山腰的雪地滚落到山脚,瞬间整个森林都热闹了起来,一粒粒雪拍打着古月同皖曦,风似乎也在窃窃私语,林中的飞鸟似乎站在树丫上等着看一场旷世绝恋。
滚落山脚的皖曦整个身体压在了古月的胸膛上,古月对上皖曦那夺目的眼眸,如同灿然千阳般温暖和煦,竟然一点不觉着方才滚下山来的疼痛感。
皖曦惊慌的立刻起身修整了凌乱的衣衫,又拍了拍衣衫上的雪粒略带怒气道:给你带了早点,眼下倒好都没了?
古月起身紧张道:没事,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皖曦瞪了瞪眼道:本姑娘好着呢,倒是你怎的连站也站不稳了,还至于滚下山来?
古月半蹲下身来道:上来吧,我先背你回去。
皖曦皎洁的笑着跳上了古月的背道:不回去,我陪着你吧,你不是要给我做紫檀木床,怕你做不成我喜欢的样子,必须指导指导你的手艺,顺便再做几个花架吧,方才我经过树林发现有些花草十分可爱,我想移植到我的房间,还有我看九层塔里有个屏风很好看,我回去画了图样给你……
此刻虽然皖曦看不到古月脸上的笑容,但是那时的古月却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很甜很甜。
太阳快落下的时候,皖曦同古月伴着冬日里的晚霞下山回到江涯的院子,江涯这些年也是习惯了古月的厨艺,见二人迟迟未归,肚子也确实不能饿着,只能无奈的起火做饭。
古月同皖曦回来的时候,院子的厨房正好火势见旺,江涯灰头土脸的来回取水灭火,古月同皖曦相视一笑,一起加入的灭火的队伍。
还好江涯这个院子同云霄阁其他族人的院子相隔甚远,不至于火势蔓延。
火算是灭了,三人精疲力尽的坐在院子里,还是六目相对。现在古月不仅仅是要做床这么简单了,还得修缮厨房。
古月凑合着去了小红家借了些米还有蔬菜,在院子大厅里三人只能对付一口。
江涯吹眉瞪眼道:从今日起,我要立家规了,你们两可听好了。
皖曦嘲笑道:老头,食不言寝不语,你教的忘记了?
江涯用力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吃、就这菜怎么吃啊?我含辛茹苦的带大你俩我容易吗?你看我这眼角纹多了多少条,现在你俩马上要成人了,这凡间有句话说得甚好没有规格不成方圆。
今日这家规必须立了,都听好!第一,月儿同曦儿分房睡,我们三人一人一间房,你们都不是小孩了不能再睡在一起了;第二,一日三餐从明日起你们两人轮流做,曦儿也不小了这些事必须会;第三,这厨房修缮的事就交给你俩了。
古月没有说话埋头一个劲的吃饭,脸色有些苍白,没有看江涯一眼,皖曦瞪着眼睛道:这算哪门子家规,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火是你放的吧,你自己修,不然古月就不做饭给你吃,饿着你!
江涯撂下碗筷一溜烟回寝室了,留下古月同皖曦两人。古月这才抬头对皖曦说:曦儿,我在你房间做一个屏风,然后再做一张吊床,这样也算是我们分房而睡了。
皖曦愣了片刻,看着古月没有血色的嘴唇,又上下打量了古月一番,见古月的小腿肚一大片血色侵染着,皖曦皱眉回了房间拿了些跌打损伤的药酒出来。
皖曦扶着古月在院子大厅内的藤椅上坐下,撕开了古月小腿上的裤子一边用酒精给古月擦洗伤口一边眼眶湿润道:疼吗?你这伤口很深呢,怎么受伤了还硬要背着我回来。
古月同皖曦从半山腰摔下来两人翻滚的时候,古月先一步看到前方的大石,替皖曦挡了了一下,在那个时候古月的小腿在强烈的冲击下被石头划伤了。但是他一直强忍着,心里想着的都是皖曦有没有受伤。
古月还是温暖的笑着说:这不就是划伤一个小口,没事的。
皖曦含着眼泪抬头望着古月,古月用衣袖擦拭了皖曦的泪水,调皮的用双手捏了捏皖曦的脸袋道:真的没事,不许哭!
皖曦也不恼古月的闹腾,只是静静的为他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再用布袋把伤口包扎好。
太吴水上行宫
皖曦又昏迷了一日了,九华还是照常带着皖曦午时的时候在行宫的庭院里晒太阳,只是今日皖曦笑着笑着又落泪了,即使是在昏迷中,那样的情感也是强烈的。九华默默的为皖曦擦去泪痕,将皖曦抱在怀中,轻声的在皖曦耳边讲述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