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曦的梦
那是皖曦第一次见到溪古的母亲,是个走路也带着风的傲娇女子,喜穿黑灰色绣绿萝的纱裙,发髻高高用银簪挽起,但是眼神流露出来的全是冷漠。
溪古、皖曦、慕樊、古月原本正用着早膳,但是溪古的母亲突然神色严肃的走了进来,溪古显得并不诧异,因为昨夜的黑衣刀客最后溪古用马车都送到国师府了,那个令牌“封”就是国师府的标记。
溪古的母亲封银用余光环视了饭桌上的其余三人道:懦弱!竟还有心思在这里吃早膳!
突然溪古站了起来,拔剑凌厉的刺向她母亲,封银后退了几步,溪古步步紧逼,二人在膳房外的院子里打了起来,原本慕樊、古月、皖曦欲上前帮忙但是被管家制止了,三人皆是惊讶,骇人听闻天底下竟然有自己的亲生母亲排派人刺杀自己的女儿,并且隔三差五的同自己的女儿比武,这说是比武,但是看二人的招式那是招招致命,没有半分退让。
封银算是半个修仙者,同溪古的比试自然还是封印了仙法,纵使这样溪古接招还是相当吃力,不一会衣衫被封银的剑气划破道道口子渗着血。当然最后溪古还是落败在封银的剑下,封银剑指溪古的下巴道:懦弱,昨日的刺客你竟留有活口,是嫌自己命太长?今日一早国君收到了国都护卫上书向国君套个说法,斥责你昨天在醉八仙殴打他的儿子,去换身衣裳随我进宫。
皖曦立刻上前去扶了溪古起身,古月同慕樊皆向封银行了礼道。当然此刻慕樊同古月算是明白了溪古是谁,在少吴国的处境。
封银倒是毫不客气道:溪古,你这三位朋友都不是凡人啊,好好向他们讨教一二。
慕樊自然明白自己炎国人的身份怕是已被封银看穿了,只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快被她洞察清楚,至于这古月同皖曦的身份怎么看也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倒是皖曦同自己张得颇为相似,算是机缘巧合也许能找到突破点。
溪古随封银进了皇宫,当然此次一个小小的国都护卫竟敢参国师的女儿一本,其背后定是有人推波助澜,加上这醉八仙在少吴国谁人不知是国师的女儿开设的,有国君提字的匾额“醉八仙”作为金字招牌,有人竟敢堂而皇之的上门挑衅。
慕樊、古月、皖曦一起去了醉八仙,调查了昨日事发后那群闹事的人最后的去向,按理说昨日皆是点到为止并未伤其要害,怎的今日此事还闹到了国君那里,确实蹊跷。
今日醉八仙也停业一日,需要修缮昨日破坏的室内装潢,慕樊偷偷离开了醉八仙潜入了国都护卫的后院听墙角去了,这国都护卫的府邸竟然如此骄奢淫逸,比溪古的府邸无论从面积还是装修上都大出了几倍的预算,慕樊寻了丫鬟频繁进入的房间,从房间里面传出了嘈杂了声音,慕樊剥开了几片瓦向内窥探,确是昨日闹事为首的男子,见这伤势不轻同昨日离开醉八仙判若两人。进进出出的丫鬟一盆一盆的血水送了出来,三五御医忙前忙后处理伤口。
皖曦同古月去了少吴的菜市口,古月说要去采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给皖曦做午膳,少吴国的最大的菜市口品类繁多,诸如新鲜的水果苹果、雪梨、葡萄都晶莹剔透;当然这里的人龙蛇混杂,一丁点风吹草动自然在这市井处传得沸沸扬扬。
古月询了一处靠近母亲河卖鱼的商户,老板正同一旁卖菜的商户闲聊说是这国都护卫家的大公子昨日被国师的女儿教训了,据说是体无完肤,从老板的神色上并未看出难过倒是大悦人心,平日这国都护卫的儿子就霸道横行,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暗地里还不知道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过往的行人窃窃私语说少吴国混进了炎国的奸细,这是要挑起事端,让少吴国内乱,还有传言说国师的女儿是为了拒绝同护卫大人公子的亲事,所以将护卫大人的公子打至重伤……
皖曦拉了古月的衣袖小声在古月的耳边道:你这是借口给我做吃食实则是来打探消息吧,买鱼吧,对面的大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俩呢。
古月这才回过神来,选了好几条鲟鱼,又选了些水果蔬菜。
皖曦倒是好奇这少吴国的菜市口同云霄阁区别甚大,在云霄阁所有的蔬菜水果都在地里,像鱼或者鸡不是在水里游就是在地里跑,云霄没有菜市所有的吃食都需要自己动手,但是这少吴的菜市只要有银子都可以买到,而且据说还可以买到其他国的特产风物。
皖曦好奇的询问了古月: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古月单手弹了皖曦的额头道:这些银子都是我这些年同江涯看诊的积蓄,这不为了同你出来历练连我的家底都拿出来了,这下我们可得省着花。
皖曦同古月二人慢悠悠的逛着菜市,突然一衣衫褴褛的老头拉住了皖曦,手里还有一个破烂的碗,皖曦看了看古月不明白老头的意图,古月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放在了老头的碗里并解释这是要饭的意思,生存是需要银子的,而银子怎么来需要一些技能比如会洗衣做饭或者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等等。皖曦觉着这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回头必须好好向古月讨教一二,以防万一哪日没了银子吃不上饭。
但是要饭的老头并未因为收到了古月的银子而放开皖曦的衣袖,反而开口道:二位出自云霄,请随我来。
古月同皖曦皆是十分惊讶,原来这老头原也是云霄阁的族人,只是出门历练后留恋凡尘而不得回云霄,所以有部分云霄阁的族人纷纷散落在九州各地。
老头将二人带到了一人烟稀少且破落不堪的宅子里示意二人坐下道:昨日老头我在醉八仙外就瞧见你们了,念在我们同出自云霄阁,有些忠告必须告诉你们。
古月抢先把了老头的脉,老头筋骨全断,毫无半点修为,但是窥探其生之灵确是出自云霄阁。
皖曦疑惑道:不知先生为何沦落至此?
老头放下了讨饭的碗意味深长道:老头我出云霄的时候同你们年岁无二,只是被这凡人的尔虞我诈蒙蔽了头脑,才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们切记不可对云霄以外的任何人动了恻隐之心,否则暴露了身份,他们会露出虎狼的爪牙想方设法的抓住你们,并且以你们无法想象的手段折磨你们,逼迫你们说出云霄阁的位置;世人皆是对云霄阁充满了向往,各国皇室趋之若鹜的想要长生不老,想要得到云霄阁的力量。
古月继续追问道:昨日您既然在醉八仙外,可否看到那闹事之人离开后去了哪里?
老头拍了古月的脑袋道:多管闲事,想知道,先给我一锭金子。
皖曦道:老头,你这作风确是沾染了凡俗之气啊,罪过罪过。
老头苦笑道:老夫现在就是一凡人,手持不了剑,写不了字,连多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这好不容易他乡遇故知,还不可怜可怜我这孤苦无依之人。再说了瞧你俩的这衣着定是有钱的,不行那就把姑娘的发钗送老头吧,一看就是上好的古玉。
古月一听立刻掏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老头一见喜笑颜开道:昨日为首闹事的公子是护卫大人的大公子,他被你们打的狼狈而逃,出了醉八仙上了一辆马车,不过一看那马车就是皇室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卷入这皇室的旋涡,都不是省油的灯。
溪古被国君扣在了皇宫别苑,国君说是要彻查此事,当然溪古的娘亲半分好话未同溪古讲全程冷眼旁观,护卫大人倒是老泪纵横要死要活的求着国君处理溪古,还他儿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