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吴国木屋别苑
古月在知道皖曦的死讯后,意志消沉,人间憔悴,好些时日不曾进食。
荼荼看着古月一日比一日萎靡内心产生了强烈的自责,有好几次想要告诉古月真相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即使是安慰的话在古月面前似乎显得也异常苍白,荼荼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古月。一日三餐总是放凉了又热,热了又放凉了最后只能倒掉。
珂无双看着古月为了皖曦折磨自己,又看着荼荼为了古月折磨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这一日,带着命人从少吴国捎回来的黑白酿来到木屋。
古月正巧醒着,珂无双道:人世间没有什么问题是酒不能解决的,月兄,今日小弟便陪你不醉不归。
古月看着桌上的黑白酿,想着云霄阁族规: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珂无双劝酒道:月兄,这黑白酿小弟专程派人八百里加急从少吴国送过来的,你摸摸这酒瓶还是温的呢。
古月倒是未理会珂无双,拿着酒壶一饮而尽。要是皖曦都不在了,那即使回了云霄阁也没有意义了;古月刚干了一壶,又拿着第二壶想要一饮而尽,被珂无双拉着劝解道:月兄,这酒不是这么喝的,你得品,细品。
古月推开珂无双的手,第二壶又一饮而尽,珂无双瞪大了双眼珠子,心想果然是云霄阁出来的,这酒量尚可啊。
古月接连喝了五壶黑白酿,脸色才开始微微泛红,脑袋有些晕眩的感觉,眼神开始游历。
扑通一下醉倒在地。
珂无双赶紧将古月扶到床榻上,给他盖好被子感叹道:刚还夸你酒量好,怎的一下就醉倒了。白白糟蹋了小爷我的好酒。
荼荼正将做好的小菜端进屋里,见古月已经醉倒了,拉着珂无双的耳朵出了房。
荼荼气愤道:你不知道云霄阁的人不能喝酒,你带这么些酒来做什?
珂无双求饶道:放手姐,疼。
荼荼没有好脸色的揣了珂无双一脚道:知道疼,下次还敢胆大妄为。
珂无双摸了摸小腹,肚肚咕咕叫道:姐,我这全然一片赤子之心,不是瞧着月兄难过嘛,喝点酒就好了,你不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荼荼一听,原本日日在古月这里吃瘪,现下珂无双像点燃了炸药桶,荼荼将气都往珂无双身上撒,满院子追着珂无双打。
这是第一次古月破了酒戒,醉酒后在梦里他见到了皖曦,皖曦在他身旁一直唤着他的名字,古月,古月;古月的笑了,是在梦里。
雪茫山行馆
张齐欢拿了件厚厚的雪貂外套给白骁披上,陪着白骁在屋檐下坐着,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
白骁想着第一次见皖曦的时候,就发现皖曦同自己父皇用血幻化出来的母后长的几乎无二,可以肯定的就是皖曦同父皇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这些年白璋发了疯一样的追踪云霄的足迹,难道就是为了找寻皖曦的母亲。但是又想不通为何要找这么多孩子做药人,至今白骁还是不懂白璋是何用意。
皖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白骁的床上,皖曦立刻下床走了出来,白骁看见赤着脚的皖曦,立刻横抱起皖曦往后院走去。
张齐欢端着皖曦的汤药跟在白骁身后,白骁将皖曦放在床榻给皖曦盖上被子后盯着皖曦喝下汤药才命张齐欢出去。
皖曦尴尬的张口道:白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当日救皖曦的时候,可否见过皖曦的师兄古月,身形同公子差不多,眉目清秀。
白骁心中暗想,那日在少吴国你就是为了师兄而失约于自己,不由皱眉道:不曾见过。
皖曦充满期望的眼神不由变得暗淡。
白骁见皖曦神色的变幻,满口胡诌道:想必姑娘的师兄自然吉人天相,姑娘不必忧思。
皖曦点了点头道:多谢白公子宽慰,不过皖曦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
白骁道:姑娘但说无妨。
皖曦表情略微尴尬道:皖曦自幼对这些花粉过敏,不知白公子可否命人将院子里这些花草移植到别的地方。
白骁故作哀伤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从小身患恶疾,院子里这些花草是遵从医师的嘱咐种植的,可缓解在下的恶疾,若是令姑娘感到不安,那在下便命人移植到别的地方。
皖曦连忙道:公子,皖曦只要不触碰到这些花草便无碍,希望公子的身体早日康复。
白骁这才安心的离开了皖曦的院子。
午饭的时候,白骁命人去请了皖曦,这是二人第一次单独用食,白骁细心的准备了皖曦爱喝的木兰汁,又备了好些菜,皖曦每吃一口,白晓都注意着观察,哪些菜皖曦喜爱吃,哪些菜皖曦不喜。
白骁从九州搜罗的奇珍异宝好像皖曦并不感兴趣,每日只见皖曦穿着白色的罗裙,青丝随意的挽着,皖曦似乎对女儿间这些容貌仪态并不在意,反而喜欢同偶尔飞过的小鸟话语。
白骁问皖曦为何如此好看的青丝任其随意散落,是否对自己给她准备的罗裙不满意。
皖曦尴尬的道:皖曦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平日都是我师兄古月替皖曦梳头,至于穿衣只要衣衫干净就可,没有讲究,以前也是师兄要求皖曦今日穿什么,明日穿什么,不过皖曦觉着这些讲究实在是无甚复杂,不学也罢。
皖曦的回答直接让白骁醋意满满,第二日便招来一名侍女负责皖曦平日的梳洗打扮。
虽然皖曦再三拒绝,不过白骁的热情真是却之不恭。
白骁不在的时候,皖曦都会打坐练功,但是日子一日日过去了,皖曦的功力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难免让皖曦有些丧气,加之古月下落不明,皖曦的心神难以凝聚。
傍晚时分,皖曦在温泉房正准备沐浴,忽而白骁闯入,一把拉着皖曦沉入了温泉之中。
原来是白璋心血来潮到了行馆,想必是来看望白骁的,张齐欢立刻迎了上来。
白璋道:骁儿呢,我来看看他。
张齐欢双膝跪地道:回禀君上,皇子不在行馆。
白璋疑惑道:哦,那他去哪里了。
张齐欢恭敬道:皇子出门时并未告之属下,还请君上恕罪。
白璋道:无妨,近日皇儿的身子可还好啊?
张齐欢道:皇子近日身体抱恙,属下定竭尽全力医治,请君上放心。
白璋看着张齐欢毕恭毕敬的样子,觉着百无聊奈,又走进行馆四处张望一番,确是不见白骁的身影,只好离开了行馆。临走前又吩咐张齐欢好好照看皇子的身体。
白骁见皖曦在温泉中快溺水了,忽而将自己的唇对上了皖曦的唇,皖曦触不及防感到一股清新的空气进入身体,溺水的症状得到缓解,皖曦允吸着白骁的唇,脸袋微微泛红。白骁注视着皖曦细微的变化,双手搂住皖曦纤细的腰,任由皖曦允吸着自己的唇。
这是白骁第一次亲吻皖曦,虽然皖曦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白骁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