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院
刘强:“我们发现,那名死者很可能有私生的儿女。因为是私生的,所以没有户口记录。”
心昼:“我明白了,他之所以要留存基因档案,就是想留下自己与私生子女有血缘关系的证据。”
刘强:“不错。但是查证的过程比我们想象中更难更烦琐,所以直到这几天,我们才找到了线索,就是他女儿的线索。”
心昼:“那现在,他女儿人呢?”
刘强:“我的同事已经在去他女儿所在的小学了,下。关心很快就可以找到她并采集到dna样本,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心昼:“那就太好了。只要能找到真相,所有的付出就不会白费,病人的委屈也能昭雪。”
刘强:“也许吧,不过事情看起来比我们想象要复杂得多,核定身份只是解决了难事的开头,还有很多困难在后头。”
“?”手机铃声响起,刘强:“看来我又有任务了,只好失陪。”
心昼点了点头。
刘强疾步走到了门口,又回头对心昼道:“对了,你明天还要来一趟局里,还有入职手续需要办,到时我会再通知你。”
心昼:“明白。”
刘强走了。
啸宇:“强队虽然和你相识不久,但看了你的治疗手段后,对你是赞不绝口。”
心昼:“太抬举我了。作为同行的你应该明白,医生如果被寄予厚望,不是好事。”
啸宇:“感同身受。只是,我总是听强队在念叨,他说,如果早点有你助阵,很多案子就能破了,很多战友也不能救活了。”
心昼:“看得出,你和他是英雄惜英雄。”
啸宇:“那当然,他是刑警,我是医生,虽然这两个职业看起来是千差万别,但是我和他对职业的执着信念,却是别无二致。我把人生投入到了救人中,而他则把人生投入到了破案中,我们都以自己的职业为傲,都认为自己的人生因为从事的职业而变得更有意义。”
心昼:“惭愧。我也曾和你的想法一样,可是后来我却越来越抗拒行医,甚至是恐惧行医。有些人能够记着成功而忘记失败,可我却总是想着失败。作为一名医生,一百次成功所带来的快乐或许远不能冲淡一次失败造成的遗憾。当一个病人在我的手上死去时,总会觉得,自己在治疗过程中还有很多不足和失误。”
啸宇:“你的想法虽然没错,可所有医生都真的要这么想下去,都没法继续继续治病救人了。”
心昼:“所以,我的性格不适合当医生。”
啸宇:“真是没想到,一位长期从事重症医疗,看惯生生死死的天才医生,居然会在病人死亡病例中无法摆脱。”
心昼:“确实够讽刺的。我前些年赚够钱了,所以近两年已经很少再收病人了。不过,现在接了警局的差事,我又要重操旧业了。”
市实验小学
警队的小王和小李正来找那位重要死者可能的女儿张晓萍。
两人进了校长室。
“陈校长,我们是警察。”小王将警察证和检查令放在了校长面前的桌子上。
陈校长:“是两位人民警察啊,不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小王:“我们是来找三年级二班的张晓萍同学,有个案子需要她协助调查。”
陈校长怔了怔:“你们是来找她?”
小王:“怎么了?”
陈校长:“这位同学是犯了罪吗?犯了什么罪?”
小王:“别误会,她没犯罪,只是她和我们调查的一个人有关,个中细节暂时不方便透露。现在需要她立即来这儿。”
校长:“好吧,我这就办……马老师,帮我去把那个同学叫过来吧,三年级二班张晓萍同学。”
……
过了一会儿,马老师带了一名女学生走了进来,到了小王面前。
小王拿着照片,细细打量了一番,女学生和手中张晓萍的面部特征十分吻合,应是张晓萍无误了,便问道:“你是张晓萍同学?”
那女学生点了点头,反问道:“警察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王:“我姓王,叫我王叔叔吧,现在王叔叔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女学生捏了捏耳垂:“我爸爸叫张守义。”
小王又问了她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名字,还有住址之类的问题,女学生似乎是面对警察有些紧张,总是会拿手捏自己的耳垂,语速并不流利,但也都一一回答了出来,小王看了看小李,小李点了点头:“应该没错,我现在就采集dna样本。”
小李打开了医疗箱,拿出了采血针和采样器,分别采集了女学生的毛发,血液,指甲,上皮组织。
完毕后,小王:“校长,我们还需要单独和陈同学说几句话。”
……
空闲的办公室内
小王:“陈同学,你认不认识这位叔叔?”说着,拿出了一张男人的照片。
女学生:“我以前在学校周围见过他。”
小王:“这位叔叔,很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爸爸。”
女学生:“没有可能的,我有爸爸了。”
小王:“我也只是说有可能。……好了,没事了。”
小王问完后就把女学生交还给了校长,然后便和小李开警车离开了。
马路上,行驶中的警车内
小李:“强队也太敏感了,非要我们问问题试探那位女同学,这也太多此一举了。难不成这还能假冒的?要真是遇到这么复杂的案情,恐怕要谨慎也没用了。”
小王:“也不能这么说,强队也就是靠着这种谨慎,才能屡破奇案啊。”
小李:“虽说如此,但是他办案过程中,99%的顾虑在事后都证明是无用功吧?”
小王:“你毕竟才干了两年的警察,太年轻了,如果你真的懂了其中的道理,强队就不会安排你只做我的副手了。”
小李:“行行行,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我是新人,算我不懂事。你简直成了强队的粉丝了。”
小王:“你还别不服气。我跟着强队那么多年,在他的手底下见证太多次的破案奇迹。我是实打实佩服刘队,那是凭实力说话。你来的晚,错过了很多大案子。退一步说,保不齐是强队太厉害,破案如神,降低了本市的犯罪率,才让你这些年见识不到大案子。”
小李:“强队在你们心里都成神了。”
小王:“说实话,以强队的本事,在本市做警官可都是屈才了,论才能,应该去中央机关去处理国际大案。能在强队手下工作学习,是我们这些普通警察的幸运。”
小李:“我也看出来了,警队里的同事都对很服强队,我倒是奇怪了,强队是怎么做到的。”
小王:“嘿嘿,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强队以前是特种兵出身,要不是为了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婆,他估计已经是军官了。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当警察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警车开回到了警局,小李将样本递交给了法医组。
数天后,医院
林啸宇:“小梦,那名重症病患的右臂,有反应吗?”
护士:“没有,神经还是没能接通,右臂很可能是彻底瘫痪了。”
林啸宇:“唉,手术看起来很成功,神经也接上了……看来,依然是应了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警局
“什么?陈晓萍的dna报告显示,不是那名男子的女儿?二人不存在血缘关系?”刘强露出了“根本不可能”的表情。
小李:“刘队,检测报告应该是没错的。”
刘强:“逻辑上完全不成立,如果不是他女儿,为什么要把生后的财产留给她呢?而且在生前也经常出没在陈晓萍所在的学校附近。”
小李:“但是报告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刘强:“真是个让人沮丧的结果。看来,我还是要再看看你们问陈晓萍的录像。”
小李:“强队,之前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不是说没看出明显的破绽吗?”
刘强:“我实在是想不通。”
小李:“也许苗峰错认了女儿,或者,他是出于另外的原因才去接近陈晓萍。”
刘强:“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我还要看看录像,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办公室内
刘强望着笔记本电脑中播放的视频回放,看完一遍后又倒回再看。
“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张守义。”
……
“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
刘强突然暂停了画面,紧紧盯着陈晓萍的表情,他眯起了眼睛,然后合上电脑屏幕,冲了出去。
小李见刘强疾步而行,行色匆匆,便问道:“强队,要出去吗?需要我一起吗?”
刘强:“你来也好,叫上小王,你们都来吧,我要亲自去市实验小学。”
马路上,行驶中的一辆不起眼的车子内。
小王开着车:“强哥,你是瞧出了什么问题吗?”
刘强:“有一些不起眼的发现,虽然还没有完全确定,当务之急,先赶到实验小学见到陈晓萍,但愿还来得及。”
小李:“是录像里有问题?”
刘强:“是的,就是我发现,张晓萍有捏耳垂的动作。”
小王:“这是紧张时常有的动作吧?”
刘强:“正因如此,才有误导性。如果是紧张的原因,问着问着,应该会慢慢缓解。”
小王:“是啊,张晓萍后来的语气上确实慢慢缓和了,不怎么紧张了。”
刘强:“可是,她还是会想好几秒,还是会是不是捏耳朵。”
小王:“这其中莫非有玄机?”
刘强:“我不是说百分百,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她捏耳朵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耳朵里有东西。”
小王:“有东西?难道……”
刘强:“她耳朵里放了小型耳机,有人在告诉她如何回答问的问题。”
小王:“要是这么一说的话,我回想起来,那天的情况确实很有可能。”
小李忍不住插嘴:“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说明那个陈晓萍是冒名顶替的了。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倘若是专门针对我们的调查,这就足以说明,陈晓萍极有可能就是苗峰的女儿了。”
小王:“这就更复杂了。难道我们警察里有人通风报信?这可就是大案子了。”
刘强露出了笑容:“是啊,好久没碰到这种案子了。”
终于又到了市实验小学。
“陈晓萍这几天请假回老家?”小王惊讶的问道。
校长:“是啊,真是不巧了。”
刘强:“不是不巧,而是太巧了。”
校长:“我刚问了班主任,就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班主任过来,顺便把请假条也拿过来。”
刘强:“不必了。陈晓萍的老家地址在哪里?”
校长:“这还真不知,只知道老家在胡州,要不我现在让班主任打电话过去问。”
刘强:“现在无论如何,陈晓萍还能躲到哪里去?就算是剩下一根头发,我都能查出真相。”
“?”刘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接通,便听到电话里的命令:“我是局长,现在你马上回来,而且不准再碰陈晓萍有关的案子。这是我的命令,更是省委公安局的命令,立即执行。”
刘强:“不行,现在正到关键时刻。”
手机另一头:“你想违抗上级命令?”
刘强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
小王:“什么电话?”
刘强:“上级让我们退出这个案子,立刻回去。”
小王:“不查了?”
刘强:“现在人都到外地了,想查也查不了什么,先回去吧。……本以为十拿九稳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