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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总攻击

据记录说,伊豆守曾剖开这次出击战死的贼兵胃脏,确知城中粮食已无以为继。

又从当时俘虏的口中得知,枪炮虽多,但弹药缺乏,而且多已发霉,此外薪火不足,只得毁木墙取暖。因而一如主水的报告,杂兵士气日衰,战斗力已日降。

不过,城兵大多已决心殉教,所以尽管穷困疲惫,仍毫无开城投降之意。但不交一战,仅坐待敌军全部饿死,实与幕府大名的威信有关。布阵三个月后,现在正是率先攻城为战死的板仓重昌雪耻的好时机。

伊豆守及大名均做如是想。再加上军中将士为竞争心所驱,士气旺盛无比,大家都引颈期待总攻击日的来临。

二月二十四日晚,忠利开完军事会议回营,正告等待的重臣部将说:“决定二十六日总攻击。”

接着便召开藩军事会议,细川军在原城正门布阵,是幕军的主力。慎重地一再会商,到深夜才各自回营。

这次军事会议,武藏也列席,居于末座,但未发一言。武藏的任务是做忠利的精神支柱,提高全军士气,并教以作为一个武人应有的心态,作战军略非他所知。

部将们站起时,忠利拦着武藏道:“武藏,稍等一下。”

接着回头喊道:“求马助!”

“是,来了。”求马助从另一房间出来,跪伏在君侯前面。“有何吩咐?”

武藏瞪目惊视,求马助会在本营,着实意外。

忠利微笑说:“武藏,本来打算,战争结束后再提拔求马助的,但突然想从今天就起用他为侍童。”

武藏也高兴地笑道:“哦,这,这……武藏谢了。”

被提拔为侍童,随侍君侯左右,是极大的荣誉。武藏觉得君侯这样器重求马助,非常高兴,再体察到君侯的温情,胸中不禁激动起来。武藏知道,君侯是怕求马助为求初上沙场立功,盲目冲入危险中,才把求马助提升为侍童,安置身边。

“求马助,大人厚爱,应终生铭记哦!”武藏对求马助说。

“是。”求马助乖巧回答。但他的内心却有点焦虑不安,被提升为侍童,可能就无法杀入敌阵了。要是如此,自己为何要参战?

“报告!”求马助两手伏地,仰视忠利。

“求马助,什么事?”

“会战开始时,我也想前去杀敌。”

“嗯,做侍童,在我身边,也确须这种志气。”

忠利含混回答,望着武藏。

武藏立刻接着说:“求马助!侍童的任务非常重要,万一混战,敌人逼近主公侧近,保护主公,倾力作战,就是侍童的任务,可不能粗心大意哪!”

“师傅,所谓敌人接近主公侧近,是多远?”求马助热切地问。

“这因时、因地、因情况而不同。虽然距离很近,但追逐逃逸的敌人,也不能离主公左右。”

“这是限于敌人朝主公攻来的时候吧?若这次攻城战,是指敌人逼近一千二百尺吧?”

“嗯。”

“六百尺呢?”

“嗯,三百尺也可以。”

忠利微笑着听着。

“师傅,那么,敌人的数目呢?”

“不依人数多寡,要看气势而定。”

“那么,即使只有一人,若认为是强敌,也可以杀去啰。”

“嗯,是啊。”

“我懂了。”求马助眼睛发亮,点头。

武藏与忠利相视而笑。

“好,你走吧。”

忠利让求马助退下后,说:“武藏,今天与伊豆守殿下独处,谈到了由利。殿下说,是你让她平安离开岛原的。”

“惶恐之至!”武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在我领地内过活,确也不妨。伊豆守已谅解了。”

“惶恐之至。”

忠利也不多说,随即转换话题,凝视武藏。

“武藏,攻城之日,你将如何?”

武藏以磐石之重即席回答:“我不随军而去,就留在营里,等您回来。率一藩士卒,进行会战,非我所长……”

“这样也好。”忠利凝目以视。

屋外,黄昏时开始下的雨淅沥淅沥轻击着地面。

二月二十五日,雨仍然下个不停,似乎没有放晴的意思,明天的总攻击是否能顺利进行,实在可疑,但诸军的士气却逐渐高扬。尤其黑田、锅岛、细川等派出大军的邻近各藩,很快都呈现出争夺功名的猛烈气势。

锅岛与黑田对细川军受命攻打正门,又最接近城池,深表不满,有意抢先攻击。

“不能大意,黑田与锅岛若有抢先之势,我们也不能落后,要抢先进攻。”

血气方刚的细川将士都涌起争胜之念,忠利却宣称:“除非上面的命令,凡抢先争功者,不计功。”

前次攻城失败,就是由于攻者缺乏统制,互争功名,所以伊豆守对这次总攻击严禁抢先立功。

这天,武藏一大早就到长冈佐渡、寄之父子的军营。著名的大将泽村大学也在座。泽村大学已七十八岁,是受命守护世子光尚的沙场老将,而其气魄绝不下于年轻力壮的人。

寄之是佐渡养子,其实是忠利幼弟,二十一岁的年轻将领。

席上谈到黑田与锅岛互抢头阵。

“父亲,不能眼看对方抢先啊,不如由我方……”年轻气盛的寄之说。

大学回道:“不错,只要战机成熟,无论何时进攻都是对的。这就是说即使抢先,也没错。”

佐渡沉稳地征询武藏的意见。

“我认为抢先不能不谨慎,黑田或锅岛若抢先攻进,我们可在间不容隙间接着攻进去。不过,这已不是抢先。”

武藏静静回答,大学耸耸肩,说:“武藏,这岂非被夺了头阵?”

武藏摇首。

“不,细川军得最近本丸的地利,稍微落后实不必介意。而且,全军上下士气比他藩高得多,因为将士们每人都很清楚细川藩的立场比黑田、锅岛重大。总之,各位身负指挥之责,要有自信,澄心静虑,以掌握时机。就兵法而言,这大概就是所谓后者为先!”

“嗯,说得好。”大学首先点头。

“黑田、锅岛的抢先,不足为惧……对吗?”

寄之也现出领悟的微笑。

武藏露出会心的微笑,又说:“殿下(指忠利)早有此一信念,已稳操胜算了。”

佐渡另当别论,泽村大学、寄之及其他诸将都不很了解忠利要武藏来的目的。有人认为武藏是以参与作战作业的军师身份前来的;有人推测是要武藏在战场上发挥他的二刀流,以求以一当千之功。

到现在,大学和寄之才豁然了悟请武藏来的意图,而且对武藏这个人也重新加以估价。席上,寄之突然问道:“武藏,选择旗杆应如何一试?”

“我来试试看!”武藏回答,并把一百多根竹竿聚在一起,握着每根的底部,只一挥,大多折为两半,只有一根没断。武藏指着这根说:“殿下,这根不会断。即使在战场逆风奔驰,大概也禁得住。”

众人为武藏的大力,吓得瞪大了眼睛。

一般藩士,由于主水的反宣传,起初多对武藏不怀好感,但自尾藤金右卫门领先大事赞扬武藏的为人与兵法之后,对武藏的评价已逐渐改观了。

可是,对忠利邀请武藏的目的,大多数人直到最后都无法理解。后来,武藏出仕细川家后,一个歪鼻子的藩士仍讥讽地问道:“武藏先生,听说你也到岛原参战,却没听说你立过一件功劳,理由何在?”

武藏泰然自若地大笑回道:“当时,在下不是细川的家臣,也不是小笠原的家臣。非家臣的人到战场上立下最大的功劳,实有损这两家藩士的荣誉,在下只不过被殿下请去做喝茶聊天的对手。呜哇,哈,哈,哈……”

这天,武藏冒雨到小笠原营地晋见忠真侯。

“武藏,明天就是攻城的日子了,若有明教,不妨一一说来。”

忠真当着伊织等重臣之前征询武藏的意见。

“这次战斗,贵藩离城郭最远,自不会争头阵。但任务也极沉重,依我看,预防桶水外泄,还是很重要的。”武藏坦率回答。

伊豆守的战略是不让敌军逃走一兵一卒。如果敌人从城里逃出,必定选择非重要场所的地点。小笠原负责防守城之外廓。

武藏说完后望了伊织一眼,伊织深深颔首,莞尔一笑。

这天晚上,雨仍然不停,到总攻击的二十六日早上,似乎还不可能停歇,所以只好延到二十八日。

到二十七日,雨终于慢慢停了。

是日午后,伊豆守召集诸将至副司令户田氏铁的军营,举行最后的军事会议。忠利父子也参加了。武藏跟部将同在忠利的营房,却对长冈佐渡轻声说道:“请交代斥候注意城里,也注意锅岛军。”

“什么,注意锅岛军?”

“这样的好天气,锅岛可能等不及明天,那可危险。”

“不错,的确危险!”

佐渡立刻将此事交代斥候,并向全军颁布军令称:“总攻城日在明天,城兵可能随时出击。务须坚守阵地,随时备战。”

午后二时许,聚集户田氏铁营房的各将,于会议结束后,正接受浓茶招待,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奔入报告说:“锅岛军开始攻城了。”

伊豆守大吃一惊,亲自奔上瞭望楼观看,锅岛军果然喊声震天,爬过石墙,蜂拥进城,气势高昂。当然,这时锅岛胜茂也在座,他嘴中说:“呀,家人们竟然如此乱为!”

但脸上却未露丝毫困恼之色。

事已至此,即使指责胜茂也于事无补。伊豆守乃决意下令:“好,各位,尽力攻城吧!”

因锅岛军的抢先,事态急转直下。

集中在户田营房的诸侯,匆匆奔回自己军营。

忠利早已料想会有此事发生,故未显得特别慌张,回营后,颁下“立即出击”的命令。布阵已如箭在弦上,故一发,军势即如狂风怒涛,向正门杀去。

这时,锅岛军已在城内小屋放火,正攻进出丸、二丸,遭遇城兵激烈抵抗,陷于混战局面。

“成败在于今日!”

“超过锅岛!”

“目标,本丸!”

细川军的部将口中高喊,越过城的外墙,攻占三丸放火,并向本丸城墙西边逼近。本丸是城中心,敌人拼死反击,细川军开始有许多伤亡,但没有一人后退。

忠利紧跟军队后头前进,注视战况的发展。寺尾求马助跟近侍一同跟从君侯,最后却忍不住想向前奔去。

“跟在后头!”忠利觉得碍眼,斥责了一声。

“是。”求马助被骂后只好紧跟在后头,但不一会儿又跑到忠利侯前面。

“笨蛋!”忠利终于发脾气,大声说道,“你既然这么想战斗,就去吧!”

求马助像离弦之箭,直朝敌军冲去,却陷入苦战中。忠利担心地吩咐:“喂,源之进,你去守护求马助!”

近侍野田源之进立刻去为求马助压阵。

这时,后方的伊豆守派来军使,传令道:“目前无须急攻,诸军略事休息。”

忠利也认为敌人已如袋中老鼠,急攻反易损兵折将,所以回顾近侍,正欲下达休息令。就在这时,本丸的南口“哇”地起了呐喊声。一看原来有一队军士撑着旗帜,向本丸的侧面进攻,人数约有六百。

“哦,是佐渡的军队!”

忠利站着,用手搭在眉上眺望。长冈佐渡率领部属,进行出其不意的突袭。

这次突袭连拼死命抵抗的正面敌人也觉出乎意料,阵势顿然不稳。细川军的主力乘机向本丸冲去。这时,最先奔上石阶,跳入本丸的是尾藤金右卫门。

他瞬息间砍倒了迎面杀来的两三个敌人,然后大声呼唤道:“嘿!敌人和伙伴们听着!最先进入原城本丸的就是细川家臣尾藤金……”

就在这报名的刹那,一个悄悄近身的敌兵一枪刺来。这敌兵不是百姓,似是手法迅捷的浪人,这枪正好刺进金右卫门的口中,而且正是张口说到“尾藤金”的时候。

真不愧豪勇之名,就在刹那,他用口咬住了枪尖。

金右卫门紧紧咬住,并伸出左手抓住枪,然后慢慢张开口,把枪往前一送,敌人在他跟前摇摆着。

“你这笨蛋!”

金右卫门握好自己的枪,然后一枪把对方刺死。

另外,佐渡的部下也从南口蜂拥而入,益田才助放了火,敌人死守的本丸在这天傍晚终于完全被占领,最后被烧成平地。

于是,以锅岛军抢先攻击,细川军最先占领本丸,其他各藩也一齐攻入城里,不仅本丸,二丸、三丸等主要建筑物都被烧毁,大势已定。但是敌人仍拥立四郎,分据各地建筑物,战到最后,没有一人投降。

在这当儿,太阳已西下,各藩依然追逐残敌,但攻势已渐缓,等待次晨。

细川军也在敌前结栅做夜营。忠利突然想起了求马助,大声唤道:“求马助!求马助怎么啦?”

背后立刻传来了声音:“殿下,有事吗?”

求马助走出来。

“哦,你在这里。尽力战斗了吧?”

“是。我拨开友军,向前进!一根指头受伤,觉得很不好意思,终于斩了一个敌人。诚如殿下所言,陷入了窘境!”

“哈,哈,哈。”忠利大笑。

第二天,二十八日天尚未明,各藩又一齐开始进攻,目标是扫荡残兵,斩杀统帅四郎。

一般认为四郎必在城兵最多的诘丸,黑田军抢先攻进,城兵似乎已知必死无疑,在木头和草席上点火掷来,甚至把锅釜也投过来,并乘隙射箭打枪,激烈抵抗。黑田军死伤甚众,仍不屈地战斗,终于在午前十时攻占了诘丸。

但找不到他们的目标——四郎。细川军也同样在天未明的时候,一面扫荡残敌,一面向烧毁的本丸背后进军。这时,主水在忠利之前出现了。他也没有参加昨天的大战,跟武藏的想法一样,他认为非家臣而夹在家臣中争夺功名,很好笑。

“殿下,恭喜打胜仗。呵,统帅四郎的首级呢?”主水颇含深意地问。

“四郎大概在诘丸,必为黑田军所杀!”忠利爽快地回答。

“殿下!”主水挺身而出。

“四郎大概不在诘丸。”

“什么?”

“四郎很可能在城里的天主堂,跟他所相信的十字架圣像在一起。”

“天主堂?!”

“是的。一般人不许进入,是四郎独居的密室。”

“噢,原来如此。”

忠利不禁举目眺望,纵横交错的尸体,烧剩的木材、家具,半倒的小屋……

主水站起,指着一幢木材围成的茅屋。看来像是临时造成可称为粮仓的粗糙库房。

“殿下,那就是天主堂,看来仿佛是土糊的墙,其实是石墙。”

“嗯!”

忠利顿然眸光如火,命令身旁的吉田十右卫门说:“十右卫门,射火箭到那茅屋!”

接着又下令:“统帅四郎可能在那屋里,一着火便冲入逮捕四郎!”

吉田十右卫门立刻把浸油的破布卷在箭头上,点火射出。一根、两根、三根……火箭都无误地落到屋顶上,旋即燃烧起来。

“杀!”

陈佐左卫门领先的一队武士朝那小屋冲去。

天主堂的门关得紧严。突袭队用巨石冲开,闯入;这时火已烧至天花板,火花四溅。其中,有七八个年轻人口颂天主之名,厮杀过来。

领先的陈佐左卫门往左往右杀了其中二人。

“四郎,出来!”

他边喊边踏进里边,里边是二十叠左右铺着木板的房间,正面设着圣坛,安放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像。二十多具银烛台映照着天花板的火焰,在袅袅烟雾中发出灿烂的光芒。

“哦,是四郎!”

佐左卫门毫无顾忌地走到圣坛前。披着华美战衣的年轻人跪在圣坛前,一个少女抚着年轻人的背部,似乎身负重伤。

“四郎,谒见!”

佐左卫门抡刀过顶,从后发声。这时,年轻人蓦地抬起上身,转过来。他脸部苍白,头上围着绷带,但目光炯炯,不动声色,凝注着佐左卫门。

佐左卫门却毫不容情,跃起砍下大刀,年轻人的头立刻滚落到面前。

佐左衙门抓住四郎首级正要提起来,随侍的少女突然大哭大叫向四郎首级扑过来。

这时,奔驰而来的同藩三宅半左卫门,叫声:“别阻拦!”一刀把她也砍杀了。

火势越来越大,两人惊险地从火花纷飞中跃到外头,就在这时候,屋梁烧落下来。

佐左卫门奔驰而回,把年轻人的首级提给主公观览。忠利回顾主水,说:“这就是统帅四郎吧?呵,真是神佛保佑。”

但主水倾首沉思后答道:“很像四郎!”

主水不想让人知道他以前见过四郎。

可是,诸军都想获得四郎,因而四郎的首级以及牌上写着被杀武人名字的首级纷纷送到伊豆守那里。伊豆守请出四郎母亲,把四郎首级一一拿给她看,四郎母亲却泰然自若地回答:“四郎是我的儿子,也是真正的天使,不会被惨杀,我想,他已隐形逃到南蛮、吕宋去了。”

四郎的母亲玛尔丹认为四郎虽是自己的儿子,却非凡人,而是真正的天使,即使原城陷落,也只有四郎绝不会死。

受命来认四郎首级的时候,她所见到的都不是四郎,而是别人,由是,她愈发相信四郎不会死。

但是,细川最后送来的放首级的盒盖,打开后放在她面前的时候,玛尔丹吓得张大眼睛,像被吸住般痴望着。

“哇,四郎!”

玛尔丹高叫着膝行靠近。伊豆守等在座诸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次一定是啦!”

刹那间,玛尔丹的眼睛失了光芒,脸色苍白如土。这可能是不死的信念完全瓦解后产生的惊愕与幻灭吧。

下一瞬间,那干枯不动的眼睛突为慈爱所滋润,泪水潺潺而下。子非子的天使四郎,现在已变成骨肉亲子,而在玛尔丹心中苏醒过来,不再是其他任何人了。

“哦,四郎!你的脸看来这么痛苦,是以少年之身担任统帅,太辛劳了吧?是因为连亲生母亲也以为你是天使,使你背负心灵的重荷,以致这么痛苦吧?四郎啊,请原谅我……如果你是一个平凡的孩子,就不会遭遇这么悲惨的命运了,啊,四郎……”

玛尔丹已忘记自己在别人跟前,攀着首级盒,哀哀细述。

在座的人都为这悲哀的场景引出了泪水。伊豆守一言不发,命令家臣把玛尔丹带下,接着对细川家的使者褒扬道:“母亲玛尔丹如此悲哀!可不必再查问,已知是四郎的首级。细川军功属第一!”

又据当天逮捕的城兵山田右卫门作的口供说,二月二十七日,四郎在本丸下围棋,锅岛突袭的大炮穿过窗户飞来,穿过四郎的袖子,杀下身旁的五六个从人。当时,四郎也头部受伤。

城兵听到这消息后,大惊失色,轻声互道:“天使四郎身中炮弹,身旁从者皆丧失生命,实不祥之至。真如传教士预言,会有天帝护佑吗?”

于是,城兵顿时意气沮丧,无心作战。

就在这一天,原城完全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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