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有了李勇的交代,回到小院里,心中自然大定,无论雪珠如何哭闹,甚至将孩子往外推,那两名侍卫只是充耳不闻,既不得罪她们,也不让她们出门,仍由雪珠一个人在屋里使劲的发疯。
没有意料中的“骚扰”崔鸢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一早,老七便入宫给皇帝请安去了,本来崔鸢也是要跟去,按规矩该给后宫的娘娘、太后们请安,可是老七说一路舟车劳顿,便让崔鸢好好休息几天再去,反正自己的亲身娘亲也不在了,剩下的那些人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用放在心上。
今天天晴,一轮暖阳挂在天空中,金色的光辉铺照在大地。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补钙”了,崔鸢便让人抬了太师椅放在花园里,享受一下午后的慵懒时光。
昨天折腾了一天无果的雪珠总算是安宁了下来,那两名侍卫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平息了一夜的雪珠却又开始“闹腾”起来。屋里传来了雪珠惊慌的呼喊声:“我的儿啊!你怎么啦,别吓娘亲啊!”
本来两名侍卫准备不搭理她的,可是这次她却打着了“孩子”的旗帜,事关王爷的子嗣,那两名侍卫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两名侍卫中的一人,马上跑进屋里询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
“昨天晚上小爷就开始发烧,现在高烧一直不退可怎么办?得马上请大夫才是!”侍卫一进门,那贴身妈妈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着。
侍卫是个大老爷们儿,也不懂育儿的法子,而且雪珠毕竟是老七的内卷,他也不敢上前细看。远远的他只看到那小男孩儿,睁着眼,蜷缩着身体,被抱在雪珠的怀里,也看不出什么好坏。
听得那妈妈如此着急,侍卫不敢耽搁,便立刻应下道:“娘娘莫急,属下这就去给小王爷请大夫,”
侍卫出门交代好同伴,自己就立刻跑出院子去请大夫。
那名侍卫刚走不久,屋里就再次传来了雪珠的一声“惨叫”,剩下的侍卫大惊,慌忙跑进屋子查看。
李勇交代让他们守好屋子,不让人出门,可是也不能让她们出什么事儿啊!毕竟一个是老七的内眷,一个更是老七唯一的子嗣,侍卫哪敢掉以轻心,一听惨叫声,顾不得多想,就跑进门一看究竟。
“砰”侍卫一脚刚踏入房门,脑袋上就挨了了重重的一击,他应声倒下,伴随他身躯落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梅枝花瓶,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了开来。
“娘娘,他死了吗?”雪珠的贴身妈妈吓得脸色苍白,站在门后,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有些瑟瑟发抖的问道。
雪珠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卫道:“放心,应该死不了,只是昏了吧!更何况,死就死了,不过一条贱命,你怕什么?还不抱上小爷,跟我出去,等一会另外那个侍卫回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那妈妈听了吩咐,也不敢再查看侍卫的死活,马上抱起一旁木愣愣的小男孩,跟在雪珠的身后,急急忙忙的跑出院子去。
“你不能进去!王妃在里面午休,说了不让人打扰!”雪珠带着孩子一路狂奔,走到花园处正要往里闯,就被崔鸢的贴身侍女春草给拦下了。
崔鸢正在清净的午休,她吩咐下来不让人打扰,那么春草自然的敬忠职守,更何况来者是被列入“黑名单”的雪珠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春草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雪珠自从生下一个儿子后,心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她不再谨小慎微的处处留意,她认为自己有了这辈子最大的依靠,身份自然和一般的姬妾不可同日而语,平日里连那些和自己身份一般的姬妾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是一个丫头了,见春草居然敢阻拦自己的去路,想也没有想,直接甩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春草怒而不敢言,却依旧死死的拦着雪珠的去路,不让她前行,这下雪珠更是愤怒了,接过贴身妈妈手里的孩子,对她叫嚣道:“好一个不知礼节的丫头,你们家主子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妈妈你愣着干吗?还不给我教训这个死丫头!”
雪珠咆哮完,却不见贴身妈妈动手,正准备呵斥,却见众人神色有异,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身后,她一愣,忙回头一看,只见崔鸢黑沉着脸,不言不语的站在了自己身后。
“王妃……”雪珠再嚣张,也不敢欺辱到崔鸢的头上,有些赧赧色色的看着崔鸢。
“怎么?是我离开的太久了,还是你嚣张的太久,见到本王妃,你连基本的问安行礼都忘了吗?”崔鸢冷着脸,声线不算大,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凌厉。
“王妃,万安!”雪珠赶紧放下孩子,给崔鸢跪下行了一个礼。
就在雪珠准备起身时,却听崔鸢道:“我好像还没叫你起来吧!三年多,就行了这么一次礼,先就这么跪着吧,以免你忘了尊卑!”
雪珠有了子嗣,底气十足,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谨慎小心的雪了珠,而崔鸢如今的境况,也不再容许她,继续当以前那个得过且过的崔鸢了。
这辈子自己注定一无所出,如今雪珠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责打自己的贴身丫鬟,要是再不敲打一翻她,那么来日里岂不是要甩自己耳光呢?崔鸢不能在退却,好啊!斗就斗,反正自己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雪珠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却仍然不敢违背崔鸢的命令,嘟囔着嘴,一脸不爽的跪在原地,崔鸢看了心中直冷笑不已,好生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