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说喜欢你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用一辈子来证明。”
“我以为只要我想,我们就不会结束。”
“对不起,等了那么久,还是把你归还人海。”
“你一个人熬过低谷,我就知道你不需要我了。”
“我是说,我们没有错过,而是结束了。”
“今天外面下雪了,你说过你喜欢,所以我拿着手机拍了很多,后来想起你不是我的了,便狼狈地删掉了。”
“今天下雪了,很漂亮,想起你给我拍的一张张照片,掏出手机准备打给你,才想起你不是我的了,便狼狈地删掉了还未打完的数字。”
………………
抬头仰望那明亮的天空,竟又悠悠地撒落无数片乱舞的灰色的雪花。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头上,肩上,仿佛置身于漫天舞雪的童话王国,享受着雪花带来的惬意。整个城市沉湎在深深的酣睡中。
林亦辰掏出衣袋中的手机,拿起相机便是咔嚓一顿拍,转换了角度来了几张自拍,臭美的摆了“茄子”的手势,随后退出界面,点进置顶的对话框,编辑了一条信息,加上几张刚刚的雪景,发了过去。
“下雪了,好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堆雪人啊?”
随后便把手机放回衣袋中,看了看远处拉着手亲昵的小情侣,默默叹了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捧到口前,吹了几口热气。想到对方可能还在复习,本来还想开个视频的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收起拍照前褪下的手套,回家了。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刘韵关掉了智能闹钟的声音,她很喜欢古风的东西,这首歌她就很喜欢,手机闹钟铃声几乎都是这首2018年红极一时的《赤伶》。
“妈,我累了,先休息会儿。你饭做好了没?饿了。”
“是学挺久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学,小心学习效率不高,把身体弄垮了。”厨房里传来刘妈妈的声音,伴随着水声,应该是在洗菜。
“这不你女婿在中山大学吗,不拼死拼活,考不上怎么办。”刘韵小声嘀咕着。
“说什么,妈妈没听到。”
听到妈妈的声音传来,刘韵心虚的答了声“没”。转身回房间就倒在了床上。打开手机,几条未读信息跳出手机,急忙点进微信。
“下雪了,好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堆雪人啊?”
以下的都是一些刚刚拍的雪景图,还有一张“帅气”的怼脸照。
“茄子,哈哈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拍照比茄子。”她边说边保存了几张照片。她是南方人,从小没见过雪,到了冬天给她拍几张雪景,是她和林亦辰的约定。
弹出按键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你好直男啊!”
林亦辰感受到衣袋的震动,兴奋地掏出手机,看到来人的微信,有开心,又别扭。怎么闲下来了回条微信,还要说自己直男,难道是拍照姿势不对,还是角度不对?不管了。
刘韵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刚刚的照片,视频电话就来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还在厨房做饭的妈妈,轻轻关上房门,“咔嚓”一声反锁起来,才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床上,找来耳机塞进耳朵里,来人因为时间太长,早就挂了。“也好,我先理理头发。”她这样想,便打开床头柜拿出镜子臭美了一番,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准备回拨,屏幕便又亮了起来。看看屏幕中的自己:嗯,还行。才点下了接听的键。屏幕上弹出一张大脸。
“怎么现在才接啊?”屏幕那头的林亦辰显得有些委屈。
刘韵笑了“你干嘛这幅样子,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了。我这不是得看看我妈妈吗?何况我早上起来头发就用手抓了两下,都没梳,怕你笑话我,就照了照镜子。”
“还不是怕你嫌我丑吗。”她小声嘀咕着。
“怎么会呢,我们刘韵最漂亮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我夸你好看还来不及呢。”他似乎是听到了刘韵的嘀咕,来了一串“彩虹屁”。
刘韵尴尬一笑。
“别夸了别夸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我说的是实话啊。”
“嘶~~”她摆出一副不想信的表情。“打电话给我干嘛,快说。”这个小姑娘,明明高兴得不得了,还偏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亦辰犹豫了几秒,“就是想你了。”
刘韵笑出声来,“说正事。”
“也没什么大事,这里下雪了,很漂亮,听人说雪景要分享给自己喜欢的人,也是我们的约定,这是我第一次给你拍,好想以后每年都能和你一起看雪啊!”
“你下次说这些酥酥麻麻的话前先说一声吧,我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女生老是被撩到。”她的声音是甜蜜的,听得出。
林亦辰笑笑,也不说话。
“那你以后只给我拍好不好?我想和你看一辈子。”那时的刘韵又怎会想到,少年时的诺言,撑得了几个春秋,几个四季,到头来,也不过是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