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世上爆雷,血溅秒杀十一问
如果撒旦现在醒着一定会打喷嚏。
江涵晞看着零夏脸上笑容却没有读出一丝喜悦之色,那双赤色眸子中含着的哀伤和落寞显而易见,这样充满悲伤却如此坚强的女人世上少有。
其实零夏并不是特别好看,但她身上所散发着那种看透红尘却庸人自扰的气质让人动容,从眼神底下折射出的干净无人能及。
“零夏小姐可曾有过梦想?”江涵晞似乎能理解她一些,看着湛蓝天空扯开话题“梦想……?”零夏有些呆愣地反复念叨着这个词,好像这个话题又再一次触及到她伤心事,但见零夏嘴角突然扬了一扬:“有,但未曾实现过”
“这……能告诉我何事吗?”江涵晞见她微笑中带着一抹失望,小心问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事”零夏突然释怀般的将笑容扩大,将目光移至城堡处,看着唯一一扇被窗帘遮掩住的房间说道:“现下就挺好,他们……都挺好”
他们?江涵晞有些不明白的皱起眉头,往零夏目光落下的地方看去,那里是撒旦的房间没错,里面会有谁呢?
该不会是——!江涵晞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人影,撒旦和米迦勒曾经到底有过什么,她竟然清楚!
难道他们三人很早以前便有交集了?
“吾后莫要多想,零夏的事情自己解决便好”零夏见魔后神色有异,急忙将她从思绪里拽回江涵晞瞬间回过神来,知道曾经血色纪年的事情可能并不简单,故作镇定的点点头:“零夏小姐不灰心便好”
零夏却没有接话,只是笑着摇头将话题转开:“吾后难得今日空闲不如回房休息一下吧”
“零夏小姐做主便是”江涵晞倒也懒得多想多说,直接将问题抛给零夏零夏却也不恼,搀扶着她慢慢往城堡中走去,她如何不知道这个城堡现在做主的并不是她,从撒旦将江涵晞娶进家门的时候,就意味着撒旦所欠下的情债必然要还,只是怎么还,如何还,这却是个难题。
江涵晞待撒旦不薄,至少在自己陷入长久昏迷之前,当所有人认为撒旦不肯娶自己为妻是因为怕激怒米迦勒,只有零夏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撒旦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为了气到自己,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气便让自己气了好几年。
“零夏小姐且慢,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冰篱有些着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零夏和江涵晞一同回过头,看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出了什么事,零夏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冰篱口中直接涌出一口黑色鲜血染红草地。
冰篱的出事让所有人重新回到恐慌之中,幸亏当时周围无人,否则事情肯定很快就会传遍魔界,看来自从撒旦昏迷后定有外族混进来想要制造混乱。
冰篱也倒下那么就意味着魔界王族中再无完全可信任之人,说不定这件事就与他们有关,但身在魔界的米迦勒也是可能会下手的对象。
整个城堡被一层看不清的阴霾笼罩着,怀疑,不安,警惕,矛盾在每个人心头回绕,一件件事情似乎看上去都环环相扣。
虽然冰篱伤势并不算严重,但也足够他睡上一个月,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冰篱非常能够确定重伤他的人是血族。
于是所有问题再一次规划到零夏头上,撒旦的深度昏迷已经让米迦勒对零夏起了怀疑,而现在冰篱受伤和他所言,无疑是对零夏再加上一层罪名,血族赋有初拥的能力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只要一般人接受初拥之后,便会在短期时间内变为血族。
再这样下去,或许可能那些死去的人都会变得零夏有关系。
但是谁都知道,零夏没有必要也没有道理这么做,那么肯定有人污蔑,可整个魔界从古至今只有零夏这一个血族与常人无异的生活在这里。
书房被十分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每个人都沉陷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妖界大军只需一月不到的时间便能到达边境”江涵晞估算着他们的行程,也不能十分确定“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呢?”米迦勒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玩意儿,轻轻叹着零夏欲言又止,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去和他们说些什么,这样只能加深怀疑。
“我也不能确定,我自身时间还够不够用,偷摸着逃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我可不想回去被砍头”米迦勒脸上抹着一丝轻浮笑容:“魔后忙国家大事,我忙私人恩怨好了”
还是想替她证明清白。米迦勒其实知道零夏并不会对撒旦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别说去咬他让他睡觉了,就连平时眉头对他皱一下都不肯,但如果他不站出来为她做担保人,那么很快在魔界她便会失去自由。
“吾后不用为难,这些日子零夏坚决不会踏出房门一步”零夏看着有些困扰的江涵晞,语气坚定,丝毫不容人拒绝:“但零夏有一事相求”
“零夏小姐请说”江涵晞见零夏语气诚恳,也不好再做为难,虽然她很想让她先离开一阵子“若在军中遇见阿枢,可否放过他”零夏突然想起身在妖界的银枢,他身为皇子出入战场是必然的事情米迦勒皱起双眉,心中有丝不悦之意。事到如今,她还能想着别人,真是……
“既然零夏小姐都这么说了,我必然会放过银枢”江涵晞深知银枢对零夏的重要性,点头“多谢吾后”零夏露出安心笑容,转身从书房离去将门合上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心情无比沉重,零夏抬起头看着雕刻着花纹的天花板,神色中添染着一抹沧桑和颓废之意。
百口莫辩的感觉真糟糕,阿枢你现在也一定一样。
零夏叹了口气,摇摇头往自己房间走去,步伐极其沉重,但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却傻了眼。
被窝高高拱起,地上堆积着食物碎片和面包屑,凌乱不堪的床上铺满着原本应该安安分分留在枕头里的羽毛芯子。
如果她没看错,罪魁祸首应该还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