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不为人
哲一路上一句话没说,还好自己留了一手没直接兴私问罪,不然没凭没句的办不了他不说,再弄个诬告什么的就不好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想再找到欧阳振比原来更难了。
姜妃没想到自己被父亲摆了一刀,现在她里外不是人。她这一步走的相当错了,以后想再跟姜家有什么瓜葛是不可能了。他们怎么会跟一个出卖自己父亲的人来往。
皇上肯定以为她跟父亲连手骗他,以后也不可能再相信她了。她只要一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皇上,就觉得心痛。这些年在宫里寂寞的日日夜夜如不是怀着对皇上的这份爱支持着她,她早就轻生了。
她要求并不多只希望皇上偶尔想起她,偶尔来看看她也好。
“皇上,辰妾不知道父亲会连我都防,原谅辰妾。”她唯唯诺诺的说。
哲现在连她的声音也不想听到,如不是在姜府他早就忍不住了。现在听她说她不知情,他才不信。他后悔不应该相信姜妃。
“你跟你父亲一起玩的朕团团转,好!朕就让你知道朕是什么人。”哲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他从不会被别人左右。只是遇到小恬却让他变了很多,可那是跟小恬有关的事情。只要跟小恬没关系,他还是会冷冷的对待每一件事。
“皇上……辰妾……”
“闭嘴,朕不听你说,你只要服从就行。现在你已经被打入冷宫,这就是教训你,千万别以为朕是可以随便欺骗的。”
姜妃没有再说下去,她太了解他了,只要他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现在怨什么,恨什么?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如她一心一意听父亲的话,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谁让她不顾一切爱上了皇上,去违背父亲的话。
在姜府得不到应有的爱,到了皇上这里还是一样,她注定是要孤苦无依的。
最近镖局一切都很安静,只是修的心却始终有所担心。父亲失踪了这么久一点音信也没有,不知道怎么样了,就算没生命危险,一定遭了不少罪。
他抬头看了看圆圆的月亮,仿佛能看到父亲和蔼的脸一样。又是十五,是家人相聚的日子。
他叹了口气,哲说过要帮自己,他也不好再催。
小翠看了眼唉声叹气的修,没有上前。除非欧阳振出现,否则想让修像以前一样是没可能的。她也看了一眼月亮,不知道静男在哪里,最近过的怎么样?好久没见过他,竟十分想念。听修简单的说过静男不是好人,可她就是不相信静男是坏人。修也没说出他哪里不好,只是告诉她以后千万别跟静男来往。她心底深处有些抵抗,或许他们误会他了。
银还是天天到宫里和小恬相会,只是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每次都想问一问她,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可见到她时却问不出口。
看着哲越来越疼爱小恬,原本阴郁少话的他,更是沉默。
小恬看着银越来越沉默,也想问一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是不是爱上了玲珑,可是见到他时却也问不出口。她害怕银真的回答说是,说他不喜欢自己了,那她怎么办?到那时她所有的依靠都没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笑看世间的一切,说自己很坚强。
他们不是不相爱,只是谁都没弄清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子。都在回避或者说不敢去面对彼此的真心。哪怕只是像以前刚认识时一样问一声:“你喜欢我吗?”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明朗。可他们两人都少了一样勇气,或者说太在意彼此,把简单的问题都埋藏到心底,变成最复杂的感情。
姜国公发现最近有很多人注视姜府,他已经感觉到危险临近。现在看来想从欧阳振嘴里知道帐本在哪里是没什么可能了,他没想到欧阳振居然这么嘴硬,怎么用刑都不肯说出帐本在哪里。
他把管家叫进来:“你看这两天,什么时候人少,赶紧把欧阳振给处理了。再留着他只能招来没必要的麻烦。不过记住一定要干的干净利落,别像前几次那样。”
管家恭恭敬敬地说:“知道了,老爷。不过人是先杀,还是留到拖出去那天。”他不知道姜国公想怎么样,非常时期还是问清了比较好。
“再拷打两天,等到没人注意时就……”姜国公脸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手上做了一个杀死的动作。
修在父亲的书房,想起父亲在家时常常呆在书房里看帐本的样子。父亲和蔼的笑容老是在眼前出现。
小翠天天有打扫书房,欧阳振很爱干净,他的书房向来都是一尘不染的。他不希望父亲回来时书房里都是灰尘,所以让小翠每天都来打扫。
小翠看到修在书房里,知道他又在想念欧阳振。她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
她捧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书房还是每天要打扫的。可她刚跨进一只脚,另一只脚却被门槛憋了一下,整个水盆的水朝着窗户边上的瓷器洒去。
幸好小翠没摔到,修问了一句:“没摔着吧?”看到小翠安然无恙防哪个下心来,才注意到父亲最喜爱的瓷器花瓶上都是水。
他赶紧走过去用衣服袖子擦拭着花瓶上面的水珠,擦好后想转身却被脚下水滑了一下。懂功夫的他,只是手扶着窗台借劲一起,就站稳了。
他站稳后才想起,刚刚他手触碰到的地方有些异样。修赶紧伸手摸去,真的是凹进去一点点,如不是手恰巧碰到那里,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有什么不一样。
他左右翻了两下,才扣开一个小口,里面躺着一本厚厚的书。他拿起来一看,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被姜国公抓去了。
哲看着修拿来的帐本很是恼怒,原来姜国公贪污了这么多。就连赈灾的粮食,钱都不放过。
他看着帐本许久不能平静,这帐本固然能把姜国公拿下,可欧阳振怎么也要救出来,他苦思萌想了很久。
从修来过之后,哲就一句话没说过,表情甚是严肃。她不知道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会让他这么苦想。
最近好象什么事都不顺,麻烦事越来越多,就连感情也不是很稳定。小恬苦笑了一下,或许她就是这个命,从小就失去爱。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另一种爱来弥补,却又老是觉得要失去一样让她不安。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哲的跟前,轻声问:“哲……你没事吧?”
哲这才注意到小恬,看她如此小心的害怕惹到他,很是心疼:“没事。我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小恬听的挺模糊的,可也不好再继续深问。她知道男人从来都是能藏住秘密的,只要他们不想说,就是拿橇棍也甭想让他们开口。银也是一样,什么都不跟她说,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只有天知道。
一想到银小恬就觉得心痛,不是一切都是好好的嘛,怎么从玲珑来了之后都变了呢。还是一开始问题就存在,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银已经很久没开怀笑过,五百多年来,他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快乐,直到再见到小恬,那是他过的最快乐的日子,只是现在好象变了,欢乐少了,可是他的爱从没一刻是少过的啊……
他长叹了口气。其实爱情不是就这样吗,有多少欢乐就有多少痛苦。
修忡忡进来对银说:“银兄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他俯在银的耳边说了一痛,银微皱了下眉头,点头答应了。
夜还是跟往常一样的黑,月亮弯弯的挂在空中。银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姜府宅院里。他是听修说欧阳振被关在姜府的地下室里,才出现在这儿的。他知道有多危险,可是为了朋友他情愿再冒一次险。
他的身影轻的仿佛像飘着一样,他怕吵醒睡着的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免的麻烦。
姜府的管家奉命来到关押欧阳振的地牢,只见欧阳振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如果不是想着儿子,他或许早就挺不住了。只要说出帐本在哪里,那整个长风镖局将会被灭门,这是他在江湖混了多年得来的经验。不说出帐本在哪里,那自己还有点生存的希望,而且保证不会牵连镖局,他知道儿子和皇上是朋友,皇上应该是会插手,这么说来镖局就安全。只要镖局和儿子安全自己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这会看到姜府的管家阴笑着进来,他想到自己的生命到尽头了。看来还是没有挺到最后,希望别连累镖局和儿子才好。
“你还是不说帐本在哪里对吗?”
欧阳振忍着从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憋过头去。既然都忍到现在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自己七尺男儿,还怕小小的死吗。
见欧阳振不说话,管家也不再多问了,反正到了现在他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你死了可别怪我,我只是替人办事。”说是这么说,可管家冷冷的口气根本就没表现出,怕欧阳振死后变成厉鬼来找似的。
欧阳振知道自己没跑了:“做多了坏事,难免会怕鬼。”
管家的脸微变了一下,这些年在姜国公的底下没干过什么好事,只学会了办事阴冷。
“我会怕就不做了。”说着手一挥就有人上去解绑着欧阳振的绳子。
银在门口看着这一切,这次果然不错,欧阳振真的在这里。他这时才想起,好象不是自己找到这里的,而是一直有人引他走到了这里。刚刚他想从右面拐弯时,左面有声响他才朝着左面来的,是谁在帮自己呢?
他决定还是先别想太多了,先救人要紧。他只轻轻的一越就到了管家身旁。管家顿时吓的忙喊:“快拿下。”
银只三下两下就把压着欧阳振的人打倒在地,搀扶着欧阳振就出了地道。他知道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早脱身为秒。
他刚到了外面才知道,已经被很多人团团围住了。冷天师阴冷的看着他,藤堂静男事不关己的叉着胳膊看着。
欧阳振看到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连累了这个年轻人:“你还是自己先逃吧,反正我都是这把老骨头了。”
银把遍体鳞伤的欧阳振放到左面一块石头上,他知道很难逃掉,既然这样还不如拼死搏一回,总不能见到欧阳振了,却把他扔到这里自己逃掉吧,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放心,我会救您出去的。”说是这么说哪那么容易,哪怕眼前的冷天师和蛇妖不在一起还是有希望的,那些凡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银打开架势,瞬间就和冷天师打起来,两人的动作之快,底下人根本看不清。只一会工夫,银明显的占了上风,冷天师看自己确实打不过狐狸,大喊一声:“藤堂静男,你怎么只看不上,快点我们合伙把他拿下。”
藤堂静男慢悠悠的走上前,冷笑着看了一会,却一把扶过坐在一边的欧阳振。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脱身去救欧阳振,却被冷天师缠住走不开。
姜国公看着眼前的一切,笑容定在脸上,只要把这只狐狸干掉,那剩下的那些人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藤堂静男干的不错,还不快把欧阳振给我杀了。”姜国公厉声命令道。
银知道现在只要藤堂静男动一下,那欧阳振就必定没得救了。他空有一身法力,干着急就是没办法。
藤堂静男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笑脸,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姜国公没想到他会不听自己的话:“怎么不动手?”声音威严霸道。
“我不喜欢动手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藤堂静男懒散的声音,让姜国公甚是恼火,还从没人敢对自己这般无理。
“你……你想造反?”
藤堂静男懒得看他,抬头看银和冷天师打的火热:“银兄,冷天师就交给你了。你放心打吧,欧阳振很安全,我在他们动不了他。”
银半信半疑,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藤堂静男是真的在帮自己?还是另有别的目的,照现在看来,欧阳振暂时安全了,他稍微放点心。
姜国公没想到这时候藤堂静男会袖手旁观,对他的转变也甚是奇怪。姜国公很是冷静,大声喝道:“把欧阳振给我拿下。”
随着姜国公的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人群朝着欧阳振杀去。姜国公故意没说拿下藤堂静男,他想还是给他一次机会,毕竟如此高手不好找。
藤堂静男冷眼看着,直到人群涌到眼前,他才一把扶着欧阳振飞到半空中,手掌用力打出,就倒了一大片,当场而死。欧阳振皱了下眉头,他没想到就自己的这个年轻人出手会这么狠。
藤堂静男冷笑着看着姜国公,像是挑衅一般。姜国公的脸刷的变了,看来想收买这只蛇妖是不可能了,他的脸阴沉着,竟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对付眼前的两只妖怪。他只恨自己当初不该信任蛇妖的一面之词,以为他会甘心替自己卖命。
“皇上驾到!”
一声震耳的声音让姜国公吓的一哆嗦,他知道自己的事肯定败露了。他一个轻越,就越出了姜府。他也顾不得自己家人会落的什么下场,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藤堂静男没想到姜国公会武功所以根本就没提防,这会看他越出姜府想追是来不急了。管家看到主人跑了,也想跑。藤堂静男已经放跑了一个,怎么可能再让跑第二个。一个旋转就跳到管家身边点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