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尹杰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尤挽在等待我的动作。
我拍拍身缓冲了一下，向着尹杰走过去。他蜷曲成了一团像从树上掉下来的小鸟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质问他要问不出个什么来，要想做点什么反倒为难我了。
我装作苦情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抱住了他。
总是要投入点真情实感的谎话才会最动人。
“从开始你就瞒着我，我还没生气呢，你就先委屈起来了，还说你不是小孩……”
尹杰没有动作。
我抵在他的额头上，这人连看我的眼神都跟死了一样无光。
该不会是个AI死机了？
“我告诉你个人道销毁的办法怎么样？反正银河会分配新的仆人，不如换个听话一些的。”尤挽幸灾乐祸的提议道。
“你的想法很危险啊！”我佯装惊恐。
“哼，你看看他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留着有什么用？”
是哦。
可是他有两项能力啊，回溯和震慑（虽然有一项很可能是偷了我的。）
尤挽青还是叽叽喳喳的提着各种建议，比如说给他泼盆冷水，或者说找老师将他扣留冷静几天，还有强制实施不平等条约的办法…
尹杰终于抬头了，目光聚焦尤挽青身上。“都是你。”愤恨？听不出来，咬牙切齿的也没有，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多了。
她从念叨起就越走越远，言语上却不服输的越喊越响，被盯了一眼像是后遗症的发抖。
说到底是害怕尹杰的吧。
尹杰抓住了我的手。
“你信她还是信我？”他的声音很轻，离着都有十来米远的尤挽青恐怕听不到。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信你？”我抽出一只手反过来抓住他。
神的仆人是银河安排的话，鉴于他还有菲尔华三级会员的身份，菲尔华和银河的计划他也是有参与的吧。
像是条约中为银河提供上等人，恐怕尹杰就是菲尔华派来的，那菲尔华需要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尹杰需要的东西？
“神选者之间可以发起弑神，她现在没有仆人在身边，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必须解决掉她，否则后患无穷。”
怎么突然要杀人了？
“这…”他将一块透光极好的方块片给我。
我还得合作呢，无缘无故的，东西我还是收下了。
“虽然现在是休战期间，但是强制执行令可以无视银河的一切条规。”
只要默念心中所想并摔碎它。
“你怎么突然要杀了她？”我把玩着，塞进口袋里兜好。
“你也听到了，她是来自笼子里的人。但笼子里可不是她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的每个人都是互相敌视的自相残杀的家伙，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敲碎刚刚还在并肩作战的队友头骨，活生生的喝掉他们脑浆！”
尤挽所说的笼子是上等人为了追逐人类的未来和自身的权益而建起，最后成为社会上阶层的工具，像是出生后的上等人承受不住基因的表达而疯掉的失智人也关了进去。但没有任何一个上等人会把笼子里的东西当同类。
可是尤挽说我也是笼子里的宠物啊，我对尹杰来说算是什么东西？
“那你怎么看我呢？”我笑的尽量甜美，开始利用我无辜的眼神勾引着他。
耳根子有些红了。
“你是不一样的。”他不敢看我了。
尤挽动作迟疑的渡步，手里抓着一条长树枝在远处打量着。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她会把树枝变成刀刃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摸着脖子，什么时候缠着的胶带掉了。
“一个哑巴的话不能听全。”尤挽青甩着树枝。
“艾茗，我们一定是一起的，而且我们比同伴要更加幸运的出来了，是因我们也拥有着和上等人对衡的能力。”
“可是我们现在只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上等人从笼子里领养能力出众的“宠物“而已，不过妄想境是无所不能的，那些人渴望的改变世界的力量，会到我们手里来。”
尹杰捏紧了拳，推搡着我让我尽早行动。
一面任她说的，一面催促着我动手，尹杰对我的自信是不是过了火。
把选择权交予我的话…
“可是我能得到什么。”我从尹杰身边抽离，既然人没事也就不用安慰了。
“你想知道的一切，和我知道的一切。”
谈合作只有在同等地位或是拥有可以等价交易的情况下，否则就是他们手底下一个听话的棋子。
“你这话说的我得和主流冒险吧，就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没必要为了身世做这种赔钱的买卖。”
“都是你一个人说完了，只也只能信你了呀。”
对他们任何人来说我就是一个没有记忆的木偶，他们想利用我得到什么，而我能反其道而行之利用他们得到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
但是争执并没有持续太久。
“挽挽。”明亮的红色就像太阳分与的光。
只要她存在于你的视线里，就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了。
是尤琳娜小姐来接她的妹妹回去。
“艾茗小姐还有尹。”琳娜小姐离开了女人群后仿佛脱下了高不可攀的衣甲，温柔且和善。
“小妹叨扰了。”
她给挽青带了件薄外衣，转身又向我道了歉。
“很抱歉让你听到了不好的事，我替我的朋友向你道歉。”她弯着腰，似乎没看见尤挽青惊愕的神情。
“没事的，我并不在意。”我实话实说。
她没有过分的请求对方的原谅，单是笑，火红的发丝就衬的艳丽惊人。
她向尹杰问好，只得到一个苍白的回应。
“尹家主近来可好？”
“塔尔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了。”
琳娜顿了顿。
“尹，我鲜有听说过你。既然选择做神的仆人，学会安分守己才能在银河生存下去。”
这是对我说的吧。
刚那会杀了尤挽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想是这么想，突然让我杀人，尹杰看是疯了。
“能得到塔尔氏的赐教，荣幸至极。”尹杰谦虚的语气说出来还真是听不出一点阴阳怪气呢！
尤琳娜一脸淡然和大度，看起来对于她和尹家的关系并没有太深的过往。
“你们的事情商讨结束了么。”琳娜先我和挽青间眺望，更多的是在问我。
尤挽青扯住了她的衣角。
“阿挽说下次见面再和我张罗怎么度过毕业班呢。”选择和尤挽合作现在看来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随即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下次再联系吧，挽挽要回去休息了。”尤琳娜抱歉道，转身带着尤挽青走了。
一直看着两人消失在远处，至此，尹杰整张脸都黑了，忽然一下把我囚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不处理她？把境令给我。”
先不说琳娜小姐会来，我现在也不可能会对尤挽下手，她会成为我寻找衣服的引路人。
况且…到我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回去！我抓住了他在我身上乱摸的手。
“我觉得应该先解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比较好吧。”
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泄了气。
“艾茗，你就不能好好呆在我身边，哪都别去好么？”他念的深情款款，连眼神都是委屈般的温柔。
不讨厌，不拒绝，就会得寸进尺。
“既然刚刚你没有否认，那么你曾杀了我不是吗？呆在你身边真的可以吗？”
我本来不想用尤挽说的事情压他，但我对他的掌控欲真的厌烦了。
当然，如果我当时没有忽视他震惊到极致的难过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