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看见潭边树上挂着的酒红衣裙时他就知道对方是谁了,那个可以摧毁森林的强大女人,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战胜她,那些粗糙的陷阱对她来说更是如同虚设。
胜,便活,败,即死。
青年小心翼翼得掏出枪支,当初被传送的急,他没有带狙击枪,只有两把手枪。
他趴在地上,放慢呼吸,身体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虽然距离有些远了,但他有相信自己的技术,相信他对枪支的理解绝对深入能发挥极限,能射中对方,这是他从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自信,更是刻入他骨子里的骄傲。
风起,树影动,瀑布的响声,树叶的摩擦声……就是现在!
“磅!”他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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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在水潭里呆了很久,泡的她指腹的皮肤都有了褶皱,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发白,隐隐有化脓的迹象。
树枝上的红裙也早已干透,但她好像并没有要出来的样子。
这时,一阵清风袭来,上官玉打了一个寒颤,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水里。
“怎么不提醒我一下。”上官玉抱怨道。
【你猜~】
……呵呵。
上官玉用念动力把水拨开。
这时一颗子弹划过空气,呼啸地朝她的太阳穴飞去,正好与她泼开水的念动力撞在一起,之后子弹打了个弯,射入了她的右肩。
上官玉感觉自己原本就冰凉的身体更加冰冷了。
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恐惧。
在子弹射入肩膀的瞬间,她才反应过来,赶忙运起念动力,将潭中溪水拉成数道水墙,把自己团团围住。
第二枪紧接着第一枪,对着她的心脏,太快,水墙升起只碰到了尾部,没能挡住,却改变了轨迹,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射中了后腰。
第三枪,被水墙挡住了,但却依旧穿过水墙,对着她的眉心。
一切都变慢了,她要死了吗。
曾经的记忆如幻灯片般,越来又快。
她闭上眼,开始等待。
她感觉到了疼痛,是子弹划破皮肤;热流顺着眉眼流到下巴,是鲜血;然后……没有了?
等了一会,上官玉发现自己思维依然清晰,身体疼痛依旧,她才缓缓睁开眼……环境没变,还是原来的地方,伸手碰了碰眉心,呃,一手血,那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伤的更深了。
还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配方。
上官玉嘴角抽搐,好歹捡回一条命,她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那人后面几枪也全部被水墙挡住,不构成威胁。
上官玉运起念动力,把外面的红裙扯了进来,不禁感慨,早知道就直接穿身上了,反正到最后还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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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那里是人品大爆发,全靠运气,险中求生,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
但在青年那里就不是这样了。
虽然在一开始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他还是抱有一丢丢希望,渴望对方因为之前战斗影响实力,然后没有那么强。
而事实是,他打出的第一枪被对方一脸淡定的弹飞,第二枪被水墙冲飞,第三枪之后全被挡住。
但他对自己枪法有信心,虽然没有注意被带飞的子弹轨迹,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但好歹可以伤到对方。
直到那条红裙向着水幕飞去。
水幕散开,他看到雪肤红裙的东方女子。
青年知道,对方不会放过他的,即使不为他,也为出这场乱斗,他必死无疑。哪怕胜不了对方,也要走得尊严。
而且他早该死了,就在战场上,能多活几个月,他赚了,不亏。
手枪里还剩最后一颗子弹,那是他特意留下的,为这一刻。
青年站在树上,得来那女子望来的一眼,一眼万年吧,他想,于是回以一笑。
“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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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好不容易将自己碎成渣渣的心情重新拾起,然后穿好衣服,清理好身上血迹,最后撤掉水幕。
她飞身而起,正打算找那个搞偷袭的小人讲讲道理。
于是就看见-----一个超级大帅哥,看了她一眼,笑?然后自杀?
她愣了愣,那脸上笑容治愈,美丽……仿若洗涤了心中黑暗,心情跟着明媚。
她有点喜欢了。
是一见钟情?
不,是对那皮囊的欣赏喜爱。
【检测到“魔方”碎片,开始融合。】
【嘀,检测到林地乱斗地图仅于1人。】
【参与人数:11人,幸存人数:1人。】
【林地地图关闭,传送功能开启,宿主将在3秒后返回试炼世界,请做好准备。】
然后她就被传送走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她鞋还没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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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后,上官玉离开的第一天,安德鲁家中。
“你妈妈都快要死了!你自己却藏着500美元的摄像机?你是有多自私?”安德鲁的父亲拍着桌子,对安德鲁大骂道。
安德鲁低头,不言不语。
“我看过你拍的东西了。”
“你看到什么了?”安德鲁抬了抬眼,面无表情。
“看到你像个废物。”安德鲁的父亲十分不屑的说着:“你以为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他们不是。”
安德鲁父亲语气苛责:“你是个耻辱,你到处跑来跑去,花我的钱!”
安德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转过头去。
“我对你说话时,你看着我!”安父指着安德鲁怒骂道。
“我没花你的钱,查理。”
“因为我没有钱给你花。”安父低沉着语气,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每一分我都花在你的学校上,还有你妈妈的药。”
“学校?”安德鲁忍无可忍,直视自己父亲怒骂道:“我上的是公立学校,公立学校是不收钱的,你这白痴。”
“你叫我什么?”安父停顿了一下,阴沉着脸问道:“你叫我白痴吗?啊?”
安德鲁瞪着眼睛,喘着粗气。
安父见安德鲁骂完还敢瞪他,怒气上头,起身掀翻桌子,一巴掌扇在安德鲁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然后俯下身掐住安德鲁,嘴里不停咒骂着。
“杀了…他…”一道声音从安德鲁脑海里响起。
安德鲁的眼睛变得猩红一片,他顶开父亲,拎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用力撞在墙上。
“啊!”安父发出一声惨叫。
“我可以把你捏碎,你知道吗?捏碎!”安德鲁拎着他父亲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然后转身用力把他甩出去。
“砰!”安父砸在地上,不停哀嚎。
“杀…了他…”那声音又再次蛊惑道。
“呼…呼…”安德鲁眼睛血红,喘着粗气,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内心在不停挣扎着。
“快…杀了他!”
“不…不…”安德鲁在心里低吼着。
“你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