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区地底下水道很干净，没有流浪汉和在下水道做事的黑势力帮派活动，城市守卫的主部坐落于此他们会每隔一段时间派人下来清理在城主区底下生活的流浪汉将他们敢往难其它地方。
如此一来，诸如麦克雷一类的黑市商人、情报贩子、帮派成员自然不会选择在这里扎根。
沿大楼的排污渠走到宽阔的总渠道。克伦特没来过城主区的地下水道，但是推断排污渠最终通往德里考斯西面的流向就可以得出反方向走从能回到他熟悉的东部海港区。
这是下水道的特性。
阴冷潮湿的环境使他身后两个小女孩赤裸的身体发冷，偶尔从某个角落吹来的冷风带着恶臭侵略着她们的身体与心灵。
克伦特扫过一眼没有任何过问的举动，无言之下踏出的步伐加快。
“先生，请问您要带我们去哪？”
先前理查金密室内比较坚强的金发少女紧紧拉住落后两人的另一个女孩勉强跟在克伦特身后。
克伦特沉默着回头看了眼说话的少女，令他印象深刻的这个女孩眼睛蕴含的怨恨已经被她藏进眼眶的某个角落。
“去海港区。”脚下都步伐没有停顿，克伦特顿声思索几秒接着道。
“我会给你们找身衣服。你们家在哪？”
“没...”
金发少女本就低沉的声音在听见克伦特的提问后更加低落。
“都没有？”
“是...”
……
海港区到中央区，若是走地面的爵士大道需要将近二十分钟，四五交错七横八竖的地下排污设施速度只慢不快。
一刀插死一个看到两个面容姣好全身赤裸妄图侵犯掳走的流浪汉。
这一路走来遇见的流浪汉越来越多，两个少女属实是令人侧目，上前骚扰的流浪汉已经不是克伦特拔枪就能赫退的了，这是他杀的第七个丧心病狂的甚至想要连自己的东西都想抢走的狂妄者。
他不理解，为什么流浪汉也会升起抢劫淫掠的念头，明明都沦落到蜗居下水道的悲惨地步。
是因为正是这种惨况才使得他们可以毫无顾虑的产生罪恶欲望吗？
那为什么不去参与帮派团伙，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但总比睡在下水道的流浪汉好的多的多。
倒是紧跟克伦特的两个女孩，中途克伦特见她们脚步都已经虚浮踉跄原地休息。经历几次绿着眼睛冲过来皆数被克伦特用器具拦下斩杀的流浪汉，两个簇拥在一起取暖的女孩悄悄说了些什么，然后越来越多的流浪汉口头戏弄与克伦特发生冲突，在克伦特看来懦怯的褐发女孩和金发少女一样眼底出现挥之不去的恨意。
直到克伦特带着她们找到熟悉的路线回到海港区底下麦克雷大叔的黑市，熟知这个被上头大佬认做干儿子的少年的几个黑市打手飞快从黑市里找出几条衣服交到两个女孩手里。
拥有虚空印迹的克伦特那超出常人所有的灵感清晰感知到两个少女身体散发出来的负面气息。
当他接来衣服交给两人时，这股充斥着愤恨怨毒的不祥气息会收敛起来。
不过等两人穿着成人的衣物，一只手拉住宽大会露出肌肤的领口走出打手们准备的房间，不少看着赤身裸体的她们走进房间的人眼里透着笑话和恶意，走在前头的克伦特又能感知到两个小女孩散发的那股愈演愈烈的气质。
这他可约束不了。
麦克雷大叔手底下的人都守规矩，每个穿戴黑衣黑裤黑色头带的打手会刻意撇开头看向另一个方法。
笑话两人，怀着恶意想法的人都是买卖货物的客人。比起呵斥众人让两个女孩心里好受，克伦特还是会选择放纵他们让麦克雷大叔的黑市正常运行。
“别管他们。”
“麦克雷大叔和卡鲁大叔都不在这吗？”
不打算安抚两个女孩，克伦特随口叮嘱一句问向始终跟在自己身侧的黑市打手。
“没有。”
“行，知道了，你去忙。”
原本他是不打算再回来见几位叔叔的，奈何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两个少女，也许问问麦克雷大叔会有答案也说不定。
只是...昨天喝得多了点，想来麦克雷大叔他们还在睡觉吧。
麦克雷不在没事，他可以自己去找。
“跟我走。”叫上两女孩，克伦特穿过几条弯折水渠打开黑市中心位置的房间门。
作为德里考斯最大的黑市，麦克雷几乎将海港区小半下水道纳入黑市范围。
外来销赃买货的客人和摆摊的黑商坐落水渠两侧的行道，麦克雷曾经将两侧通道加宽过，商人用绸布摊在地上摆满不同的商品还能供两三个客人并排走过。
而黑市的中心位置也就是林纳斯的工厂底部，地面上有两间店面地底自然也会有两个上下连通的通道。
上次那条建于黑市边缘，另外一条就是黑市中心麦克雷修筑在下水道的小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两侧用水泥浇筑起了两堵墙，这样一来四堵墙形成的密封空间便是一间房间。
当成休息室使用本来就没有私密可言，这间屋子可谓是简陋无比，劣质的门被卡鲁大叔数次拍烂，克伦特带两女孩进屋入眼就是一旁房间中央底部潺潺流水的排水渠。
几块木板和外边的黑市一样横放在水渠上面供人来回走到另外一边。
刚要伸手拉下头顶的梯子，只有他们三人在的房间挂起一阵没有缘由的紫色大风。
明明风力适中没有沙尘的大风硬是吹得克伦特两眼迷离，深深的紫色笼罩整间屋子，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紫色旋转大风之中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从中探出温柔地梳理克伦特的黑发。
“这是！”
克伦特一阵，他记得这只手，那天自己濒死...他看到这只洁白细长的手拂过了自己的身体将他复活。
但随即克伦特的表情迅速凝重起来，那天是这只手和女人的声音先出现，然后才是界外魔。
界外魔还说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这只手的主人......
“你...是谁？”
“呵～呵呵，重要吗？”
果然是那天的女声，妩媚温柔如此勾引他的心神。
“你属于虚空？”
“你可以猜猜。”
白净的柔夷从克伦特头顶移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
猜？
算了吧，他最讨厌猜东西。
不过...应该不属于虚空，自己已经见过界外魔还拥有虚空的魔法，虚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黑暗。
这股紫色的风显然和虚空的魔法有些出入。
还有那次，这只手替救活自己的同时给自己了鲸鱼烙印，是界外魔出现握住自己的左手印迹才完整获得了魔法。
她给自己打上的是伪造的虚空烙印。
或许有可能是想用假的烙印引起虚空的注意。
不管怎么说也是这只手的主人救了自己，克伦特没抱有太多的怀疑和敌意问出他现在想知道的问题。
“找我有事吗？”
手臂后面的主人嗯哼应声像一个高傲的女皇声音变得清冷简单。
“两件事。”
“带走她们。”
修长的手指跨过克伦特点了点两个不知所措的少女，丝毫没有给克伦特思考的时间手掌一挥紫色的风就听从主人的召唤卷起两个少女消失在这间房间。
“给你奖励。”
女人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似水，白嫩的手拂过克伦特坚毅的脸庞在他微尖的下巴停住宛如男人调戏女人一般勾起克伦特的下巴解释着奖励的源由。
“我在你手背下的烙印引起了虚空的关注！”
“啊～我真是...太开心了！”
“这么久了！我终于先虚空一步抓到一个博得命运喜爱的人。”
“而且你还替我即将临位的帝国宰了头恶心的肥猪。”
“唔～”
“干的不错。”
白嫩的手拍着他的肩膀仿佛在勉励自己的下属，随后两块熟悉的骨头出现在女人的手掌中。
“但是再接再厉。”
“这是你的奖励。”
鲸骨符文！
骸骨护符！
“其次，我来给你发布一个任务。”
勾人的妩媚女声还没结束。
“去斯卡辛镇。我需要你得到十颗腐烂的心脏，一个恶心的大脓包和一把不祥感染的镰刀。”
“它们分别对应三头不同的怪物，其中一只你见过。”
“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的这些东西，但是五天之内我就要这些怪物的部位，你要是没有完成我会很不开心哦。”
不祥的镰刀？我见过，怪物。
青蛙眼怪物？
脑子里逐渐浮起一头能和女声对应的生物形象，但是...
克伦特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去做你这个什么任务？”
“算是...请求？”
女人的妩媚的声音一变给克伦特一种姑娘撒娇的意味。
“完成任务会有奖励哦，孕育魔力的魔法骨头。”
“再说，你这条命可是我救的诶～”
也是。
女人最后一句话瞬间压垮克伦特的不愿意，请求也好奖励也罢都没有他复仇重要，但是这最后一条...是他不可能逾越得过去的坎。
真正的救命之恩。
把自己从死亡的怀抱拉回生者的世界，白嫩柔夷的主人向自己提多少要求都不过分，只要不会危及他的亲人。
“好。”
最终一手符文一手护符的克伦特吐出一个字，紫色的风随着轻笑的女人声音一同消散。
不见的还有他从理查金的密室带出来的两个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