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厌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道:“你道我与你玩笑么?”
……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北染走后,洛厌又把那个捡回来的领进他的一亩三分地,洛厌觉得自己这儿都成会客厅了。
不过,这少年收拾一番,倒还真叫俊俏,看起来倒像是哪个惩治贪官又有点奇怪的江湖侠客,洛厌还未开口,忽听那少年道:“问鼎中原,呵,有趣得紧。”洛厌一惊:“你偷听!”那少年道:“你的手下太差劲了,连我都拦不住。”
经过一番尴尬到原地爆炸的对话,洛厌得知,这少年名叫自玄,刚满十六。是个孤儿。
把自玄在洛府安顿下来,给他找了个巡逻的事儿,洛厌心想这孩子跟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似的,什么都不想干,也就走两步的活儿愿意“凑合凑合”。
如此这般,平淡无奇地过了约有一个月,洛茗还没有回来。这日,洛缎把弟弟叫来谈心。
“阿厌,你道父亲迟迟不归是何缘故?”洛缎从前几日就开始忧心忡忡的。洛厌满不在乎,只随口敷衍着,说实话,他这一个月总是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兄长,梁溪有没有什么解梦师啊?”
“阿厌,你若是无聊,可以遣几个下人陪你去找,只是莫要沉迷梦境,误了现实。”洛缎一边算着账一边道。
第二日,洛厌真的请回来一个老人,穿着一身灰袍,留着一撮小胡子,一脸高深莫测。洛厌听说这老人不仅会解梦,还会造梦。
“这梦啊,它有几种可能,这其一,是你前世所见所闻;其二,是你今生所见所闻,或是扭曲过的;其三呢,便是你白日所想,延伸开的。”老头儿摇着脑袋道。
“那我与您说的呢?而且这几天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梦,太没有道理了吧!”
“哎呀,少年人不要那么着急,你且说来,让小老儿给你解上一解。”
“白先生,我记得,是在我家后山,梦里我好像挺小,八九岁吧,我记得山上有一个黑衣人,叫我走,后来突然一只箭射过来,把那个人杀了!然后我就醒了。”
“依小老儿拙见,公子您这梦,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年纪,多半呵,是现实的影子。”白毛膏道。
“多谢了,我送您走吧。”洛厌道,心中道,莫非是那次上山么?送了白毛膏,洛厌还是觉得再去一次山上较好,不过他一个人还是算了,他于是把悯玉给带上了。不过悯玉显然是不太情愿,这一点洛厌倒是挺奇怪的,毕竟她从来是什么都不怕,且对礼法不屑一顾的人。
两人一齐向山上走,洛厌手里把玩着那块玉佩,悯玉边抱怨难走,边跟着走,当二人走到上次洛厌和北染走的那里时,洛厌的头再次离奇地疼起来,他忙闭上眼睛,竟果然好了许多,洛厌道:“悯玉,悯玉!”
悯玉道:“干什么?”
洛厌道:“扶着我走。”悯玉翻了个白眼,拉住洛厌。二人于是继续走上山去,一直是悯玉扶着洛厌,走了一会,洛厌突然感觉旁边的人突然没了劲,忙睁眼一看,此时悯玉刚好晕了过去,洛厌连忙扶着她,靠在一旁的树上,这才发现,头倒是不疼了。洛厌心中好生奇怪,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心道,这里大概比上次多了一半的路程了,好不容易走来,若就此回去,未免太亏,可我也不可能带着悯玉这不争气的……想是这山上也不至于有野兽,只能让她,暂时在这靠上一会了!如此想着,洛厌就起身往前走,没走两步,又往回看了一眼,心道真是罪过,却又转了身往前去。洛厌一路惴惴不安的,不光是怕前方犹未可知的危险,更是担心晕过去了的悯玉,可是心里有那么个声音,叫他往前走,去探寻这座山的秘密。洛厌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两只脚却没有因为心的徘徊而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