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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外出 警察的回忆

电器无法使用,还好家里有煤气,吃饭暂时不成问题,李一多煮了一点面,叫醒父母一起吃早餐,餐桌上沉默寡言,四人相对无语,现在世界遭逢大变,军队与政府迟迟没有动静,就这么困在家里不是办法,各种物资迟早会用完的,到时候想不出门都不行!

一家人无所事事的呆了一天,看着外面依然浓厚的大雾,没有一丁点消散的迹象。李一多不想坐以待毙,他决定等自己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出门看看,想办法弄些密封包装的食物,以便保存,这种环境下微生物们也相当的活跃,自己买回来的袋装大米有很大一部分发霉长菌了,更别说新鲜蔬菜,好在父母提前把一些白菜腌制起来,现在还有适量的蔬菜可以吃,但情况也不容乐观,等大米全部发霉腐烂,腌菜吃完,食物来源就成了重中之重!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李一多家里食物严重不足,腌菜早就吃完,大米也就剩最后一点,用塑料口袋层层包裹后放在水缸里,即使这样也只是稍微缓解一下它的腐烂速度,已经开始轻微发霉了。

两日里这栋楼的居民有很多外出,估计是被饥饿折磨的受不了了,李一多亲眼目睹他们消失在浓雾里再也没有回来过,一个都没有!普通人类在这种环境中简直十死无生!可笑的是人类的进化速度甚至不如植物,外面的环境已经大变,楼下街道在没了人类的践踏后迅速为植被所覆盖,野草茂盛,整幢楼爬满了各种藤本植物,空气里不时传来野兽嚎叫与咆哮,就像回归了原始时代!

李一多背着一个旅行包准备出门了,不论如何要带回一些食物,父母百般叮嘱让他千万注意安全,贺小燕更是直接要跟他一起去,被李一多严词拒绝,他们阻止过好几次,不让李一多出门,但现在情况紧急,没有食物全家人都会饿死,又不能一起出去拖累他,只得让他独自冒险寻找食物。

他很快走到楼下,野草已经齐腰深了,试探着缓缓走出楼房,空气质量十分优良,入眼所见一片绿色,虽然太阳光无法直接照射进来,被大雾隔绝,但白天相比夜晚无疑是要好上许多,只是给人一种昏沉灰暗的感觉,这对李一多并不构成影响,他步履矫健,走向大雾深处。

很快走到那天自己与变异螳螂遭遇的地方,尸体早已消失,不知被什么动物拖走,他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小镇已经彻底没了往日的模样,全是植物,各种高大的树木,繁茂的灌木,充斥了整个小镇,不见一个人影,他们要不是出门觅食死在了途中,要不就待在家里祈祷着奇迹的发生,期盼着警察军队的出现,这只不过是种妄想,慢性自杀罢了!

李一多很快就到了一家小超市,大门紧锁,他轻轻敲门,门内无人应声,只得暗道一声对不起,暴力破开卷闸门,一股淡淡霉味扑鼻而来,货架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显然灾难降临这几日,无人光顾过,快速检查了一遍食品摆放区域,大部分都已经发霉,就连真空包装的食物也腐烂变质,只有罐头看起来没有太大异常。

开始搜刮,在装满大半旅行包后他停下来,耳朵耸动,听到人的脚步声传来,还不止一个,是附近的居民吗?

背好包,顺手拿了两把西瓜刀就往门口走,并不是要杀人,拿刀只为对人有一定的威慑力,走到门口,就看见外面一群人对着超市里面张望倾听,人类可怜的视力在现在的环境里跟瞎了没什么太大区别,直到李一多走到他们面前,才把他们吓了一跳,有人看见地上扭曲的卷闸门,再看看他手里的刀,小心低语“不好意思,请问我们能进去找点吃的吗,实在饿的受不了了。请求您!”

李一多有些脸热,自己本身就是不速之客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他侧身站到一旁,露出笑容“没事,你们进去吧,这附近可能被某只大型生物占领了地盘,也有可能是一群,不过肯定不在这里,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有的话刚才发出那么大声音早就过来了,放心拿,速度尽量快点,对了,你们是周围的居民吗?”

人们见他很健谈,应该还好相处,纷纷涌进超市,搬运没有过分变质的食物,过程中默契的没有发出太大声响,有人回答道:“我们都是楼上的,下面超市发出这么大声音想不注意都难,兄弟你胆子大,我们可不敢出门。待在家几天了,饿的不行就集体下来看看能不能搞点吃的…”

李一多还想去趟医院带点药回家,又嘱咐他们尽快之后就离开了,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免得家里人担心,他实力强悍是不错,但变异生物们也不差,小心无大错。

医院离他现在的位置还有些距离,他放开速度狂奔,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雾气里穿梭。

医院附近有一股浓烈的腐烂恶臭,显然有不少人死在了这里,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在灾难降临后有大量伤亡不足为奇,但他还是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打起精神步入门诊大厅,直奔西药窗口,他想尽快拿药离开,这股恶臭实在让人作呕,一拳轰碎窗口的钢化玻璃,翻身入内,他现在一拳得有十数吨!破坏一般强度的钢化玻璃自然不在话下。

药房里有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应该是开药医师,强忍着翻腾的胃液,不去看那具爬满了蛆虫的尸体,快速拿到一些青霉素,四环素类的抗生素,又翻出柜台,快步走出医院大门,吐出含在嘴里的酸液,大口呼吸,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从家里带出的白开水漱口,正常人谁都受不了那一幕场景,真的太恶心了。

从医院里出来,他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转身朝派出所走去,民警不配枪,但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派出所里一般都有枪柜,里面有几把到十几把的手枪和少量子弹,李一多想去碰碰运气拿一些回家给家人防身。

小镇派出所刚好就在医院旁边,铁门上了锁,他一跃而起,直接跳过围墙。

待客大厅的门是开着的,李一多没有迟疑,进门就找枪械室,就在二楼所长办公室旁边他发现了一道电子门,门上没有挂牌,但一楼到二楼就这一道带密码的门,里面不是放的枪还能是什么,他直接起脚,准备暴力开门。

这时走廊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别动!举起你的双手!不然我就开枪了!”声音决绝,似乎能肯定李一多是人而不是什么变异生物。

他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身穿警服,双手持枪指着他的方向,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看的见自己还是凭借声音大致判断自己的位置,不过李一多还是举起手,看着他疑问道:“你能看见我?”

持枪民警缓慢靠近“废话,我能看见你很奇怪吗,老实点别乱动,否则我的枪很容易走火!”

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李一多才相信他确实能看见自己,老实的没动也没说话,他不确定自己再次强化的肉体能否抵挡的住手枪子弹的正面射击,自从上次大意被变异螳螂轻易破开皮肤肌肉,对于相关问题都十分小心警惕,何况自己面对的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热武器。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闭口不言,那名警察过来掏出手铐扔给他,示意他自己拷上,李一多乖乖接过手铐拷好双手,警察才放下手枪,“行啊你,偷东西都偷到警察局来了,胆子不小!”

李一多无奈“警察同志,现在外面都什么样子了,我只是想拿两把手枪防身而已!”

“那也不行,你想发国难财吗?派出所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属于国家的!外面的一切国家会派人处理的,用不着你关心!”

李一多嗤笑“那你还是人民警察呢?人民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手机不能用吧?联系不到上级吧?不敢出去吧你?”

警察无语,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显然不会是一两个地方这么简单,肯定是全国性甚至全球性的,要不然国家肯定会派人下来武装维稳,直到现在了也没什么动静,他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李一多的质问让他回想起那天深夜,自己和另外两个同事常驻在派出所里,大雾降临的第一晚就都死了,死在了警犬的嘴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忠心耿耿的警犬会突然暴起伤人,他眼看着自己的同事被撕咬惨叫无能为力,慌忙上楼取枪,等他下去那条狗早就拖着其中一个人跑了,地上全是鲜血,还有另一个人支离破碎的尸体!夜里很安静,风打在他的脸上生疼,他努力忍住眼泪,把同事的尸体拖去了后院掩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清洗地面的血迹,直到地面一尘不染能照出人影。

医院里传出恐慌的尖叫,不一会儿就演变成刺耳的惨叫“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那时的雾很大,他只能看见两三米内的东西,急匆匆跑到医院,询问仓惶逃窜的人们出了什么事,人们根本就不理他,只是一味的往医院外跑,嘴里不停喊着有怪物,他走进医院,到处有人惨叫,他甚至看到一只屎壳郎钻进了一个人的嘴巴,又从那人的眼眶里出来,眼珠被顶出来滚到了自己的脚下,他瞬间就吐了,从浓雾里冲出一只像抱脸虫一样的奇怪生物向他扑过来把他按倒,这只生物比抱脸虫大了太多,他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它嘴里的粘液流了自己一脸,他奋力挣脱一只手疯子一样打光了弹夹里的七发子弹,那只怪物直接就死了,软趴趴的就倒在自己怀里,他慌乱的挣扎脱身,头也不回的跑回派出所,这一躲,就是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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