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叔叔。”巫糯接到穆云峰的电话有点惊讶。
“糯糯啊，你最近还习惯吗。”他点了根烟，在走廊抽着。
“习惯哒。何阿姨何奶奶对我很好的。穆澄…最近也挺好的，只是一般不怎么来店里。”巫糯早就猜到了穆云峰对她的关心只是为了引出下文而已，那就一起说喽。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糯糯，你开学一个高一了吧。和穆澄一个年级的。”何晴边收拾客人留下的垃圾边问。
“嗯嗯。”巫糯点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多大了，但是相貌上看起来像个初中生，说是高中也没问题。
“那就去和穆澄一起补习吧，还有书亦他们。暑假的后一个月他们几个男孩子一般都是在一起补习功课的。你有哪些不懂得可以问问穆澄，穆澄理科很好的。”何晴揉揉巫糯脑袋：“旧川的市一中要求还是比较严的，每年的开学都要考试分班。阿姨当然希望你们都去A班呀。”
巫糯点点头，“好，我忙完了跟他说。”心里一阵不安…她都几百年没上过学了啊喂，看到书就想睡觉，怎么考试？？算了算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看看帅哥总可以吧？陈书亦和顾玖也是很帅的好嘛。
店里歇业后，她给穆澄打了电话。穆澄让她直接去图书馆。
她背了个小包，里面装着何晴给她的各种书。她到了之后看见了那三个男孩。
他们靠窗坐着，快落山的阳光刚好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都像镀了层金光，线条柔和。都很认真，加上她脚步比较轻，好像都没发现她正一脸花痴的看着这里。
我勒个去…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有句话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要是她也不早朝好嘛。
“咳…那个”她不好意思打扰，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书亦和顾玖在一排，去他们那边那穆澄就一个人在对面，可是直接去穆澄那边她又不好意思。
三人听见了她的声音，书亦笑容灿烂，一口大白牙差点没闪瞎她的眼睛。顾玖朝他挥挥手:“糯糯。”穆澄只是勾勾唇，让她坐在他身边。
她刚坐下来，陈书亦就狗腿的朝她笑:“糯糯小可爱～需不需要补习物理化，我都擅长奥，包教包会。”巫糯点点头，“我还不知道呢，我先写个卷子看看叭。”顾玖也点点头，“问我也行。书亦肯定说不明白。”
然后他们两个人对上了穆澄阴森森的目光。
艹？？！不是说不是女朋友嘛，你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穆澄直接拿了几张卷子给巫糯，“不用理他们，自己先写，我看看你哪块知识点比较薄弱。”然后目光又落在对面:“书背完了？要不多抄两遍？”
巫糯看着那些要人命的题目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可是这么过来的，以为逃过了一劫，结果又又又回来了？！”她自认命苦，皱着眉头开始写。陈书亦和顾玖也叹了口气，自认倒霉。
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后，巫糯写完了所有卷子，对面的书也背的差不多了。
然后她看着穆澄给她批卷子时一会儿舒展一会紧皱的眉头…
“总结一下，文科很好，理科很差。”穆澄把卷子还给她，总结的简洁明了。
她抬头看看坐着的三个理科大佬，“呼还好还好。”
“那太好了～”
“我们文科靠你了。”
对面两个人一听，眼睛一亮。又下意识的看看穆澄，发现他没什么太多表情。
“嗯，文科你可以教他们，理科问我…问我们就行。”穆澄笑笑，笑达眼低。
对面听见了穆澄临时改口的“我们”内心才平衡。就是嘛，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能不分享分享呢。
“糯糯糯糯～这个单词怎么读？”
“糯糯，这个材料怎么看？”
“糯…”顾玖话还没说出来，从书架那拿书回来的穆澄手搭在了他们两肩上——“好、好、听、啊。”四个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听得糯糯背后一凉。
我去，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他又对巫糯说，“去，帮我拿书。第三排货架最上面那排第三本。”
“你不是刚去过嘛？”
“够、不、到。”
“噗。”巫糯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你够不到我能够到吗？”她比划比划身高，她就161，162这样，比183的穆澄差好大一截，“你怎么可能够不到，一伸手不就行了。”她才不傻呢。
穆澄脸一黑，搭在那两人肩上的手收紧了一点。
“那你们两个跟、我、走。”
巫糯憋了好一会才没在他们面前笑出来。他吃个哪门子飞醋哇，因为自己吗？
“也是，如果一群小女生追着穆澄问问题，估计我也该炸毛了。”她咬咬笔杆，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喜欢上了。”
单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吓得差点跌下来。
“瑶瑶姐…”她有点心虚，不敢看单瑶的眼睛。
“糯糯，你应该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单瑶的后面还跟着一位老爷爷，估计是她工作的时候刚好看见巫糯了，就顺便过来了。
“假如我回不去了，那一辈子那么短，喜欢一个人…就要认真喜欢。”她眨眨眼睛，很认真的回答。
书架的那边…
“澄哥…”顾玖一脸无语的看着穆澄，“说，是不是喜欢上了。”
穆澄摇摇头，“我是那种人吗。”然后又给了书亦一拳，“我说过的。她能帮我们见到江遇。今天是第三天了。”
“那我们问问题你吃什么醋，酸的都能下饺子了。”那一拳不怎么疼，陈书亦还是还了一拳回去。
“澄…小澄…”书亦刚走出书架，又匆忙退了回来。
他们三个一起再去看时，发现了巫糯前面的两个影子。
两个影子渐渐逼近，他们往后退着。
“没事。”穆澄说道。
又是一阵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后黑影消失了。
“澄，这就是你说的…？”顾玖还冒着虚汗，颤抖着开口。
“可是，为什么我们也能看见？”
“我不知道。”穆澄摇摇头，可能是她信任我们吧。
巫糯在那边想着一道数学题，想了半天也不会。她往书亦那边张望，正好他们也回来了。
“你们是去谈恋爱了嘛，拿个书去了那么久。”巫糯鼓鼓嘴，有点不开心。不是因为他们回来迟了，因为单瑶临走时的那句话。
“你们不是一类人，糯，你要清楚，人类都是贪婪的。他们表皮的高贵和优雅，还有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骄傲都是他们在这个纬度空间肆意妄为的资本，你忘了吗，你忘了你为什么会成为女巫吗，你忘了你的职责了吗？”
“我当然记得，可是瑶瑶姐，你也要知道，我们曾经、也是人类。”她朝着单瑶离开的地方挥挥手，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她说的话。
“怎么了？哪里不会。”穆澄看她走神样子皱了皱眉，想到刚刚看见的两个影子，也大概猜到了一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她那边坐了坐，再揉了揉她小脑袋，“别瞎想，看题。”
巫糯又又又不争气的脸红了，慌忙的指了一下题目然后避开他的目光。
对面两个人心里一阵哀嚎——下次绝对不来了。
等他们出图书馆已经很晚了，何阿姨的电话也已经打了两遍了。
“你们回去吧，我送她回家，然后回去。”
“哥…你们就三分钟路程诶”
打发完两个人之后他们在路上晃着。
“明天晚上我要跟书亦他们去趟酒吧，你…陪我一起？”穆澄故意把步子放慢，跟着巫糯的频率走。
“嗷好。”她没想到他会经常去那种地方，也没多问。但是她知道，穆澄他们和那些男人不一样。
何阿姨已经在门口等了，看见穆澄她眼睛亮了一下，“小澄，今晚回家吃饭吗，爸爸…也在。”
穆澄本来准备进去，但是听到后面那句，他又准备转头。
“去嘛去嘛，一起吃饭。”
谁知道巫糯居然一把拉住了他的一角，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里带。他觉得她拉他衣角摇晃，有种撒娇的频率。他脑子一热，随她拉着进去了。
穆澄给书亦他们发了信息才坐下吃饭。
他很安静，不参与他们的聊天，好像他才是个局外人。但是穆云峰一直在给他夹菜。他没什么表情，夹什么他吃什么。吃完后只跟巫糯匆匆说一声，“我走了。”就离开了，好像这里藏着什么定时炸弹。
穆云峰好像心情很好，一直絮絮叨叨的跟巫糯说话。何阿姨告诉她，穆澄从来不和他爸爸一起吃饭，更不用说夹菜了。
晚上她在房间，何阿姨兴奋的给她准备着明天去酒吧穿的衣服。
“这件？不行太露”
“这个又太保守…”
“糯糯我跟你说奥，你第一次去酒吧，一定要跟好那三个臭小子了。”她又在翻箱倒柜找衣服。
“离开的话叫他们陪着你，离手的酒啊饮料什么的不要喝…有那些老男人和你讲话你就踹他们…打不过找穆澄，他能打过……”
巫糯有点懵—我丢这是一个正常小后妈说的话嘛。她懵懵懂懂的点头，“嗯，明天跟着小澄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