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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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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主与祭司听后惊怔不已,暗道当年之事恐怕已再瞒不住。但帝主仍有不甘,故道:“风儿,梦中之事岂可当真?再说了,那老者是好是坏?你怎知他没有骗你?”

扶风若有所思想了想,吐出两字:“直觉!”顿了顿,然才接着说:“父亲,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好人。梦中之景实在恐哉怖矣得紧,若他真是个坏人,又焉能救我脱离那?”

帝主唉声一叹,确切知得当年事情是真藏不住了,随口嘀咕了一句:“男人的直觉不太靠谱的。”遂而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风儿,你本天生不凡,以前,或许真是为父我错了!这样吧,匣子我可以给你拿去捣鼓,但是你得答应父王,万事需谨慎,别又把自己给伤着。”

扶风听后高兴万分,当即拱手跪地,道:“多谢父王成全,孩儿一定谨记教诲不忘。”罢,帝主便差祭司将匣子取出,赠予扶风。

此后两年,扶风开始精研各种巫术魔法。帝主为使扶风高兴,更是花大价钱请众多厉害的巫魔之师来言传身教。唯一可惜的是,二载岁月过去,仍未找到打开那匣子之法。

不过扶风却捣鼓出了一种丹药,对帝主说服此之后,便可得生男婴。帝主将信将疑,自食一枚。谁知半年后,果真如扶风所言,帝主吃了那枚丹药,与帝母缠绵之后,果生了一男婴。帝主大喜,一想此子乃亥时所生,故便赐名为,扶亥,小扶风六岁。

时息斗转,十年光景恍惚飘过,转眼扶风已十六岁。这日,他忽然对帝主说要去遨游九州,态度坚决。帝主不舍,各番好言相劝,但终是无果。

无奈,帝主只好拍着扶风肩膀,语重心长说:“风儿,龙国江山,父王仍为你留着。若你那天回心转意想要做龙国的王,父王定传位于你。”扶风叩谢,遂,一人一马,别离龙国。

此后数数年里,扶风就像是消失了那般,音讯全无。帝主差人去找,但依旧徒劳无功。

时息一晃二载后,帝主突染寒疾,身体每况愈下,每日咳嗽不止有心无力。遂,便将扶亥交于祭司管教。却料祭司居心非良,眼看帝主已快不行,就寻思着谋朝篡位。于是,扶亥渐渐被调教成坏坯,无恶不作。

有次,他和一忠臣之后玩耍,斗蛐蛐,结果输了。这本不是一件值得计较的事情,但扶亥却怀恨在心。经过合计,便瞒着自己父王伙同祭司,将这忠臣家里家外给全部毒杀。

此事不慎走漏风声,被帝母知了去。但帝母不信,就唤扶亥来问。几番说说道道后,扶亥生烦,气怒之下便全盘托出,认了罪行。

帝母震怒,嚷嚷着就说要把此事告诉帝主。扶亥更加气急败坏,趁着帝母不注意,竟歹毒的拔出腰间匕首,从背后狠狠一下刺了过去。

立,帝母卒。

祭司得知此事后都惊了,心说:‘帝母可是你亲生母亲啊!你竟然……竟然给……’越思越恐。最后,祭司突然有点动摇,动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情不由衷的暗暗冒出一股害怕。

为了掩盖此事真相,扶亥和祭司先是把所有服侍帝母的奴仆都杀了。然其之后,祭司直接施展巫术泡制出一场瘟疫,说得此瘟疫者会生出幻觉,借而自杀或者是自相残杀。以此证明帝母是死于瘟疫之下,与扶亥无关。同时还趁着这机会排除异己,为扶亥将来登帝铺路。

祭司之打算,是想先挟扶亥以令群臣。想着,等扶亥恶事做尽,百姓势必群起而反,这时再出手除掉扶亥,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届时再经一番泡制,便能顺理成章巧窃龙国,登得帝位。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渐渐的,祭司发现扶亥已经不再受自己掌控。眼看伴君如伴虎,危在旦夕,再留下去势必只有死路一条,故就想溜之大吉。

可怎料,扶亥却抢先一步过河拆桥,跑去对帝主猫哭耗子假慈悲,告状说:“父王,孩儿查出当年那场瘟疫其实是祭司所为,他想窃我龙国。”

此间帝主已经病入膏肓,身心力竭,加之扶亥捏造出的证据实在令人无法反驳,所以帝主就信了。当即的,便以谋逆之罪,将祭司施于车裂。

祭司一没,扶亥就更加无法无天,甚至已经掌理国政,只是多了个帝主安排的陪从辅臣罢了。扶亥耍了些手段,以这陪从辅臣的家室妻儿做要挟,于是很快的,这陪从辅臣也被逼良为娼了。

借着这掌政机会,扶亥没少四处祸乱,以权谋私。说有一日,扶亥不知是哪根筋抽了疯,微服私行之际,竟看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比他大了整整二十岁的已夫之妇。夜,就带人冲进屋中,当着人家丈夫的面,把这女妇给凌辱了。

说来这还不算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扶亥还与诸多女子有染。扶亥借着自己势力,加以花言巧语或者是药物辅助,变着法的把她们都给一一骑了。依旧如前,这些女子都比他大个二十岁往上,且很多都已经嫁给忠臣良将之后。

而在这些荒唐事情发生的同时,扶亥还开始了谋划登帝之大计。他不傻,知道帝主之位得名正言顺,否则坐立难安,故暂且打消了强取豪夺,杀害自己父王的念头。

寻思下,扶亥发现自己若想安安稳稳登上帝位,那么首先就要除掉一个绊脚石,兄长扶风。于是乎,扶亥就暗中差人四处打探扶风下落,欲将其在外杀之,可惜多番打听依是无果。

直至约了半年后,有渡鸦来信,说扶风在赢州。扶亥闻之大喜,当即差遣龙国最好的刺客去袭杀。但机关算尽终是百密一疏,扶亥忘记了赢州本就是巫师们的国度,扶风一向与他们交好。故其之,这些刺客刚要对扶风下手,就被巫师们逮了个正着。

眼看自己被发现,刺客们二话不说直接咬毒自尽。毕竟他们都是龙国最好的刺客,牙齿里都藏着毒液,只要风向不对就会立马自杀,不让敌人发现自己是谁派来的。可惜他们千错万错,错不该来的是赢州,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巫师。

巫师能让死人开口,稍经些手段捣鼓,刺客们从哪来到哪去,谁人差遣谁人受雇等等等,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就全部说与了扶风听晓。罢,扶风知得事情严重,即日便告别巫师们,启程离开了赢州。

至了龙州到了龙国之后,扶风并未急于进宫,而是乔装打扮暗中去调查。但因了扶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虽狠,虽惨无人道,可却都将自己完美抽离于事外。所以扶风探听下来也冇发现个甚,龙国子民对扶亥毫无怨言,甚至还为他除掉祭司一事津津乐道。

种种所见所听所闻,让扶风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扶亥只是单纯想要登上帝位为王而已,故才不得不设法除掉自己。毕竟当年离开龙国时,帝主可说过龙国江山仍为扶风留着这等话。

因了这,扶风便秘约扶亥于隐处相见,杯酒对饮。坐谈中,扶风未提及半点刺客之事,而是委婉的表明了自己根本无心与之争夺帝位,说此行看望帝主之后,就会再次离开龙国。

扶亥自然不信,掏出一个赤色小瓶子,将里面的红汁倒在酒里,推到扶风近前,说:“兄长你流离在外这么些年,如今既然回来了,自是要多在些日子的。来,阿弟我敬你一杯。喝了此酒,你我二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兄弟,待他日兄长又去遨游四海之际,我定当以龙国帝主之名,赠于兄长厚礼。”

扶风听出了扶亥话中之意,知得此酒是毒酒,只有等至离开龙国之时,才能得到解药。对扶亥这番举动,扶风心里虽有些不好受,但也很是理解,毕竟他们之间并无交集,仅有的瓜葛也只是同一个父亲和母亲,且还一个是亲生,一个非矣。故,扶风二话未说,端起这杯来自兄弟的毒酒便一饮而尽。

翌日,当扶风看到久卧病床的帝主时,泣不成声。帝主见是扶风来,高兴不已,想要起床好好看看,可才一动身就咳嗽得紧,甚至呕血。

幸好扶风当即施展术术之法,才让帝主颇觉好受了些。顿了顿,说:“父王,还记得孩儿当年发下的誓言么?我说一定会找到长生之法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孩儿终于找到了。”

话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然后又从锦囊里倒出两枚金色药丹,接着说:“父王你看,这就是长生丹,只要吃了这丹,父王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且还能活上千千岁,万万岁。本来,这两枚长生丹是孩儿给父王和母后准备的,但现在……”话未尽,却已尽。

帝主听后神色黯然而伤,费劲气力摆了摆手,说:“风儿啊,不了,为父活够了!为父现在只希望你好好的,待为父走后,你要誓死看住我龙国江山,守护好中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龙国的新王。”话着,从手边拿过帝玺,重重交到了扶风手上。

就这个时候,扶亥突然‘啪’的一脚踢开门,带着捏紧刀枪剑戟的将卒闯了进来,以刃相向,怒说:“父王,你怎么能把龙国江山传给一个外人?我才是你真正的继承者。”

帝主咳嗽几声,道了句:“风儿,把我扶起来。”顿后,恶狠狠的看向扶亥,说:“哼,逆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么?奸杀民女,毒杀忠臣,弑杀母亲,等等恶行,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么?”

扶亥听后‘嗬’的一惊,似是在问:‘你怎么知道?’帝主冷冷一哼,虽面容憔悴,但仍然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看着扶亥,失望而伤心的说:“别忘了,我可是龙帝!”话着朝外又一斥喊:“进来!”登,走进来一满脸麻子的人,但扶亥一看就认出了他,祭司。

霎时,扶亥惊住了,脸上写满‘你怎么还活着’这话。祭司进来后就跪于地上,一一行礼道:“罪臣参见龙帝、少主人,还有……”遂,又面向扶亥,极具讽刺之意的问好道:“徒儿!”

扶亥怒不堪言,斥问:“我不是把你给车裂了么?你怎么还活着?”

祭司未语,扶风却道:“傀儡术!”顿了顿,接着说:“犹记当年,我学会的第一个巫术,就是祭司你教给我的傀儡术。”

祭司突然觉得有些自豪,说:“不错,如少主人所言,正是傀儡术。”话着又看向扶亥,道:“我的好徒儿啊,本来我以为你会网开一面,放为师一马,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于是我便施展傀儡术,逃了。然后……然后我就想离开龙州,去赢州,却没想到……想到……”

话至此处,祭司断断续续欲言又止。这时,帝主开了口,接着他说的说道:“却没有想到你体内还种有阿耨诅咒是么?”

祭司神色复杂,垂下头,重重道了一个‘是’字。扶风听得满头雾水,就问:“父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帝主咳嗽几声,慈祥般神秘笑笑,反问:“风儿,你知道什么是阿耨诅咒么?”

扶风摇摇头,如实答说:“父王,在外遨游这些年里,我听过很多人说起‘阿耨诅咒’这四个字,可似乎没人说得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帝主又神秘笑笑,再次反问:“那风儿,你可知道五千年多年来,九州之间为何如此和平,不相来犯?”

扶风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帝主怒视的看向祭司,说:“就是这阿耨诅咒。”一顿,给扶风细细解释起来,道:“五千多年前,将魔物‘魁’赶往九州北边以北的是一群巫师,而这群巫师的领头者叫‘阿耨多罗’。他不但是个巫师,还是个厉害的智者。他曾预言说,九州风云再起之日,便是魔物群拥卷袭之时……”

帝主言,为了制衡九州,阿耨多罗便设下一道诅咒,施于九州诸国帝主身上。此后,只要谁敢离开自己所在的州,那么就会满身生浓,直至溃烂而死。因了这,所以再厉害的帝主,都不能发动自州以外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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