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
在整个家族最北边的一个院落,旁边就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月清风和母亲谭玉梅搬到这里来已经有很长时间啦!自从噩耗传来母亲便一病不起,母亲清秀的脸庞也不见了往日的光泽,月光下,额角也多了些许的白发!少年的月清风,双眼显得有些无助,也是,自小受尽了万般宠爱的他,突然间失去了最大的骄傲后,一下子就象被打回了原形一样,周围天天形影不离的人,阿谀奉承的话,笑脸,卑躬屈膝都不见啦,住的院落也不是紧靠老祖最中央的大院落啦,爷爷月孝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没有再来啦,下人也从最初的二十多个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啦,这个下人还是当年母亲嫁过来时一起跟过来的。两个姑姑这些年也只回来一次,还是回来分家产的。看着窗棂上白色的蜘蛛网,透风的窗纸,月清风深深的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无助的眼泪哗哗的流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吗?父亲你在哪里,我们需要你呀,你可看到了母亲现在的样子,快回来呀,父亲,我想你,看到别的哥哥姐姐能守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寻找呵护,我却多么无助呀!“”
病床上一阵悉嗦的声音,月清风转过身“母亲,你好点了吗”“好点啦”谭玉梅看着消瘦的月清风,泪水轻轻的滑落下来“苍天呀,清风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还小..”
“小姐,你醒啦,饿了吗,厨房里还有剩下的紫菜汤,我去热热呀”一位穿着打了补丁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岁月的沧桑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慈善的面容透露着一种苦涩,干燥的两只手在身前不停的搓着。“
”芬姐,我不饿不用麻烦你啦“”那我去给你打碗水吧“”谢谢你!“谭玉梅知道,厨房里的菜还是下人们用过的,并且也没有多少啦。”母亲,我们去外公家吧,这里没有人把我们当家人看,七哥他们还经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经常欺负你,“”没有,没有‘’月清风急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想起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隐隐的还有些痛,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下来。谭玉梅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一把搂过月清风,母子俩的眼泪汇在了一起,刚进门的芬姐看到这幕,心里一酸蹲在墙角也轻声的抽泣起来。
“小风呀,我们不能回去找你外公,母亲是嫁出去的人,再说你外公现在也很苦呀”
“那我去找老祖”“别去,你老祖自从上次回来,就再也没有起来过,听你爷爷说,老祖可能挺不过今年啦”
“母亲,我....”
就在这时,整个月家上空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哭声!“
”父亲,父亲!“”爷爷,爷爷,“”老祖啊..“
整个月家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悲痛的惨景中,下人们跑来跑去,支脉的人,旁脉的人,男女老少,就象一群无头的苍蝇一样,你挤我,我推你,乱了都乱了!
第二天清晨,除了月家,整个孤云城静悄悄的,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人来,墨家没有人来,银家也没有人来,除了零散的几个与月家有生意上来住的商人外,没有人来,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一样。
老祖月满庭就躺在家族庙堂里的大庭中,暗红的金丝楠木,老人累啦,这一大家,从早前天机大陆富庶一方的天兰国本家迁徙到这孤寂的小地方与天斗与人斗,好不容易落下脚跟,扎根这里,家族也不断的开枝散叶,老人也盼着自己能有一个安详的晚年,没想到,世事难料呀!棺木边香案上一排八个腕臂粗的白色蜡烛,在寒风中摇曳着,诉说着老人的倔强与不甘!
棺木前一边两个蒲团,正中一个,老大月孝天,老二月孝雨,老三月孝寒,老四月孝礼,老五月孝云依次排开,各自身后一众晚辈排在身后,月孝天一个儿子月舞江,月舞江两个儿子月清震(大哥)月清桐(三哥)月孝雨三个儿子,月舞海月舞洪月舞骏月舞海两个儿子月清山(二哥)月清河(五哥)月舞洪两个儿子月清剑(四哥)月清林(八哥)月舞骏一个儿子月清森(七哥)月孝寒三个儿子,月舞空月舞权月舞轮月舞空两个儿子月清晨(六哥)月清长(九哥)九哥月清长年少时随一游方高人外出习武至今没回,月舞权一个儿子月清鸣(十哥)十哥月清鸣与月清风最是要好,两人一起长大,经常护着他,月舞轮三个儿子月清轩(十一哥)月清沙(十三哥)月清漠(十五哥)老四月孝礼两个儿子月舞文,另一个儿子年少时夭折啦,有一个女儿也已出嫁,月舞文痴迷剑术,至今没有成婚,老五月孝云三个儿子月舞钟月舞钦月舞龙(月清风的父亲,至今生死不明)两个女儿已出嫁,月舞钟三个儿子,月清灵(十二哥,患有脑瘫)月清安(十四哥)月清梦(十六哥)月舞钦没有儿子,有一个女儿(月清儿)还待字闺中,这里独独少了月清风一家,其现如今状况可想而知!
天气渐寒,老一辈的还不怎么样,小一辈的一个个都冻的全身只打哆嗦,慢慢的天色暗了下来,这时只见老大月孝天缓缓睁开眼睛”好啦,回去吃饭吧,晚饭后各家轮换着派人过来守夜!““是!“一众人等,慢慢起身,依次走出庙堂...
庙堂外的过道,等众人走的三三两两啦,月舞骏突然叫住自己的儿子月清森,在耳边嘀咕了一阵,听者不停的点头“好啦,去吧!”“是。父亲!”看到儿子慢慢走向大院的一个角落,月舞骏脸上的一双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轻轻向一边翘起“嘿嘿嘿“
夜色渐浓,院落各处都点起了气死风灯,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悲伤沉浸在月家众人的心头,少了往日的笑语与喧闹,月家大院在此时分外的宁静,漆黑的夜晚更象一头凶猛的怪兽张开血喷大口在吞噬着月家!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命运将要落在自己的心头!
大院北边的那一处角落,此刻同样显得破落与寂静!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月家大院中央慢慢的飘向这里,在暗黄的气死风灯的光线下,三条纤瘦的身影慢慢的影显出来!
”七哥,这么晚啦,我们还要过去找个乐呀?“”老十一十四,以前我早就看不惯那小子的样子,现在他那该死的爹真就不在啦,他也一下子从神坛落下来,失了宠,嘿嘿嘿,这正是我们哥俩出气的好机会,听我的,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那倒是,七哥现在是二哥身边的红人,以后月家说不定真由...“”闭嘴,你们俩听好啦,不该说的不要乱说,不该问的也不要问,懂了吗??!““是是是,嘿嘿嘿“”走“”好嘞“
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院落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