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灰色青春不会有矛盾的!
如果说“矛盾结症”的症结是因为内心准则和实际行为之间产生了冲突的话,那么我可以很坦诚的说:我厌恶交际,更厌恶交际中产生的麻烦,既然这样我心里这样认为,实际上也这样做了,那么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矛盾”。
反之,投入“彩色青春”才是真正的荒谬与“矛盾”!难道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才叫“正义”,通过这其中的痛苦来折磨自己才叫“成长”么?
其实想到这儿,我认为一切都已经在我心里讲的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高兴不起来,就连强颜欢笑以此来安慰自己的劲头也生不出。
我也不知道我还在为什么而烦恼,总之每次提到这种话题,我都会莫名的不悦和沉闷。
一旦因此苦闷起来,就会有些荒诞的孤独感。
这种孤独总是让人感到难以抑制的悲怆,我曾把这种感受告诉了国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们总把孤独归结为“没有朋友”。
国志第一刻似乎也是这样想的,我记得他好像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就“理所应当”的说出了:““灰色青春”的信奉者也会感觉孤………”
或许是我久久盯着他的眼睛终于有了些不易察觉的感情了么,国志的话也随着着“无友孤独论”的崩塌而梗塞。
“独么……”
或许吧,就连唯一的男性挚友都在身边也会产生的孤独,从那时起就已经无药可治了。
座位上的我真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就让这份孤独在不透气的空间里缓缓侵蚀我;是吧,如果旁人不能减轻我的负担,那么就让我一个人独自哀伤就好了,这份无端的忧伤发生在我身上,一切都是多么的理所应当。
我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脑海里没有浮现任何内容,就是这样,心里却还无端的孤寂,这种感觉不似烈火灼烧般痛的剧烈,也不像心沁冰川似的冷的刺骨,准确来讲,这种感觉不能有“水”掺杂在其中,不然总有一种阴潮之感。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我很难描述,像是一片落叶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一个永远与土地隔绝地方,然后在漫长的岁月里渐渐腐烂,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感觉我开始越来越不在意这一切,甚至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就这样麻木着,忧伤着……
从烈日到残阳、从喧哗到宁静,或是落寞呢。
“今天这副样子真是让我忍不住要开口啊。”
或许是自己有些莫名忧伤了,一时间不想再冷漠的对待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这次我很快就回头正视了他。
多讽刺,最勉强的一次却最积极。
他几乎是在看到我这副和平常没什么样子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旋即就若无其事的轻松起来。
“走吧。”
我腿部发力就要站起来……
“哐当!”
感受到腿部传来无法发力剧痛的同时,我的屁股就一下子狠狠地落回了板凳,由于落下时没有控制好位置,左右失衡的板凳差点就倒了下去,所幸我的手臂及时抓住了桌子,不过地面上支撑的左腿因为“不堪重负”而疯狂颤抖。
不行了,感觉根本没办法继续支撑了,干脆就倒下去,用手臂受力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松手吧,如果腿部放弃支撑而我的手还没有松开桌子的话,整个桌子也会和我一起倾倒的。
说实话,松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是有点害怕吃痛的。
不过忽然间,我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外力介入,一下子就把我的左手搭上了一个莫名结实的“勾架”上。
“走吧。”
国志把我的手放稳在了他的肩膀,就这样搭起了我,我的右手抓上书包,就像背单肩包一样背在了右手上。
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一天之内已经连续透支两次身体了,腿部早就不堪重负了。
感受着国志结实的臂膀,我突然有些感概,不管是学习、能力、人情道德、甚至长相上,他都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等等……国志。”
“嗯?”
国志回过头看着我,当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能陪我再回一趟教室么。”
“你可真麻烦啊。”
国志嘴上这样说着,其实早就开始往回赶了,我知道他在努力着,努力的假装,所以我也不好开口说一句“我没事”。
走廊的夕阳下,国志几乎算是拖着我走,带着我背对这天上的一抹残阳。
“你要干嘛?”
国志停在了教室后门,向我发问。
我抬头朝着我的桌子上蹬了瞪眼,由于国志在我的左边,想要看清楚处右边的桌面就需要抬高脑袋才行,想到这儿,我干脆就低下了头,能让他较为方便的看清楚我的桌子。
上面放着失宠了一整天的《挪威的森林》,我打算干脆带回去,我大抵是更适合发呆的。
“我足够高,你别低头。”
听着国志这“意味深长”的话,我突然感觉心里有些舒服,不管“彩色青春”是不是正确的,至少国志的出发点一直是为我好。
由于我在右边的原因,自然从桌子上拿书的任务也是由我完成了。
国志走到了桌子的平行处,然后开始弯曲双腿下降高度,这是为了让我能从桌子上拿到书。
我的双腿就这样拖在地上,身体由国志支撑着,我突然有一种“畅快”的“飞行”体验感。
不过我知道,我的“畅快飞行”是建立在国志的尽力支撑之上的,所以我得尽快取书……
“还差一点……”
“砰!”
我触碰到了,或许是因为有些急躁了,一不小心就把它碰倒在了地上。
我有些自责,但更多的竟是颓废,我觉得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是一味地给自己和朋友增添烦恼……
“国志,我……”
我突然感觉到高度的下降——是国志蹲下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味地看着我、和就在我手边的书……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