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唔……”
“一片黑暗么……”
我彻底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自己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刚才在做什么……
只有一颗急剧跳动的心,和因为什么事情没做的的焦急万分。
直到一股热流重新充斥我的大脑……
“唔……”
再睁眼时,我已经在国志背上了。
果然是我太大意了,明明今天已经透支了两次了,第三次已经是过分勉强了,可我还是不想放弃……
“国志……车……”
我的胸膛微微一动就重新激发了那股剧痛,我几乎连话也快说不出了,刚才的摔倒似乎擦伤了我的腿部。
“别说话,你供血不足而已,休息几分钟就能正常对话了。”
“车站……”
国志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
国志背着我拔腿就跑。
由于在国志背上,奔跑时的颠簸让我的胸口挤在国志的背上,压得我生疼。
感受着空空的右手,我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事,“森林”貌似被我弄丢了。
我不住的回头张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是不可或缺的。
看着我与车站逐渐拉进的距离我的心中突然有些“清醒”了,是我太草率了。
我明白遇见她的概率小之又小,甚至说是基本不可能,可我还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让国志带着我跑这一段路。
我的内心逐渐由期待变得忧虑……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么……
进站、买票,国志处理的井井有条,就算面对着有些人传来的不解目光,国志这样一个注意形象的人也是直接无视掉。
我此刻竟有些愧疚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却还让国志费这么大的劲……
不!既然国志已经这样努力了,那我也不能自暴自弃,最后一程,不管能不能遇见,我也决不能放弃希望。
小田急!
电车已经进站了,又是这熟悉的最后一段直路!
“国志!”
国志没有丝毫犹豫,只是不断的加速。
“来得及!”
“放我下来!我可以!”
我不能让国志陪我上这班车,他根本不坐小田急,若是上了车会很麻烦,我必须斩钉截铁的制止他。
他似乎根本不理会我,几乎就要冲进去。
“你要是上了车,我绝不会也不可能安心的!!!”
国志似乎停顿了一瞬间,但也立刻服了软。
“快去!”
国志几乎是把我“扔下来”的,一落地,车门就近在眼前,已经没人从这里上车了,我只需要站起来,一步就能跨进去!
“额……啊。”
根本做不到,腿部已经根本使不上劲了,这感觉到这一切真是太难了,但我明显能感觉到,这还不是生理的极限,我是能发力的,不过是力量不够罢了。
“咯咯……”
该死,已经开始关门了么,我不甘心啊!
这是一种本能的心理压制,开始关闭车门时都不会有人再敢心安理得的上车,我就是深深地受到其影响的。
说到底,我的心里还是存在着怯懦么……
“啊!”
我奋力而起,一把抓住扶手,拼尽全身力量,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跃……
“呼……”
居然进来了么……
我立刻四处张望,希望看到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身影……
车厢内很空旷,几乎到处都是座位,我“熟悉”的感觉到腿部的乏力。
开始踉跄了么,我抓着四处的扶手稳固身形,但我明白这根本就是暂时的,我一边抓着座位借力,一边往车厢里走。
不行了……必须得先坐下休息会。
我的左右手同时抓住左右两边最后两个座位,强行把身子挪了过去。
我朝着左边的位置看去……
峰川高中的校服!
我熟悉而又从未见过的“校服”,此刻就在我眼前。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窈窕妖艳的身姿可以被这校服勾勒而出。
我的视线不顾一切的上移!
这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了……
顷刻间,那凝若冰霜的眼神永远刻印在了我心里,她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幽深的光泽,细看可以看出她眼眸中那让人沉醉的蔚蓝色。
明明全身上下都诱人无比,却让人觉得那样的拒人千里。
我犹豫了……
是要坐在她身旁,还是要往右边坐下。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突然的冰冷注视,让我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本来就手足无措的我一下子就慌了神。
算了吧,还是坐另一……
糟糕……
我甚至毫无察觉,猛然一惊,就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眼看着我的视野与车厢地板的距离缓缓减少……
不!冷静!
虽然腿部几乎已经失去知觉,但是我还能勉强感觉到是左腿在前右腿在后的,如果我合理分配最后的力气,在后的腿多发力,在前的腿少发力,是可以保持平衡从而正常落地的!
那么,就先移动左腿。
毕竟左腿在前,弯曲程度也不大,应该会比较简……
痛…痛…痛…痛死了!感觉整个腿部一旦发力就会不住的轻微“抽搐”。
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么,左腿虽然可以正常落地了,但是我现在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对抗落地后的惯性,到时候甚至落地后还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样岂不是更丢人?
也不对,我现在倒下的方向是面朝着她的,我可以选择落地时抓住她旁边的座位来稳固身形,然后顺理成章的……
想到这儿,我居然有种莫名期待。
那么接下来,就还剩右腿……
完蛋……
“哐当!”
痛觉的来临是呈“金字塔”状的,首先你还是尚未回神的状态,此时的痛觉十分“仁慈”,绝不会“趁虚而入”,只是当你捂住“伤口”之后给你带来依次递增的“神经刺激”,最后疼痛达到峰值,就会慢慢悠悠的消失了。
此刻我就正在享受这般待遇:我的左腿膝盖狠狠地撞在了位置前的台阶上,让我隐隐的享受折磨;我还未移动的右腿更是直接就平行着地面狠狠砸了下去,这种感觉实在是……
等等!?
这姿势是……
我似乎感觉她的情绪发生了“金字塔式”的变化,不过我正尬得慌,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沉溺于意淫是可耻的。
果然么,坐在她旁边对我来说固然很难,可比起现这副样子还要狼狈地逃窜到另一边来说,这点“压力”是根本算不得什么的。
我左手搭上台阶,右手抓着座位开始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拉……
我几乎整个手臂都用尽了力气,可是仅能将身体支撑起,想要转身坐上去,没有腿部的持续发力是几乎不可能的。
我双手微转,一松手就坐在了台阶上,我现在只能选择暂时放弃。
“呼……”
看着她身旁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我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这是仅能使用双手“攀峰”的“极限运动”。
而且没有“同行”,更没有心仪女孩的微笑相视和“頑張って!(加油!)”。
不,甚至还有那股不该有的冰冷得让我“害怕”的眼神和仿佛都能听到的“最低です(真差劲)”。
“等着看我登上王座的英姿吧!”
我在心里高吼着安慰自己,趁着正在兴头上,我决定一鼓作气。
我在座位上找好了稳固的受力点,一个是左手边的坐面,一个是靠背上的一个方便抓住的扶手。
才一发力,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感,双手为了将抬高的身体支撑住几乎已经用尽了力气,而此刻我正对着座位,想要转身坐上去是必须要腿部的配合的。
难道又要松手坐回去么,这样的话就太丢脸了啊!
还好这周围没有其他人啊,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似乎本能的就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
她的叶眉微皱,略显冰冷的眼中有丝丝缕缕难以捕捉的细微情感。
我的心中突然莫名产生了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
不!这分明是要出手帮我的意思!太丢人了!
绝不!
我拼尽全力的调动我的腿部,可它仍是不住的抽搐。
既然持续发力不可取的话……
那就……
瞬间爆发!
我先用左手拉住前排的座位,再使用拉着“我的座位”的右手和左手完成交替,这样一来,转了一圈背对着座位的我,就要准备“背水一战”了。
我当心一狠,双腿不顾一切发力,朝地上一瞪……
好像成功了……
感受到与座位的贴合,我的心里总算是安稳了……
不对!为什么我还在后退!
这样可是会!
我一边转头一边连忙用手抓住她的座位,防止我撞到她身上。
我眼看着我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股清幽恬淡的芳香传进了我的鼻子,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融化了,这种清冷感真让人甘心“溺死”,我保证这绝不是香水会有的味道!
不对不对!我立刻感觉到了一种剧烈的罪恶感,根本来不及回味,我就连忙抬头坐回了位置,狠狠地喘息。
不知道为什么,我连一句“抱歉”都不敢对她说,准确来讲,我甚至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不过……
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