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酒三千，无论结果。
屋外车水马龙，叫卖声不断，屋内却持续的低气压。
“为什么是我？”一身休闲装的男子半靠在沙发上，不停玩弄着手中的笔，眼看向茶几背后的两人。
一阵沉默。男子也不急，继续转着笔，等着回答。
“你……合适。”良久，叶小乙才憋出一句话。
“我合适？”男子抬眸看了眼两人，又继续专注于手间，“呵，我当然合适。除了我，你们再去哪找一个我这样的社会败类。”
叶小乙被他的话刺激到，猛地站起身来，“向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向遥扔下手中的笔，起身喊到。
从早上他们俩一进门，向遥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吵什么吵！”叶小乙身旁的另一个人吼到。
向遥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人，恢复了些理智，上下打量着他：灰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同色系的风衣和靴子像是从哪个常年不见天日的犄角旮旯里翻箱倒柜出来的，再加上参差的胡茬和皱纹，向遥感觉这就是个从他们家早年的黑白电视机里诈尸出来的。
“都坐下！”老头低声吼道。
叶小乙忿忿地坐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路仁。”老头报出自己名字，自始至终没抬一下头。
向遥本来就好奇这个老头，但想到叶小乙的交友圈，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听见老头报自己的名字，脸没崩住“噗嗤”一下笑了。“路……人？”仰身往沙发上一倒，双手击了个掌，“哈哈哈……这名字起的真好！太符合你的气质了，老头儿。”说完忍不住地笑。
向遥笑了好半天，发现周围一直没有声音，慢慢止住了笑，略有尴尬的看向两人。
只见叶小乙一直盯着看他笑，而身旁的路仁却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向遥神态逐渐严肃起来，合上了嘴角。
见他不笑了，路仁才开口，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出了口大气，“把这个填一下。”
向遥不解。偏头看向叶小乙，叶小乙没说话，耸了耸肩。
路仁像是感觉到了向遥的疑惑，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叹了口气说，“对你没坏处。”
向遥一直盯着叶小乙看，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犹豫的拿起笔。扫了扫两人，低头去看那张纸。
刚看了个标头，向遥就瞪大了眼睛。猛的抬起头说，“这什么啊！”
叶小乙扭头看向路仁，向他询问能不能说。
“你先填了吧，”叶小乙对向遥说，“对你没坏处。”
“我不填！”向遥撂下笔，一脸严肃，“妈妈说不能在陌生人那儿填自己的信息。”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还一直安静。
“改天再来吧！”路仁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桌上的纸和笔。再次折好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路仁小心翼翼的动作再次证明了这张纸的不平常。
“那，好吧！”叶小乙犹豫道。
走到门口，叶小乙回头对向遥说，“向遥，我们明天再来。”
向遥目送两人离开。
躺在沙发上，合上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向遥才睁开眼。
屋外的吵闹声已经少了许多。
起身走向玄关，在衣架上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拐过几个街角，又是那个牛肉面摊。
一如既往的安静，一如既往的原木色手推车，一如既往的味道。
小摊的老板娘正忙着，忽一抬头看到向遥，冲他笑道，“来啦！”向遥回她一个微笑。
老板娘把锅里煮好的面盛出来，端给客人。走到另一张空桌旁收拾，对向遥说，“在那儿站着干嘛？过来坐！”
向遥走到桌旁坐下，“阿姨，一碗牛肉面。”
“老样子？”
“嗯。”
“好嘞，马上好！”
热腾腾的面端上桌，向遥看着热气，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
“向遥！快过来吃饭！”一个中年模样的女人边解围裙边喊。
“来了！”
过了一会儿，只问其声不见其人，女人转过身想去院子里再叫一遍。可刚转过身迈到门口，就被吓了一跳。“嘿！”向遥从墙角处跳出来，着实把女人吓了一跳。
“呼……”女人抚着胸口，“你这小子！”
向遥嘿嘿笑了两声，一边朝门里探头一边问道，“今天吃什么呀？”
女人往回走，到灶台上端起碗放到桌上，“你最爱吃的牛肉面！”
向遥两眼放光，“谢谢妈！”
向遥妈妈看着向遥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慢点儿，别噎着！没人跟你抢！”
……
“滴——”
刺耳的车喇叭声把向遥的时间轴拉回现在。
向遥吸溜了下鼻子，喊到，“老板，付账！”
老板娘闻声来到向遥这桌，向遥掏了钱，正好。
“这么久没来了，味道和以前一样吧？”
“嗯！一如既往的好吃！”向遥竖起大拇指。
除了，这次有股咸腥味。
……
第二天，两人准时到来。
和昨天一样，向遥觉得有种复制粘贴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