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上午9点,天气,晴。
此时明洲大学的操场内,人满为患。
与往常不同,此时的操场内,除了本校的学生,多了些记者,他们端着相机,聚焦于跑道外的短发男子。
“李涎,听闻你被京都拳击队录用了,这个消息是真的么?”一名记者问道。
“消息属实。”李涎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未来你有何打算,是先完成学业还是优先考虑职业生涯。”
“对不起,我得走了。”李涎对远处的王溯招了招手。
“你好,我是明洲市体育专刊的记者,我想与您做个专访,您有时间么?”一名短发,带着黑框眼镜的记者说道。
“再看吧。”说罢,李涎便急匆匆的离开。
两人一路小跑,在确定没有记者追上来后,放慢了脚步。
“我…我说…有段时间没见了,刚见面就这么刺激的么。”王溯大口大口的喘息。
“呵…”李涎笑了起来:“别抱怨了,你以为我想呀。”
王溯喘了许久,“先说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听说叔叔最近身体不太好。”
“嗯…”李涎神情有些复杂,稍后,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可能两周左右吧,先说好,你可不能先走了。”
“行吧,等你就是了。”
“对了,这个给你。”说罢,李涎递过一个黑色的坠子。
坠子很普通,黑色,圆形,乍一看,就像校门口小店里,五块买的一样。
“这是?”
“我觉得,它会带来幸运。”
王溯也不客气,顺手便将坠子拿了过来,捎带兴趣的打量对方,“可以呀,又送东西,又有记着采访,李大侠威武。”
“记者…呵呵…”李涎笑了起来,“王溯,我最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以往,我们不敢想象的东西,只要你够强大,他们都会围着你转。”
王溯望着对方,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有着憧憬,更有种说不明的欲望。
“真想与你多聚聚,但时间,却不够,对了。”李涎拍了拍王溯,“'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听闻,目前有家公司在对渐冻症做研究,据说药品已经到了实验阶段,队里的教练也与那边熟。”
“是么...太好了!”
“所以呀,你得给我保重了,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呀!”
“还有。”李涎表情认真的说道:“这条坠子,你一定,一定要随身携带。”
“嗯,我会的。”王溯点了点头。
…
…
于此同时,烟雨流内。
“我说过了,对于他,我不清楚。”
“老头,我是作为朋友的身份在询问你,你要再不与我说明,惹出什么事情来,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难道,他犯了什么事么?”
“犯事…”波新冷笑,“他可袭击了我们局里的人。”
“咳咳…”慕容掌门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当他手移开时,嘴角,留下了一丝血迹。
“你?”
“罢了…这是命啊!”慕容掌门叹道。
“罗拔干的?”
“是的。”
“他怎么干的?”波新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时,内脏,便已经受损了。”
慕容掌门苦笑,“本来,我想亲手结束这一切,但没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
“那个罗拔,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人。”慕容掌门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波新眼中透着难以置信,随后,瞪圆了眼,“他可是!”
“是的,末尾之战的遗子。”
“你…你怎么!”波新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慕容长门长叹道:“初见时,他还是个幼儿,我见他眼潭清澈,在看着满手鲜血的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想着,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而后的二十年里,他一只也表现得很正常,直到。”
“直到他终于抑制不住本能的冲动是么。”
“是的。”慕容掌门点了点头,“我抓住他,尝试改变他,但我真的错了,被压抑了二十年的欲望,一旦爆发,整么收得回去。”
“我想亲手了结此事,但…毕竟是我亲手养大的,怎么下得去手,所以,我把他关了起来。”
“那他怎么逃走的呢?”波新问道。
“不知道,有天晚上突然醒来,发现他坐在我的床边,我想要抓住他,身体,却动不了。”
“他与我说,我好歹也算他半个父亲,虽然我想杀他,但他不杀我,说罢,便渺无音讯。”
“哎…”波新叹气:“老头啊老头,你也算是个人精了,怎么办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慕容掌门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若是你们抓住他,不要将此事声扬,否则,我如何面对先烈。”
波新一肚子的脏话,但看着神情落寞的对方,“哎…尽量吧。”
…
…
晚上十点半,明洲市的一处居民小区内。
一名带着圆形眼镜的壮硕男人,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抬头望着高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十九楼一间房内亮起灯光。
“哼…你跑不了了。”谭锐摸了摸腰间的配枪,走进楼内的电梯。
在锁定罗拔这个名字后,总算是查出点东西来。
罗拔,烟雨流掌门养子,在明洲市格斗界地位颇高,而最为关键的是,该人面容帅气,熟知拳法,与初步的判断吻合。
在几乎冒着被开除警队的风险,将所有能调用的资源调用后,总算是查出些蛛丝马迹,也是今晚,在某处宴会的门口,谭锐看着他将一名女士给带走。
如果真的是他,这一切,将在今晚结束。
“叮”
电梯门打开,谭锐迅速来到锁定的房间旁,他小心的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聆听。
可听了许久,里边除了传来一丝水流声外,安静得出奇。
若不是确定对方进的此屋,谭锐都开始怀疑这里边,是不是没人。
等了半晌,谭锐悄悄的将锁撬开,摸了进去。
屋内,仅开着玄关的廊灯,里边显得昏暗。
谭锐将配枪拔出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枪托,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他慢慢移动,观察着内部,此时,整个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而一处拐角,有两扇门从门底的缝里透着丝丝微光。
一处,伴随着水流与古典的口哨声传来,而另一处,就显得十分安静。
谭锐悄悄摸进无声的那间,只见一名面色红晕的女性,此时倒在床上。
谭锐走进,捂着对方的嘴,推了推,毫无反应。
“与其他案件一样,是失去意识了么。”
突然,一股异样从谭锐心中升起,额头,瞬间直冒冷汗。
那水声,依然窸窸窣窣,但哨声,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谭锐猛的转身,将枪举起,枪口,准确的停留在一个脑门上。
而枪后的那张脸,带着微微笑意,可眼神,却尽显阴冷,仿佛如地狱中走出的恶鬼,光是看了一眼,便不寒而栗。
“这么晚了,有事么,警官。”罗拔面露笑意,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