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哥哥,你现在是蓝带矿工了?。”
“是吧。”
元初一根本没在意夏如意的问题,随口应喝着,嘴里不停的塞着食物,坐在桌角的两母女,面面相觑,饿死鬼投胎的吃相,不由得升起一个疑问,“他干什么去了。”
“元小弟,你之前不是去参加欢迎会了吗……”
怎么跟别人大打一架似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这句话做为主人的孙鸣凤,自然没好意思问出口。
“那有什么欢迎会,只不过,测量下资质而已,这个破带子也让人十分不舒服。”
说完也不解气的又啃了一大口馒头。
一个小时前,他从临区回家夏家,母女二人把饭菜做好,正等待着自己的入席,心中别说,还真有几分小激动,只是入席后,老是旁敲侧击矿上的事,教他十分烦燥。
右手夹的猪头肉,吃到嘴里也失去了原本的鲜味,有些发苦。
“哎!”夏如意长叹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这个月的肉肉,又没了。”
“我想吃肉肉啊……阿娘……你在干什么。”
见女儿越说越离谱,孙鸣凤象征性的给她来了一个爆粟,“往日我教你这么待客的。”
“你教元小弟如何吃得下去。”
本来刚才初一被“小夏”揶揄,还能吃下几口,现在孙鸣凤这一说,彻底没了胃口。
“这条衣带有什么说头吗。”
孙鸣凤揉着爱女的发丝,笑着回答他的问题,“咱们天虞矿产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每个新入伙的矿工,测完资质后,都会分给他一条异色的彩带,按着颜色来区分的话,分别是青色、红色、黄色、白色、蓝色。
做为最有潜质的青带持有者,在矿上待到龙津山庄,开门时,便会择优入取,在矿上呆的这段时间,相对来说也比较轻松。
“哦。”元初一点头表示理解,坐在侧面的夏如意,见她打断的娘亲的谈话,刷的下钻到桌面。
啊!一阵巨痛自右脚处传来,显然是夏如意干的好事,刚刚吃了人家的饭食,也不好问罪。
“你没事吧。”夏如意,又从桌角钻到娘亲的怀里,天真的望向初一,双眼无辜又真诚,反到教初一产生错觉,是被桌下某个异“虫”咬了一口。
元初一咬着牙回应道:“没事,孙姐你接着说。”
做为夏如意的娘亲,看在眼里,惩罚性的拽了下女的发丝,“青带持有者,基本与小弟你的竞争关系不大。”
最主要的是红、黄、白。他们资质相对凡人来说强一些,主要从事矿上内部的开采,至于矿产内部的定基,清理全是由蓝带负责。
“并且……”孙鸣凤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家小如意的肉肉,全是从矿工上的积分来兑换的。”
矿工等级越高,每天结算的积分也较高。
元初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双眼打量着身材较小的如意,打趣笑道:“原来……如此。”
听到别人耳中,却代表另一番意思,尤其是飘到夏如意耳中,小脸气的透红,“阿爹,在时每顿都能吃上好大一段肉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尤其是坐在另一边的初一,额头蒙上一层汗珠。
这句话歧义好大呀,怕引起误会,还是现走为好,忙向孙鸣凤告辞,退出时,右脚面又传出一阵巨痛。
夏如意,赌气似的又补上一脚,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孙鸣凤颇有深意的望向初一,初一就算有火也不能在她的面前发出来,只能打着哈哈,回往屋中。
穿过库房,来到单间卧室时,刚要推开房门,忽然想起一事。
雪儿跑哪去了。
刚才夏如意的举动,也太过奇怪了吧,有点处处针对自己的意思,是不是在转意视线呢。
雪儿可是有抛弃自己这半个主人的前科,说不定是跑到哪去了呢。
摇头发出一阵苦笑,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对于整个庭院的布置来说,算不上狭小,长方形的窗户对应着床头,躺上去,正好瞧见月光透过窗纱,照到初一的脸上。
忙了一天一夜的初一,本应倒头就睡,只有一桩心事,始终悬在自己的头顶,让他无法入睡。
摊开右手露出一个,泛着水光的螭龙咒。
这是之前姜小道,秘密送自己的符咒,若是不熟符咒的人,定会以为他是普通的水性符咒。
可熟知姜小道的为人,一向给他的感觉就是趋利避害,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秘不成。
或许有自己急需知晓的内容。
对着月光照去,蓝色的符纹,如同一条飞舞的水龙,缠绕整方天地,中间一条蓝线,贯穿龙线上下。
一道莹光,出现在张开尾爪上,仔细观看的话,莹光并非停留不前,而是逐渐的回流,准确的来说,它正在移动。
虽然缓慢,但是每移动一小段距离,他就感觉水气,通过手指传到身体里。
一阵清爽的凉意,自右臂传到心尖,内息中又多生一股寒流。
与后背衍生出的水意,基本相同,暂时看不出,与螭龙咒有何不同的地方。
真的只是螭龙咒吗,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起,半天前姜小道高深莫测的那句话。
“元初一,你真的想见吗。”
半是警告的话语,此时回想起来,不由得产生一阵心悸,一股庞大的寒流,自右手间传了过来。
再看,手上的螭龙咒,不知何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半截手掌大小的符纹,画有一段诡异的图形,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宝器,紧握在一个赤血的怪爪。,
最下首还配有一首诗。
“白骨可成尘,游魂终不散,黄泉业镜台,待汝来相见。”
光瞧着图画上透露出的血腥气,就教人不寒而粟,一股庞大如海怨杀之气,通过符咒传了过来。
这副景象,到像是极了——
符咒引象术
寰宇神铸开发出的一种秘术,专门用于开采地泉中的灵脉,所做出的标记符咒,只有持此咒跑到特定的地点,就能开启埋藏地心的灵力。
只是这道符咒,与以往所见的又有不同,不见半点灵力涌动的迹象,反倒多出数股庞大的血怨之气,直直要穿透符咒,向他飙射而来。
手指握着区间,生出好多寒刺,这股阴凉之极的感觉就是从它上面传来。
最初他判断,姜小道一行是与龙津山庄炼剑秘术有关,此时这副图画的怨恨之语,给他的感觉却不是这样。
一个人对另一人做出何事,才会教他宁可陷落黄泉,亦要等他相伴而行,这已经超出怨恨之语,更像是一种诅咒。
“好吧,就如你们所愿吧。”
元初一嘟囔着这句话,将身子转了过去,半晌传来呼噜声。
这时,无人注意的窗外,出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头上的鹤老发散着银光,冷冷的瞧着元初一陷入梦乡。
双手刚要触碰窗台,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心底传来。
“这小子,到底还有点用,你不能动他……”
鹤老很少听人劝,这个人所代表的力量,却是他开罪不起的。
“哼!”尽管心中不满,身子又重新隐在暗幕之中。
直到鹤老彻底消兵后,樱花树一阵抖擞,数之不清的樱花飘落的同时,一只雪白的老鼠,像是一只轻羽似的,悄无声息的落到地面。
双眼紧盯着鹤老退出的方向。
“这只老糊涂,几乎坏我大事。”
明善仁心中激起一阵杀意,若不是看在还有大用的位置上,刚才那番举功……
两只胖胖的前爪,费力的攀到窗台。
为了保险起见,他不敢动用任何超出白鼠的能力。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大大的笑脸。
“雪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元初一颇有深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