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接近尾声,傍晚时分,大会场里架起篝火,准备晚宴,各国臣使陆续到来。
晚膳过半,华池看着会场中央舞女,不悦地蹙起了眉,对着一旁的江昭道,“这夏国的舞女跳的舞都这么蹩脚?”江昭闻言愣了愣,随后又笑笑,“倒也不是,我们楼里的墨依就跳的很好。”
“哦?那我可得见识见识。”
“听说公主剑舞得很好,不如一会儿让我开开眼?”江昭挑挑眉。
“十七公主都开口了,哪有不舞的道理?”华池嘴角自信的上扬。
她们是压轴曲目,在所有人都有些厌厌,无精打采的时候,她们三人的上场着实让大家眼睛都亮了亮。
“公主这是?”夏皇疑惑。
“惊玖姑娘邀我舞剑一曲,为各位助助兴,献丑了。”夏皇喜笑颜开,周国使臣却是暗暗惊疑,他们公主向来眼高,竟如此轻易应邀舞剑。
墨依一身红袍,江昭一身素衣,华池则是一身明黄,三人站在一起显得十分扎眼。全场目光全都聚焦在会场中央。
江昭很惬意地,纤纤指尖轻抚在琴弦上,一曲悠扬大气的惊鸿荡气回肠,众人皆惊,这首惊鸿,弹出了当年琴圣白辰的韵味。墨依摇曳的身姿,华池的英姿飒爽,江昭的绝尘仙气,都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叶知许眼神深邃,眸子乌亮乌亮的,却只是直直的盯着江昭那个方向看,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
苏执看着江昭,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
段辞锦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神邪邪的,带了些戾气,盯着江昭,喉结滚动,又猛地灌了一大白。
曲毕,众人才清醒过来,掌声雷动,无不叫好。
“华池公主真是武艺精湛。”夏皇夸道,众臣也纷纷附和。
华池只是低低笑了声,“陛下,我想在夏国小住一段时间,多交流交流。”
“公主放心,朕给你安排的妥妥贴贴。”
“那就劳烦陛下了。”华池抱拳行了个礼。
盛大的围猎宴结束了,叶星沉也很守信地把宫令给了江昭,华池也在夏国住下了,每日必往万香楼跑。
“楼主,东宫那边送来字条。”清湘将字条递给江昭。
江昭挺不在意地打开,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今夜亥时,于皇城门相候,共赏花灯,不见不散。”署名是叶知许。
今日是花灯节,倒是她忙糊涂了。
还没从字条回过神来,又有贵客到来。
“惊玖姑娘,我在将军府可是日盼夜盼,你却始终不肯赏脸到府上一坐,真是叫人寒心。”来人正是段辞锦,故意唏嘘了几句。
“不敢,民女确实有很多事忙不过来,抽不出时间。”
“看你这段时间这么累,今日是花灯节,不如今夜让我带姑娘放松放松,高兴高兴?也当作是对姑娘送的酒的答谢。”段辞锦紧紧地盯着她看,眼神在追问。
“不了,将军,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段辞锦打断,“好了,我今夜亥时来接你。”说完没有给江昭说话的余地,直接离开了。
江昭语塞,揉了揉太阳穴。
还未到亥时,江昭没有打扮,穿着最平常的那身素衣出门了。
亥时,段辞锦倒是准时,到了万香楼,寻不到江昭,问了问清湘,清湘只说出去了,段辞锦眸子黯了黯。
到达皇城门,刚过亥时,叶知许站在人群中,十分扎眼,一眼就能认出,叶知许左顾右盼,眼神中带着急切,看得出在等人,等目光转到江昭这边,不安的神情终于回归平静,眸中带笑,向江昭走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江昭笑了笑,不说话。
花灯节街市人多,整条街明晃晃的,那一夜的月光特别亮,雪白雪白的,撒了一地月辉。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活生生一对玉人,过路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多看了几眼。
叶知许指了指路旁的小摊,“那儿有卖荷灯的,买两盏许愿吧。”
于是小跑过去,买了两盏。
又拿来纸和笔,各自写下愿望。江昭写的是:愿吾妹一切安康。
然后把纸折起来放进荷灯里,齐齐把灯放到河里。
抬起头,上百盏孔明灯正缓缓升起,灯火通明,照亮整片夜幕。江昭望着天空,叶知许看着她。
“惊玖,”江昭回过身,定定地看着他,眸子还是贯有的懒散,似在等他的下文。
“我想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江昭眼珠子转了转,又淡淡地笑了,“多谢太子抬爱,可民女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无心于儿女情长。”却没察觉到叶知许逐渐黯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