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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婚生活

蜜月回来后,余笑因为假期没用完继续在家休息,而夏沫则恢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上班第一天,夏沫趁午休给余笑打了电话,可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婆婆刘美丽,婆婆轻声细语地说“小沫呀,笑笑在我这里睡觉呢,睡得可沉啦,你找他什么事啊?”中午12:30竟然在妈妈家睡觉,什么情况?夏沫有点出神,婆婆在电话里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聊了几句就挂了。

下班后,夏沫在车站等余笑来接,因为地铁站离家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可谁知余笑却打电话告诉夏沫助动车落在婆婆家了,让夏沫自己回来,夏沫有点生气,说好的事情怎么说变就变呀,这余笑是真没把自己放心上,答应过的事转身就忘!到家后,夏沫耐着性子问了余笑前因后果,原来婆婆一早就打电话让余笑回家拿东西,回来的时候是公婆开车送的,助动车就这样留在了公婆家里,事情很简单,但在夏沫看来,余笑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忘记助动车是小事,但是忘记两人之间的约定则是大事,夫妻俩为此拌了几句嘴,一个埋怨对方不守信用,一个埋怨对方小题大做,夏沫虽然嘴上责怪余笑,但心里也犯嘀咕“是不是婆婆心疼儿子,故意留下了助动车,毕竟十几分钟的路程实在没有必要夫妻俩一起送儿子回来。”余笑冷静后,承认了自己考虑不周,并保证以后一定记得跟老婆的约定,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夏沫自己上班去了,走的时候余笑还在睡觉,可令人纳闷的是中午还是婆婆接的电话,“喂,小沫啊,笑笑在我这里睡觉呢,你找他有事?”这捏着鼻子掐着嗓子的发音生怕把她儿子吵醒,夏沫没有多说,“在你这儿,就好!”挂了电话,夏沫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总是去妈妈家睡觉?家里睡不好吗?胡思乱想了一下午,夏沫带着一脸的郁闷回到了家,余笑没有发现不对劲,反而乐呵呵地告诉夏沫,今天他买了一辆助动车,以后可以天天接送夏沫了。“新买的助动车!?”夏沫更加确定昨天是婆婆特意扣下了助动车,但看着余笑那么有爱的笑容,夏沫憋住了想要说的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饭,出门散步去了,回来后就早早的休息了。

今天早上,夏沫外勤,8点的时候还在床上躺着,夫妻俩正琢磨着早餐吃什么,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了。“喂,儿子呀,小沫上班了吗?你来妈妈这里睡觉吧!”当夏沫听到刘美丽的声音后,心中顿时窜出一股无名火,反射性的一脚踹在了余笑的屁股上。“滚,找你妈喝奶去!”余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喂,妈,我今天不来了,小沫在家,我挂了!”急匆匆挂了电话,揉了揉屁股,余笑忙给老婆陪笑脸,“老婆,你消消气!”

“这几天都去你妈那里睡觉了?是离开老妈睡不踏实?还是跟我结婚你睡不好觉?要偷偷跑去妈妈家里补觉!每天等我一出家门,就叫你去了?如果你不习惯跟我一起生活,我们可以分开的,你整理包袱回家睡觉去!”夏沫一口气把这几天憋在肚子里的话全说了,“不就是结婚离开家嘛,我爸妈都没有不放心的,你妈到底怎么想的?”余笑一边跟老婆赔不是,一边郑重保证一定想办法说服妈妈不要这样粘着他。夏沫气得一天没有搭理余笑,当晚余笑夜班,上班前给夏沫留了言“老婆,你别生气,我家庭比较特殊,妈妈比较黏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她讲清楚了,以后保证不会再发生,你要相信我!”

“你家怎么特殊啦?你给我解释解释。”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但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夏沫没有追问,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

这天余笑来接夏沫下班,“亲爱的,妈妈今天来看我们了。”

“是吗!那你晚饭准备什么了?留妈妈一起吃晚饭吧。”

“哦,不用了,她刚走,我是送她出门,再来接你的。”

“你怎么不留妈妈吃饭呢?都到饭点了,没有礼貌。”夏沫责怪余笑不懂人情世故。

“没事的,妈妈说不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然而,当夏沫走进卧室,眼前的场景令她的脑门嗡嗡作响,只见衣柜的门敞开着,家用电器的包装盒塞满衣柜,床上到处都是自己的衣服,夏沫错乱得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早上出门明明整理得干干净净,怎么现在乱成这样!“余笑,你给我进来!”夏沫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余笑火急火燎地走进了卧室,“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夏沫看着乱成一团的卧室,简直眼冒金星。

“妈妈说,纸箱放在厨房的柜子里不合适,所以塞进衣柜了,这衣服是妈妈给你搭配的,接下来几天你按照这个穿就行了。”余笑自顾自地说着,而夏沫已经两眼发黑,气得差点晕过去。余笑发现夏沫的脸色不对,弱弱地问了一句“你吃饭吗?”夏沫没有回答,一个人默默地整理着衣柜和卧室。余笑觉得夏沫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没好气地说,“你不希望我妈来就直说,她辛苦帮你整理东西,你回来还摆个臭脸给谁看?我妈帮你整理东西还有错了?”

压着火气听完余笑的控诉,夏沫冷眼一笑,带着一丝怒意反问道:“我早上离开家的时候,家里很乱吗?这些硬板纸箱适合放在衣柜里吗?我穿什么衣服需要别人来搭配吗?衣柜那么私密的地方是随便可以翻的吗?尊重隐私知道吗?这是儿媳妇的家,如果我跑去你妈妈家里翻箱倒柜,她会开心吗?”

余笑一根筋的以为夏沫就是故意针对自己的妈妈,于是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这是我家,我家就是我妈妈家,她想怎么样都可以,翻个衣柜而已,有什么不对的,我跟我妈之间没有隐私,你存心找事情,就是看我妈不顺眼,你破坏婆媳关系。”

听着余笑振振有词的歪理,夏沫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气的是余笑竟然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妈妈的行为已经打破了两个家庭之间的边界感,而且还处处维护和纵容她的越界行为,可笑是的夏沫第一次发现余笑这颠倒黑白先发制人的本事倒是一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简直信手拈来,当初怎么就没察觉呢。

抬头看着余笑气愤的表情,夏沫无奈地摇了摇头,私人物品被翻动了,自己应该是最生气的那个人,没想到此时此刻最委屈的却是那个始作俑者,看来余笑的脑回路确实不一般。对于自己的愤怒情绪老公丝毫不理解,还直接扣上了一顶“破坏婆媳关系”的帽子,老公的态度和立场昭然若揭,这是要护母护到底啊,婚后第一次冷战,夫妻俩僵持了好久才慢慢和好。

“余笑,你卡里怎么没钱呀?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到哪儿去了?你给我一张空卡管理算几个意思!”夏沫这天打算去银行存钱,想把夫妻俩的钱整合在一起一并存了,没想到到银行一看,余笑的工资卡里竟然只有几毛钱,这让夏沫百思不得其解,每个月开销没有那么多啊,余笑卡里怎么没有结余呢?

“这个啊,是这样的,你不是要管帐吗,我把卡给你,卡里没钱么自然是用掉了咯!卡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要空卡干什么啊?你要是不想我管钱,你直说啊,何必把钱都转走呢?你是做做样子咯,我要管钱就给我一张空卡?”

“我的钱不够花的,所以没有结余,你要管么只能拿空卡了!”

“那你钱呢?都怎么用的,跟我说说。”

“这个你别管,我想怎么花跟你没关系,反正每个月的钱我都要拿走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要这张空卡了,担个虚名,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存钱就算了,我把卡还你,我们个人管个人好了。我不是非要帮你管钱的。”

“既然你这样说,就当你自愿放弃,别到时候说我不肯让你管钱。”

“你给个空卡也是愿意让我管钱啊,你这一手阳奉阴违玩得挺溜啊。”

就这样,余笑如愿收回了自己的经济权,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夏沫管钱,他的经济一直跟刘美丽捆绑在一起,那么多年来都是一起消费余笑的工资,多了刘美丽存起来,不够刘美丽再贴补点。如果被夏沫掌控经济权,刘美丽那边花钱拿不到不好交代,同时让刘美丽交出儿子的经济权也会伤了她的心,余笑时刻记着“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耍了个小手段顺势拿回了经济权。

从结婚到现在才短短的几个月,夫妻俩的感情却已经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这家庭经济管理权是夫妻俩在婚前就明确商定过的,可是余笑转脸就赖账,还耍手段,简直皮厚到没有羞耻感了。夏沫也懒得跟他吵,结婚以来的这段日子大吵小吵总是不断,刚开始夏沫还愿意掰扯几句,越到后面越是觉得浪费精力白费唇舌。余笑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扯皮推诿耍无赖,吵架是根本没用的。

夏沫重新审视了目前的婚姻状态,感觉余笑的家庭观念非常薄弱,这需要慢慢磨合和感化,此外婆婆似乎不打算将儿子拱手让人,处处彰显自己的主权地位,看来这场婆媳间的拉锯战仍需斗智斗勇,如果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在工资卡和经济权上夏沫没有过多的纠缠,直接把卡还给了余笑。

这天余笑带回来一盒喜饼,“老妈朋友的孩子生了,她让你把这个喜饼吃了。”夏沫接过喜饼,满脸的疑惑,”专程给我吃喜饼?”随手放在了桌上。一周后,婆婆来看儿子,发现喜饼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就跑去问儿子,“笑笑,你媳妇怎么不吃呀,这家人生的是儿子!”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呗!”

夏沫在侧屋听得真切,婆婆转脸拿着喜饼笑眯眯地问夏沫,“小沫啊,这喜饼你怎么不吃呀,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儿子呀!”

“妈,我最近身体不舒服,过段时候吃吧,现在吃了也没用。”刘美丽尴尬地笑了笑。

眼见“喜饼暗示战略”失效,刘美丽又生一计,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是她朋友刚出生的孙子,还跟夏沫说,这孩子太可爱了,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聚过去看他,没有人搭理产妇,而她跟夏沫保证肯定第一时间关心儿媳,如果夏沫生孩子的话。

刘美丽的实际行动加上话里话外的暗示,夏沫再傻也明白婆婆的意图了,这是催着生孩子呢,而且婆婆更希望是男孩,可生男生女也不是夏沫决定的呀。至于生孩子嘛,还是要看看余笑怎么想的,毕竟刚结婚不久,二人世界还没有过够呢!

于是,夏沫找了个机会问余笑想不想要孩子,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余笑反问道,“你打算生吗?我是无所谓的,生不生无所谓,生男生女无所谓,关键在你,你怎么想的?”听了余笑的回答,夏沫觉得丈夫还是挺尊重自己的,把决定权留给了自己,如果自己想做丁克,相信余笑也会绝对支持的吧,不过做女人的应该都想当妈妈。记得以前堂姐夏敏仪生孩子的时候,夏沫就羡慕的很,梦想自己有一天怀里也能抱个属于自己的小可人儿,软萌软萌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年龄早已超过了适合生育的年龄,能不能怀上还不好说,如果要处心积虑通过各种药物治疗怀上的话,夏沫宁可放弃。“顺其自然吧!如果怀上了,咱们就生,如果怀不上,就丁克吧,超过35岁,我们就不要孩子了,高龄生育孩子的质量也不好!怎么样?同意吗?”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余笑一口答应了。

婆婆契而不舍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隔三差五地在群里发新生儿照片了,一会儿张家阿姨抱了个大孙子,一会儿李家阿姨得了个大外孙,真搞不懂哪儿来的那么多照片,让夏沫产生了一种身临产房的感觉。

夏沫试探地问余笑,“妈是不是想抱第三代了?”

“前几天妈问我们怎么打算的,要不要孩子?我把你的话跟她说了。”

“那妈听后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她说随便我们。但是,我觉得呢,生还是要生的,不要多,就一个,一个不生也不好!”

“怎么不好?”

余笑沉默了一会儿,“没怎么,我只是觉得要生还是趁早生,你说呢?”

原本同意顺其自然的老公瞬间改变了态度,这着急生娃的心情让夏沫很是诧异,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夏沫暗自思量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是主动想要成为父亲,跟她一起承担更多的责任呢?还是纯粹被动地想当父亲?”此时此刻,余笑截然相反的态度让夏沫分不清到底是老公的心声,还是婆婆千里传音。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当夏沫还在为“是余笑想要孩子还是婆婆想要孩子”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困扰迷茫时,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让她兴奋不已,原本夏沫以为余笑的反应会跟她一样,兴奋激动,谁知在得知夏沫怀孕后,余笑不但没有当爸爸的幸福感,反而不知所措一脸茫然。夏沫问余笑是不是没有准备好,还是不想要宝宝,余笑都避而不谈。“你不是说想要生一个的吗?难道只是你妈想要抱孙子?”夏沫顺势提出了困惑自己多日的问题。

“不是不是,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余笑含糊地解释着,眼神开始游离,老公又神游太虚了,只要一有烦心的事情,余笑永远是眼神涣散地望着远方,思想进入放空状态。余笑的态度让敏感的夏沫十分焦虑,但终究还是被当妈妈的幸福感化解了,管他是谁的意思,肚子里的小天使最要紧,夏沫收回了神思,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

方淑琴得知这个消息后,是一万个不放心,因为自己是习惯性流产体质,当年生夏沫的时候吃尽了苦头,卧床半年才保住夏沫。她生怕遗传给夏沫,于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夏沫一定小心,还制定了很多条规定,比如,手不可以举高,不可以登高,不可以提重物。。。。。。又隔三差五地让夏国梁送菜给夏沫补营养。(真的是亲爸亲妈呀~~)

而刘美丽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我有那么老吗?我要当奶奶了,我觉得奶奶这个名词跟我的身份年龄不相符,我还年轻怎么就当奶奶了?”这是她的原话,夏沫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想“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一会儿喜饼,一会儿照片的使劲暗示着,怎么现在一副装傻充愣,惺惺作态的样子?”

“妈,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余笑说,“我也不知道,你让我缓缓。”

这一缓,余家就真的高高挂起事不关己了,仿佛是别人家的媳妇怀孕了,婆家没人关心过夏沫,别说来探望了,连一个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怀孕前,婆婆三天两头往儿子家里跑,怀孕后,婆婆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儿媳要她照顾。夏沫每天早出晚归的正常上班,除了夏国梁方淑琴夫妇一天两三个电话叮嘱着,时不时的送些可口的饭菜,余家还真没做什么,就连余笑都没把夏沫和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一直回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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