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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就是要一样的

“17床,你好呀,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张医生,你好,我周末接到医院电话就过来了,我想问一下,我能不能剖腹产呀?”

“可以呀,你的指标一直不好,是可以选择剖腹产的,我明天或是周四有时间,你挑个日子吧!”

“啊?那么快啊!我跟家里商量一下再过去找你哦。”夏沫傻眼了,没想到那么顺利,“听说隔壁床的产妇求了医生好久,至今都没拿到名额,我是不是在做梦呀!”

“喂,余笑啊,医生说我可以剖腹产的,明天或是周四,你看呢?”

“就明天吧,我今天正好请假,明天去医院陪你。”

“那你下午来趟医院吧,手术告知书上要家属签字的。”

下午,余笑和夏沫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先生,你把这个告知书看一下,剖腹产风险还是挺高的,这里几项重点看一下:羊水栓塞、大出血,静脉栓塞死亡率很高,但是概率很小,不必紧张。”

“怎么那么恐怖啊,那么多并发症。”夏沫听完医生的解释,紧张到心率加快。

“没事的,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你不必放在心上。”说着余笑就签上了名字。

与张医生定好了手术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夏沫偷偷溜出医院,姨妈就住在附近,先去她家洗了个澡,又在外面吃了顿好的,回病房安心的等待小生命的降临。

第二天一早,余笑把夏沫送到产房门口,拉着她的手说,“老婆,等你生好了,我给你买名牌包包和珠宝,你要加油啊!”随后,夏沫被推进了产房,余笑,夏沫的父母和姨妈,还有刘美丽在产房外等着。

虽说剖腹产没有阵痛,但是要结结实实的挨一刀,夏沫还是很紧张的,麻醉师注射完麻药后,夏沫一度紧张到心跳200,恶心痉挛。

“产妇,你深呼吸,别紧张,你心跳太快了,放轻松啊。”医生不停的安抚夏沫,才让夏沫慢慢的放松下来。

“呀,怎么会这样?”当医生打开夏沫的腹腔,惊讶到。

“怎么了?”夏沫问到。

“你的子宫真是特别,上面布满了血管,而且还很粗呢。”医生描述着眼前的情景。

“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只是你如果想生二胎的话,最好考虑清楚,我的建议是最好别生,你风险太大了。”医生诚恳的述说着。

“就这一个,我才不会生二胎呢,太辛苦了。”

“你现在虽然这样说,可别几年后又让我看到你啊。”医生边手术边和夏沫聊着天,以便缓解夏沫紧张的情绪。

手术很快,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当医生把孩子从夏沫肚子里取出来的那一刻,小娃娃扯开嗓子嗷嗷大哭,“是个女宝宝,来让妈妈亲一下”,说着小宝宝就被递到了面前,夏沫轻轻吻了一下宝贝的额头,叹气的说到“女孩子,将来要跟妈妈吃一样的苦,真是难为她了。”

“女孩子好,女孩子贴心,当妈妈有什么不好的,好多妈妈都着急生二胎呢!”医生笑着对夏沫说。

就在此时,夏沫出现了麻药反应,不停的恶心干呕,全身还有微微的抽动,导致医生根本无法缝合刀口,夏沫无法正常的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扭动起来,手也无意识地靠向腹部,站在一旁的麻醉师眼疾手快按住了夏沫的肩膀。

“坚持一下,深呼吸,保持平稳,别乱动,你的手差点碰到手术刀。”麻醉师一旁鼓励着夏沫。

“冷静,冷静,马上就好了。”夏沫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深呼吸,为了使自己的身体保持平稳,强行忍住了不断上涌的恶心感。

虚惊一场之后,夏沫终于被推出了产房,住进了双人看护病房,没一会儿,小宝贝就被送到了病房,医生告诉夏沫孩子很健康。看着床边可爱的小家伙甜甜的睡着,夏沫心满意足,家人们围着孩子开心不已,夏国梁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依依不舍的去上班了。

“亲家,我真是担心死了,怀孕的时候,小沫又是保胎,又是做检查,我真以为这孩子身下来要缺胳膊少腿了,当时想要是真的残疾,我们家也认了,没想到这孩子那么健康。”刘美丽这不合时宜的聊天遭到了方淑琴的白眼。

“余笑妈,孩子都生好了,那么健康,这种触霉头的话咱们就不要讲了。”方淑琴把话题掐断了。

“是,是,是,对了,亲家啊,你还打算让小沫生二胎吗?”刘美丽是真的不会聊天,哪有刚生完就想二胎的。

“不生了,一胎都那么辛苦,生一个够了,没必要生二胎。”方淑琴没好气的说到,这刘美丽是怎么想的,儿媳妇刚生完从产房出来,不关心产妇和孩子,就着急想生二胎了,想孙子想疯了吧。

刘美丽见方淑琴一口否决,感觉有点自找没趣,转脸对夏沫说,“小沫啊,爸爸感觉尴尬,就不过来看你啦,呵呵~~~”

夏沫这才发现一直没见到公公的人影,早上明明是公公开车接爸妈来医院的,可是人送到后就直接走了,一刻也没在医院逗留,现在又让刘美丽传话说不方便、不来看了,儿媳是外人不看不照顾无所谓,可是孙女总是自己亲生的吧,做爷爷的连孙女都不来看一眼的也真是少见了。夏沫没有接刘美丽的话,自顾自的跟方淑琴讨论孩子的事情。刘美丽尴尬地拉着余笑到一旁说话去了。

产后第二天月嫂就来了,夏沫的心也落地了,毕竟月嫂有经验知道怎么护理柔软可爱的小宝贝。夏沫在医院待了一星期,期间方淑琴和余笑轮流看护,方淑琴的大姐方雅兰则是天天来医院看望夏沫和孩子,对小宝贝简直爱不释手,还不时催促自己的女儿早点结婚赶紧生娃,搞得夏沫这个表妹亚历山大~~~

出院那天,方雅兰家离医院近,她一早就赶来帮夏沫收拾病房,方淑琴和夏国梁则在家里安排夏沫和孩子的生活用品。午饭后,夏沫一行人才到家,刚安顿好宝宝和月嫂阿姨,刘美丽就到了。

刘美丽一进门,就看到了月嫂阿姨脚上穿的皮拖鞋,立马问余笑,“笑笑,这拖鞋哪里买的,妈妈也要一双。”

“这是买凉席送的,你要我给你网上买一双吧。”余笑拿起手机就开始给他老妈找拖鞋了。

“这个款式不好,我不喜欢!”

“这个不行,不适合我的脚型!”

“我不要这个款式,我要跟小沫一样的款式,你就给我找那样的。”

“皮拖鞋都一样的,为什么非要一模一样的款式,跟你说了这个不是买的,是买凉席送的,网上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这双200多的不是挺好看的吗?就买这双给你吧。”

“我不要,我就要跟小沫一样的拖鞋。”母子俩为了双拖鞋,足足搞了将近一个小时。

“要一模一样的没有,你要买就给你买这双200多的,不要就算了。”

“哼,我去问夏沫要去,我就要这双。”

“小沫啊,你看我的脚今年夏天又得皮肤病,太难看了,一直想买双好看的皮拖鞋都没有找到,我看你这双不错,要不就送给我把。”

夏沫在里屋已经听他们母子嘀嘀咕咕近一个小时了,这时候刘美丽还真能厚着脸皮来要皮拖鞋,是什么原因非要一模一样的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月嫂阿姨很识趣的回避了。“妈,你喜欢就拿去吧,只是现在月嫂阿姨穿着,我也不方便让她换下来,要不等月嫂走了,你再来拿?”

“还是我媳妇好,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刘美丽得意的说。

“你也就这点出息,她好东西多的是,你别的没看上,就看上一双破鞋。”余笑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儿媳妇很大方的,我说看中什么她肯定能给我的,我要是问她要包包,她也能送我,对不对,小沫?”

夏沫愣了一下,不失风度地笑笑,不作答,“婆婆这是明示呢还是暗示呢?”

关于夏沫的包,婆婆不止一次赞美过了,今天开门见山的说出来,夏沫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不是夏沫小气,谈恋爱的时候就送过刘美丽一个名牌包包,而现在刘美丽半真半假的开口要,如果夏沫给她,那等于助长了刘美丽这种见好就拿的作风,以后家里的东西不就能随便翻,随便拿了?给婆婆送礼是应该的,但是也是需要缘由的,这样随便拿的行为反而会让刘美丽产生一种错觉---你的就是我的。夏沫不想这样惯着刘美丽,因而夏沫揣着明白装糊涂,傻傻一笑,换了个话题,“余笑,你明天去医院把宝宝的出生证明办了,这张出生信息单填一下,宝宝的名字别忘了写。”

“好的,我知道了,老婆。”

“笑笑,你来一下,妈有事找你”,刘美丽拉着儿子去了外屋,“你们孩子的名字定好啦?叫什么呀?”

“定好了,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叫余梁音,寓意余音绕梁。”

“这个名字谁取的?”

“小沫取的。”

“为什么不叫余家乐啊?家乐,家乐,大家一起乐,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这个名字比你们取的好听多了。你找小沫把名字还掉。”

“有必要吗?这名字不是挺好听的吗?”

“要改,妈妈取的这个名字才好听呢!记得跟她说啊!”

刘美丽以为儿媳听不到,然而他们母子俩的谈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了夏沫的耳朵,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真不知道这个婆婆是来看望产妇和孩子的,还是来找事情的,当初取名字的时候,她说她要找人给孩子测个大吉大利的名字,结果一打听要花2000多,当即打了退堂鼓,还让夫妻俩自己商量决定。后来名字取好了也跟她通过气,她都没有意见,现在她又要换名字,“家乐”这一听就是男孩的名字。

夏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想,“这老太太是要当家作主呀,从拖鞋到名字,不仅仅想压制儿媳,更想试探自己在儿子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余笑这个大孝子会怎么跟我商量这件事呢?完成他老妈的心愿是他的首要宗旨,我们夫妻俩免不了又是一场较量,哎……”

叮咚,叮咚,门铃声将夏沫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爸妈来了,一进门,夏国梁直奔主卧,“哎哟,我家可爱的小宝贝,外公来看你啦!”

“老夏,你等一下,先去洗手擦脸,换件干净的衣服再看外孙女,别把外面的细菌病毒传给孩子。”方淑琴说着从包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夏国梁,“这套衣服留在小沫家,你以后来看女儿和亲亲(余梁音的小名),就是这个流程,记住啦~”

“诶诶,好的,老婆说的对,不能把细菌病毒传给咱亲亲宝贝。”夏国梁开怀应声到。(这才是隔代亲的正确打开方式~~~)

跟夏国梁夫妇的行为一对比,刘美丽这个当奶奶的还真是不咋滴,自打进门就没有正眼瞧过孙女一眼,连月嫂阿姨也侧目看了她一眼,“外公外婆来啦,我们小亲亲刚刚醒哦,快来看看外公外婆~”

“快快,让外公看看,哎哟,这小可爱,外公是真想抱一抱,就是怕外公劲大弄伤你,哟,哟,哟,老婆你看她对我笑了。”

“你高兴过头了吧,那么小的小孩现在就能笑了!”

看着爸妈围着孩子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一扫夏沫先前阴霾的心情,也跟着笑了,“爸、妈,看你俩这溺爱劲,将来可别宠坏这孩子呀。”

“孩子么肯定要宠的呀,奶奶将来是要将她宠上天的。”刘美丽顺势插了进来,“亲家,大老远的过来辛苦啦,赶紧坐下休息一下。”

“都是为自己孩子,不辛苦”,方淑琴直直地回答道,“小沫啊,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月嫂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从明天起你爸上班的时候把我送过来,我跟月嫂一起照顾你,下班后你爸来看亲亲,顺便接我回家,你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谢谢爸妈!”夏沫很开心,这个时候有方淑琴在身边,她感觉特别踏实安心。

“亲家,这样你太辛苦了,小沫不懂事,你不用天天来的。”

“没事的,反正老公每天上下班都要过来看看亲亲,我顺道就过来了,能帮一点是一点。”

见方淑琴坚持,刘美丽也就没有说什么,“那亲家你们坐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笑笑,别忘了妈跟你说的事情。”

余笑还真是个大孝子,前脚送走老妈,后脚就找老婆谈话了,“老婆,女儿的名字能不能改一下呢?”

“改名字?改什么呀?”夏沫忍着看余笑怎么说。

“那个我觉得家乐也很好听,比余梁音好听多了,梁音这个名字太土了,单个字拆出来又没有特别的涵义,家乐就不一样了,全家欢乐,寓意多好呀,你要不就换了吧。”

“余梁音哪里不好听了,寓意不是说了吗---余音绕梁,女孩子起这个名字斯斯文文的,不是挺好,我网上也看过了,这个名字跟女儿的生辰很匹配,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换?”

“网上那些不可以相信,反正就是要换。”余笑说不过夏沫,开始耍无赖了。

“网上是不可相信,但是我就图个吉利,图个心里安慰,这是你妈要求换的吧,当初为了2000多块钱,她放弃测名字,让我们自己定,我现在自己选好了,她又来搞事情。我做人很公平的,这样吧,两个名字都上网测,哪个匹配度高,就用哪个,你也不用跟我纠缠。”

“来,你自己看,哪个分数高,别跟我说不可信,我也知道不可信,但是人就是这样,没有方向的时候都可以接受,一旦有了方向和标准,那就肯定选好不选坏的,心理暗示有时候起着重要的作用,我想你也明白和理解吧。”

余笑自觉没有理由说服夏沫,也没有道理强迫夏沫改名字,只好放弃了。于是,阴着脸躺到了沙发上,一声不吭。

打从夏沫出院起,方淑琴正式开启照顾月子的辛苦生活,早上7点准时到女儿家,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还要跟月嫂学习如何照顾孩子,方淑琴觉得月嫂走了,照顾小亲亲的重任自然会落在她的肩上,于是她默默地观察着月嫂照顾孩子的方法、洗澡的手势,还在心中一遍遍的演练着,时常跟女儿交流讨论。夏国梁则负责每天接送老婆,以及跟进余家城东区新房的装修事宜。老两口虽然辛苦,可心里是乐开了花,用夏国梁的话来说“每天不看看外孙女,浑身都没劲。”

刘美丽呢,每天打卡两小时,午饭前,总能见她领着一袋水果进门,当然进门前,还要打电话给余笑到车站去接她,原因是手里的水果太沉了,拎不动,满满的少女感有么有,这小公主般的情怀,连夏沫都自叹不如,夏沫常常想,要是自家婆婆再年轻20岁,估计身边围着她转的男人不会少,呵呵~~

虽说刘美丽每天都来看夏沫,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拽着儿子聊天,或是逛超市,更奇怪的是总是不肯留下来吃饭,方淑琴多次挽留她,都遭到了拒绝,方淑琴尴尬地问,“亲家,是不是我来了,你觉得不方便呀,这里是你儿子的家,你每次都是饭点来的,可就是不吃饭,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啊,感觉像是我占了你的家。”

“哦,不是的,没有的事,亲家你不要多想,我是有事情跟别人约好了,下次一定留下来吃饭。我前几天还跟我朋友聊天呢,女亲家帮我带孩子照顾儿媳,男亲家帮我装修房子,我们家都不用操心的,我真是好福气,我又怎么会多想呢。”

“亲家,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吃饭呀,今天是余笑的生日,特地烧了几个菜,儿子生日,你这当妈的可一定要留下来啊,人多热闹热闹。”方淑琴再次挽留到。

“不了,不了,我约了人,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笑笑,你送妈妈出去吧,妈妈给你买个蛋糕,另外还有些事要问你。”刘美丽拉着余笑一起出门了。

“你这婆婆怎么那么奇怪的,儿子生日也不留下来吃晚饭,我这菜都准备好了。是我跟你爸在这里,她感觉不方便吗?”方淑琴感到十分尴尬。

“没事,妈,你别放心上,她是想跟他儿子单独过生日,我们人多不方便撒娇。”夏沫调侃的说到。

“你这死丫头,都当妈了,还满嘴跑火车。”方淑琴怪女儿口无遮拦。

“笑笑,你生日妈妈都不能陪你过,给你买个生日蛋糕。”

“谢谢妈,你的委屈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对了,名字的事情解决了吗?”

“小沫不同意,我也说不过她,只能用原来的名字了,妈,你别生气啊。”

“你是真没用啊。”刘美丽说着瞪了儿子一眼,“赶紧回去吧。”

被老妈这么一说,余笑又伤心了,仿佛觉得亲妈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回到家,又摆起了臭脸,躺在沙发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家里除了夏沫的爸妈,还有姨妈和表妹,都觉得余笑怪怪的,“姐,姐夫怎么啦?”

“没事,他大姨夫又来了,让他一个人静静会好的。”夏沫半开玩笑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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