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伪装的侯五呵呵一笑道:“我的好侄儿,我不就是你舅舅么,不过我不姓古,姓侯而已,哈哈哈。”
这时候突然从空中飞来一青衣中年男子,那男子直飞而来,落到侯五身边,说道:“此人就是杀了我儿的王辉?修为为何如此之弱。”
侯五回道:“钱家主,八年前此子应是借助妖兽火线蛇之力方能杀了令公子与我家侯布,当时他修为就不高,区区八载,如今能成就超凡已算资质不错了。”
“胡说,我那孩儿有我家祖传灵符,就算遇到高阶妖兽都有逃生的机会,怎会被一区区中阶火线蛇所扰,最后还命丧于此子之手,你该不是欺瞒老夫吧,老夫十载游历,一回家族就听到我儿身陨的消息,若被我知道你骗了老夫,小心你的小命,我相信你侯家不会为了你这一个小小先天就和老夫反目。”
侯五苦涩一笑道:“钱家主,此事当时是由我操办,本只是想给几个小辈当作出道的历练,我家候布孩儿和您家的公子钱通联手,同时各自找了一个同期的帮手,四对一,我本以为此子死定了,此后我陪小姐游历天下,八年方回,初听闻此事时也不敢置信,多方打听之下,这已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躺在地上的王辉听到二人交谈之语,愤怒之意充斥胸膛,原来自己能苟活八年是因为侯夫人晋阶筑基后游历天下去了,妈的,这死女人简直是一刻都不放过自己,一回来就排侯五来埋伏自己,还引来了钱通的老子,我说当初前钱通怎么比侯布还要难缠,原来自家老子是个筑基期修士。
那钱家主听完候五解释后冷哼一声,抬手一抓,将躺在地上的王辉一把摄来,王辉本已经暗中运转法力,想出其不意之下给他一个狠的,但片刻之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任其将他控入手中,钱家主抓住王辉脖子,冷声问道:“小子,说,是不是你杀了我儿钱通,痛快说出来,老夫可留你个全尸。”
看着像重伤垂死的王辉狠狠的吐了个血痰,但一靠近钱家主就被他的神识弹飞了,钱家主手上用力,五指成抓,狠狠抓住王辉的肩膀,瞬间就抓出五个血洞,王辉惨叫一声,痛苦中大笑一声道:“哈哈,就是老子杀了你儿子,一命换四命,老子不亏。”
钱家主一听此言,脸上一怒,握指成拳,猛然一击打在王辉头上,王辉头上血光一闪,似乎连天灵盖都碎了,一声不吭的就坠倒在地,钱家主怒气未消,一脚踢在王辉腰间,王辉的尸体被踢了一丈多远,整个人弯成了弓形,死的不能再死了。
侯五默不做声的站在一旁,见王辉身死,刚想说话,钱家主突然一挥手阻止了他,然后盯着王辉坐了大半天青色大石说道:“何方道友在此窥视,不如现身一见。”
这时候大石底下爬出一只小虫子,只有米粒大小,振翅一飞,从山背后飞出一身穿黑衣的修士,此人右手还提着一个青年,左手一招,小虫就飞入他袖中,此二人落到钱家主与侯五前方三丈处停下,开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欲杀此小贼,却被你等抢先一步。”
侯五见又是一筑基修士,赶忙说道:“前辈也是为杀此人而来,此人与我等有大仇,不想竟也惹到了前辈。”
那人咬牙切齿说道:“哼,罢了,既然你们已杀了此人,那此人尸体就交于我吧,我必将其挫骨扬灰,如此方可消我心头之恨,青儿,去收了此人尸身。”
“是。”回应他的正是何青,何青本欲走向王辉尸体所在之处,可钱家主却突然一挥手,说道:“慢,这位道友,此人毕竟是老夫所杀,其人身上的财物当是老夫所有,待老夫搜一遍,尸体可随道友任意处置。”
那黑衣筑基修士一听此言,瞬间面露凶光,伸手往腰间一拍,一件黑色锥形法器就射向钱家主,钱家主大笑一声道:“哈,老夫就知道有问题。”边说边从自己储物袋中引出一石印,法决一催,此印迎风便长,只瞬间就大如桌面,呼啦一下砸向了黑色铁锥,那铁锥似受不住这般大力,哐的一声就被砸飞,但此时却有一声“啊”的惨叫声传来。
钱家主偏头看去,只见侯五此刻被数十只黑色小虫围攻,小虫如发疯的马蜂,疯狂攻击侯五,侯五抽出手中剑勉力顽抗,但此虫身坚如铁,就算被侯五的剑击中,也不过晕眩一会,稍后就又爬起攻向侯五,侯五不过这短短一会就已遍体鳞伤,钱家主看过去时已重伤垂死。
钱家主见状怒呵一声:“好贼子,竟视老夫如无物,受死。”说完此话,钱家主再不发一言,全力施法操控石印,石印隐隐又涨大几分,更添数分威势,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何家主。
何家主见如此大巨石压来,不敢怠慢,伸手一引,那围攻侯五的黑色小虫聚合在一处,变成一黑色小剑刷的射向钱家主,而他自己则又取出一根黑色铁锥,手中法决不停,刚被撞飞的那根铁锥也飞了回来,二根铁锥合为一体,变成一二头带尖的黑色长枪,何家主口中大喝一声“呔”双手握住长枪,猛的射向那方石印,片刻后,石印与黑色长枪交击在一处,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双双倒飞而回。
而此时攻向钱家主的虫剑尚未飞到近处就被钱家主单手握住,虫剑立马四散,化为一只只黑色小虫,凶猛的撞向他,钱家主似毫无动作,但黑色小虫普一冲近他身前半尺处就被一层金光挡住,金光极为坚硬,小虫撞上去似撞上了一层金色铁板,纷纷晕头转向。但钱家主却脸色铁青,伸手抓住倒飞回来的石印,冷冷开口道:“道友果然不凡,竟能正面抗击老夫的巨灵印,可敢报上名来。”
何家主淡淡一笑道:“有何不敢,老夫何府今,看道友手段也当不是无名之辈,不只是哪一家的家主。”
钱家主瞳孔一缩,回道:“老夫钱家钱豪,原来道友就是最近传的纷纷洋洋的新晋筑基修士何府今,只是传言何其虚谬,道友绝不可能筑基才三年,想必已入此境至少十年以上了。”
何府今闻言笑了一下,说道:“这倒不能怪别人,老夫十五年前先天之时就外出寻破境机缘,三年前回到家族,见我儿被同族所辱,气愤之下与何家分家,时人多以为老夫刚入筑基就想自立门户,以讹传讹罢了。”
“既如此,那道友可否告知这小子身上究竟有何宝物,竟引得道友不惜与同阶修士翻脸。”钱豪语带深意说道。
可惜那何府今只是打了个哈哈,然后断然道:“道友不必再问,如今老夫给道友二个选择,一是与我再做过一场,二嘛就是留下那小子的尸体,你我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听到何府今如此一说,钱豪立即明白王辉身上定有对方必得之物,但自家祖传灵符也在王辉身上,再加上此人所需之物定然价值不菲,心中贪心大起,当然他也是自负绝不会弱于同阶,这何府今如此猖狂也实在令他极为恼怒。
多种因素叠加,钱豪暗中祭起三张中品法符,口中说道:“就依道友所言,老夫现在就走,且容老夫带走这侯家小辈。”钱豪说完就走向重伤倒在一旁侯五,一把扶起侯五,突然其人将侯五一把掷向何府今,翻手见三张法符已祭练出手,化为三根金色三股叉,竟不顾侯五的性命直接穿透侯五身体,带着血光刺向何府今。
那何府今毫不惊慌,似早料到此人不会甘心,只嗤笑一声,身上突然飞出无数黑色小虫,原来他那一身外衣皆为虫子所化,如今化为黑色虫潮,转瞬间将三根金色叉子啃得灰飞烟灭,然后乌怏怏的冲向钱豪,如一股黑色的泥石流般铺天盖地卷过来。钱豪冷哼一身,全身发出金色玄光,双手举起巨灵印,双脚发力,猛的一踏地面,如一道金色闪电“咻”的一下冲进虫潮,竟无视那无数恐怖黑虫,如箭般射向何府今。
何府今口中轻“咦”一声,但手上动作却不慢,本连接在一起的铁枪被他二手一分,化为二把黑色圆锥,他一手握住一个,左脚踏前一步,双膝微曲,手上发力,如同投掷标枪一般扔出二根黑锥,黑色圆锥在巨力的投掷下如同二发黑色炮弹,狠狠撞中虫潮中的金色身影,本来在虫潮中毫发无伤的金光被二根黑色圆锥同时撞上,就如同水泡般瞬间破灭了。
但身处其中的钱豪只冷哼一声,从其胸前又一道金色光幕张开,较前一道金光,这第二道色泽更亮,犹如实质的金色盾牌,二只黑色铁锥被张开的金光瞬间弹飞,更别提那些黑色小虫,钱豪便乘着周身一空的便当,猛然贴近何府今,双手举石,当头砸下,巨石似含有压力禁制,何府今周边一丈内都压力横生,移动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