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原本是在同聂家兄弟碰杯轻笑,但随着音频放出和秦瑶上台,守在梁越侧后方的宋年不用猜就能肯定,自家大佬现在一定是绝对的面无表情。
秦瑶多说一句,宋年的冷汗就多出一滴。
梁先生暗中护了江沅小姐这么多年,就是怕她再次受到伤害,而今天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再次出了乱子,宋助理只希望秦瑶能够早点闭嘴,这样事情还有可以收场的可能性。
但秦瑶愣是将最后那点可能性硬生生抹掉了。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作死”。
在听见江沅的名字之时,宋年脑中的警报开始疯狂地嚣叫,无数备选的处理方案在心中排排生成。
只要梁越一句吩咐,宋年就能迅速地进行行动选择,要不就是指挥手下把秦瑶这个疯女人给丢出去,要不就是去给秦政安的产业使绊子埋地雷,再严重点就是动用特殊手段让秦家全部滚出南城,或是将其压在南城底层永远不能翻身。
可梁越字句未说,宋年只觉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聂西城和聂东柏对视一眼,心下明白梁先生面无表情就是意味着怒到极点,虽然不确定其中的根本诱因,但若是梁先生出手收拾秦家,便能够灭一灭秦政安的气焰,毕竟比起心思和手段,整个南城的同辈中也只有梁越拥有压制性的优势,父亲叔伯所告诫的“梁先生心狠手辣”也并非虚言。
桃花眼微闭,梁越抑住眼底萦绕升腾的杀气,微微侧过头,意简言骇。
“江沅。”
宋年心下了然,当即明白自家大佬是要先护住江沅小姐,至于秦瑶和秦政安,乃至秦家整个的秦氏集团,就留着日后新账旧账慢慢仔细地算。磨刀不误砍柴工,梁先生这次是想一点点整掉秦家,如果秦政安知道自己被杠的缘由,十有八九会被自己那个没脑子又跋扈的妹妹气疯。
果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宋年抢在聂宝儿之前找着了江沅,本想毕恭毕敬地将这位被梁先生捧在心上的宝贝请下楼,怎料半路杀出了个聂宝儿。
“站住!”聂宝儿大喝一声。
宋年吓得浑身一激灵,小心肝抖了抖,勉强稳住心神回道:“梁先生让我送江小姐回去。”
“哪个梁先生?哪个?哪个敢动我家沅沅?”聂宝儿瞬间炸毛。
“是我。”
梁越的声音让全场宾客瞬间噤若寒蝉,台上的秦瑶即使再不识时势,也绝不敢在这位大佬控制的场子里造次
这头的聂宝儿呆若木鸡,被随之前来的两个哥哥揽至一旁,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梁越温言软语地同江沅说话。
“来,我送你回家。”
江沅顿时觉得自己脑中的烟花越炸越多,瞅着冷面大佬朝自己伸出手。
“啪”,毫不犹豫地打掉。
宋年倒吸一口凉气。
聂宝儿倒吸一口凉气。
全场名流贵客倒吸一口凉气。
“宋助理,提车。”
梁越面色不变,一把搂过完全不在状态的江沅朝着向门外走去。
全场内心波涛汹涌:大佬要走了,这不是重点,大佬搂着一个姑娘走了。
聂家兄妹:好想吃瓜,可梁先生这瓜谁敢吃,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回家回家回家找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