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暑假过的不好,挂科七门,不是小数。家里知道了却没有多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叫我回去继续努力。
暑假时间比较短,几个要好的同学小聚了一下,有九零,有东升,有广浩,没有子龙。
意外总是不期而至,再返回上海的火车上,我又遇到了王芳。这次路上交谈甚欢,上到天文地理,历史人文,下到娱乐新闻,明星趣事,无所不谈。下了火车,我邀请她到我们学校转转,她一开始有些羞涩,貌似胆小的样子。最后还是来了。年少的我们逛了校园,去了网吧,然后我送她离开,仅此而已,并没有任何涟漪。
路上的向日葵仿佛重生一般,和去年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月不见的上海却大变样了,人人匆匆,繁华尤甚,一天一变样。
我再次坐上117路公交车,路上有一站叫基础公司,我隐约能感觉到这个和我们学的专业有点关系。
军训比想象中的累。上海的太阳有点毒辣,女学生却貌似比男生还强,站军姿的同学眼睛还不闲着,盯着甚至比她还年轻的教官看。曾记得,高中的军训,我的一位女同学就和教官处朋友,信件往来达两年之久,难道历史会重演?情窦初开的我只是好奇,但是好奇也抵不过炎炎夏日下的一动不动,我很快就投降了,啥也不去想了。
其实军训并不是摧残身体,而且锻炼大家团结合作的集体主义精神,这个比锻炼身体还重要。整齐划一,守望相助,团结一心,口号震天响,规矩在心头。每一个人都不是独立的个体,人这种群居动物只有团结起来,才更无往不胜,高高地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军训还接触到了打靶,这是高中从没有过的,也许这才叫“现代军事训练”,可惜的是,我全部脱靶,不过我从中明白一个道理,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如果不经过长时间的刻苦锻炼,也很难精准的做到,做好,为啥教官能打五十环,我却是零环?同龄人不同的努力,会在各自的领域体现出来,年龄越大,分化越明显。没有谁会全方位碾压别人,全面进攻只会失之东隅,重点进攻才有可能收之桑榆。
军训结束了就是大二的开始。大二要去本部了,是在市区了。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讨厌地点的到处转移,可是讨厌什么来什么,在今后的15年里,我轮换数十城,吃过百家饭,走过万里路,阅人无数。
大一的课程落下那么多,大二我有点蒙圈了,夜里不让出去,我也买了电脑,11点就熄灯了,算是制度强迫我遵守好的健康的作息时间。
那时候住在虹口区南校区,上课在杨浦。不要担心,只隔了窄窄的一条赤峰路而已。
大二的课程开始接触土木工程学科的核心课程,七大力学也陆续而来。大一下学期的材料力学已经挂科了,现在理论力学(工程力学II)、结构力学(上下)、土力学、水力学(流体力学)、弹性力学接踵而来。混凝土结构设计原理,钢结构原理,测量学、地质学、土木工程材料、多媒体、数据库、数理统计、数学的概率论和线性代数,英语等也奋勇踏来,这些还只是专业基础课,专业课还没有到。
我最喜欢的还是体育课,因为就他从来没让我挂过,我也每节课必上。大一学的太极拳,大二打的篮球。
不知道为什么,CAD成了选修课。同学们似乎都知道,貌似这个选修比必修课还重要,都在抢着选,我却没有选。这一年,我依旧过的浑浑噩噩,除了邓论因为一篇论文免考拿优以外,其他科还是不尽如意,面临留级的危险。这一点儿,我要感谢学校,如果是在清北,估计会像张非那样被劝退了,而我只是数次在留级的边缘被拉了上来,拉人者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我实在承受不了高额的费用,学习不好还要出去做家教,宿舍该分摊的水费电费网费我是从不拖欠。
“结构力学的书真薄啊”,诗意说道。
“是啊,这个我试试能不能不挂科!”我说。
“算了把,你材料力学都没过,赶紧先学那个吧!”,诗意说道。
“啊,不会吧,这两者有关系啊?”我满是不解。
“你材料力学没学吧?算了,不和你说了。”诗意有些不耐烦了。
说说嘛!我央求道。
诗意说,他曾经问过学长,学长告诉他:
结构力学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筑、赐、勉”。
筑:他建立了土木大厦的根基,崇尚严谨,也是其他学科的基础,工作上甚至可以直接应用。
赐:他是上天的恩赐,让学土木的点睛之笔,一眼看到未来,锻炼土木思维,无论是深造还是就业,都有用武之地,是土木人必备的工具。
勉:吾辈当共勉,追慕先贤,努力提高自己,这三个字也敬这本书的作者。
我却愈加佛系,有点破罐子破摔,重修的课程好多都上了几次,无奈学校考试严格,题目也不简单,不努力还真考不过去。有一次我拿到西南交大的卷子,自我测试有90分,可是补考还是没过,我真怀疑老师有意刁难我们,不是和高中一样,学的内容差不多,考的也差不多吗?难道出题者为了体现自己的水平,有意拔高的?那为什么每次考试我都有接近一半的同学能够通过?
回南校区宿舍,和宿管大妈聊天,我问她,如果毕业能挣多少钱。大妈说,正常大学生2000到2500,你们学校的应该高点,2500到3000吧,不过现在上海房价贵,每平米都上万了,大妈愤愤地说道。她不会想到和现在比,那时候简直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