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骰结束,结果为:
【2.莫斯兰杰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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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没有立即死去,而只是被虚弱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必是“莎纾不想杀死他们”与“莎纾不能杀死他们”之一。
【表情】带来的心理分析功能表示,前者的可能性极低——韦尔不太可能将杀意与普通的威胁看错,莎纾是确确实实的想杀死他们。
如果是后者,为什么?
韦尔的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光是维持着站着便已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意志力,而这一倔强的行为对情况毫无帮助。
莎纾走至“扛剑”阿苏默的面前,缓缓蹲下,后者几乎匍匐在地面上,但仍然用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拿着药瓶的女人。他嘴角动了动,仿佛要挤出一个张狂的笑容……
嘭!
莎纾直接按住了他的脑袋,将他的下巴狠狠地撞在了地上,显然她并没有忘了阿苏默口中的火焰。她的另一只手将药剂瓶打开,将其内容物倒进了阿苏默的耳朵……
‘尽管拥有着潜伏时间为负数的神奇效果,她的毒药在某些方面依旧十分传统。’韦尔看着这一幕,一边快速地想到,‘她仍然需要将毒药注入被害者体内,从口或者从耳都无所谓,对常规毒药来说这两者的吸收效果本该相差甚远,但对于莎纾来说毒药的生效时间就是她决定的,吸收方式原本就不重要……’
韦尔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感到自己正抓住关键。某种焦躁感从心底升起,底层的预感不及化为文字,在他得出任何真正的结论之前,他首先感到的是自己正在浪费某种极为宝贵的机会。不能让这种感觉阻止自己,必须继续思考。
‘药物的生效时间本应该由多种复杂的因素决定,它客观存在,但绝不能说药物本身存在一种叫生效时间的属性,’韦尔想道,‘只有思维相当古典的人,才会觉得生效时间是药物的固有属性,从而产生将其变化为负数的想法。’
然后她还成功了,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离谱!韦尔的一部分意识骂骂咧咧道。
‘结合这一点,一个显而易见的想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认为生效时间是药物的固有属性的人,会仍然将这种明显已经超脱了时间与因果的见鬼产物称之为【药】,哪怕它已经超脱了不知多少种常理。’韦尔思考得很快,严重莎纾走向莫斯兰杰的动作就如同慢动作一般,但他仍然有种即将来不及的焦躁预感,‘只要莎纾的古老思维中仍然将其称之为【药】,她的能力就仍然具有一些典型的、想当然的属性。比如:【药】需要吸收。’
‘哪怕药物的生效时间为负数,她仍然需要执行将药物置入对象的体内等待其吸收这一整个过程。因果颠倒,但等待吸收的过程与下毒本身一同被视为了后置的【因】而延后执行,而死人无法进行吸收,这就是莎纾无法直接将致命毒药的生效时间设置为负数,然后对我们的尸体下毒的原因:死人无法吸收毒药。’
‘当药物的生效时间为负数时,因果倒转,有了【我们已经中毒】的【果】的保证,【我们被下毒】与【毒被吸收】这两个【因】必然发生。’
莎纾将手伸向莫斯兰杰的面具……
韦尔的瞳孔放大,某种十分宝贵的机会正在被浪费,必须珍惜必须抓紧必须告知所有人!
[我们短时间内必不会死!]韦尔“大吼”道,他将【念话】高速传递信息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将所有的意念压缩于一瞬间,只因已无任何时间可以浪费,[她的能力拥有时间操控的成份,因果已经逆转!在她完成下毒并让我们吸收完毕之前,我们必不会死!]
[莫斯兰杰!你是唯一还没有被下毒的!在她下毒之前你是从因果层面的不死之身!无论你有什么不能持续的搏命手段,现在它们都可以无副作用地用出来!只要不再给莎纾下毒的机会!]
“切!”莎纾厌恶地咂了声舌,单手成爪想要将莫斯兰杰的面具扯下。韦尔看不见面具之下莫斯兰杰的表情,他的身体瘫软着,一动不动。
[我是表情大师!莎纾的【表情】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若等【下毒】与【吸收】两者完成、因果闭合,莎纾将不再存在障碍,所有人都会被二次下毒而死。
[相信我!]
莫斯兰杰猛地抬起头——
“轰!”
莫斯兰杰的面具炸裂了开来,整个莫斯兰杰的头部化为了一阵成团的白色丝线状的冲击,在一瞬间铺展了开来。地面都为此而颤动,白色的轰炸壮丽而决绝,仿佛蛹中的幼虫未经成型便破茧而飞,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将他的身体与莎纾各自击飞,她手中的毒药瓶飞落了下来——
莎纾的身体在自爆的冲击中扭曲、破裂,她的宽檐帽在被爆风掀飞的瞬间化为了蝙蝠状的帷幕将扭曲的身体整个包裹住。
‘莫斯兰杰呢?!’韦尔赶紧朝着相反的方向望去。
爆风卷起的烟雾很快四散开去,一个扭曲着的身影依稀可见:莫斯兰杰看着似乎已经错位了不知道多少处关节,有些部位简直是靠他贴身的衣物包裹而撑着的,但他还站着,血液从所有的地方渗了出来,但他还活着,他的头……
莫斯兰杰脸上的面具消失了,露出了其下白皙的脸庞。他柔顺的头发是苍白的,是艾塔莎的头发除去光亮的部分的颜色,脸部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圆润感,秀气而甚至有些女性化,看着最多只有十五六岁。他闭着双眼,下颌微微上扬,脸上的表情平静而柔软,似乎在感受着自己的新生。
莫斯兰杰看起来比韦尔想象得要年轻得多。
莎纾化为的巨型幕布在半空中激烈地旋转着,一阵带着说不清的浓烈色彩的毒物在这旋转中迅速向四周扩散,化为了一道浓墨重彩的龙卷。
龙卷的中央,莎纾毫发无损的身影在扭曲着的黑色幕布的中央显现,就好像站在一片扭曲的虚空之中。她面沉如水,双目散发着奇异的蓝紫色光芒,扭曲的黑色帷幕略一偏移便附在她的腰间,像是巨大的蝙蝠展开了遮天的翅膀。
莫斯兰杰慢慢睁开眼,带着伤的右手朝着腰间的手枪摸去……一直戒备地看着他的莎纾一挥手,弥漫在她四周的毒气龙卷随着这个动作转为了横向如巨龙般冲了过去!
莫斯兰杰的动作很慢,但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平静地看着面前袭来的毒龙,握着手枪握把的右手慢慢抬起。
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手枪,精致无比却又方方正正,枪身几乎有成年人的小臂那么长,握把缺只能堪堪握住。时间仿佛都随着它向上的优雅弧线而放缓了,当它的枪管随着莫斯兰杰的动作向上抬起时,就像一只蟒蛇睁开了眼,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被凝视的紧张感。
反射的光芒如丝绸般在它的枪管上滑过,映出了一行用古老语言写出的文字:“收获一次优势,积累一次胜利。”
没有等待举起的动作完成,没有观察,没有刻意将枪握稳,仿佛比起自身的枪法更信赖枪本身,莫斯兰杰扣动了两次扳机。
“嘭!”一枚子弹朝着莎纾飞去。
“嘭!”一枚子弹朝着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