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骰结束,结果为:
外貌【85】
体型【47】
力量【68】
体质【75】
敏捷【48】
智力【75】
意志【49】
“我看看……你的体质与智力卓尔不群,力量也有不错的优势,大众体型,而且好看得一塌糊涂,剩下的数值都是平均值……”祂看着结果说,“这不是非常不错嘛,在大多数世界都能活得顺风顺水,万众瞩目,世人谓之被上天眷顾的类型。”
“人”疯狂地变化着:虽然它原本就是一个疯狂变化的集合体,但它整体的变化区间似乎发生了改变。它的体型似乎在两种熟悉的状态间来回转变:分别是男性与女性的平均体型。它的相貌依旧因变幻得过快而无法认知,但不知怎么的就令人心生好感。
混乱的思绪逐渐归于一体,稳定在某个“数值为75”的奇怪状态,“人”因此得以用一种声音进行交谈。
“我必须承认这种结果十分幸运,虽然我对所有的数值皆能接受,但根据骰子的目数的不同,我原本可能会失去这些心理准备。”“人”说道。
“哦?你看上去已经理解了现在的状况?”祂微微抬起了一边眉毛,如果祂有眉毛的话,“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不愧是智力75。”
一阵沉默后,“人”开了口:
“首先我想解决的是我的名字问题,不得不说你之前决定的名字‘随机数’是个糟糕的主意,它在叙述上容易造成混淆,而且我也不确定是否能让别人相信这是我的名字。”
“不用担心,稍后我会给你那个世界的通用语言技能。”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造物,“你会发现在那种语言里随机数读作‘韦尔斯柯坦尼尔·利特卡隆格’,你可以简称自己是‘韦尔’,并且即使你说出了全名也很少有人会往‘随机数’的意思上去想。”
即使表情无法确认,你也能感受到“人”很明显地动摇了一下。
“那个文明需要那么多的音节才能表达出‘随机数’这个概念!?就没人想着简称一下吗?”“人”非常露骨地担忧着,“而且这么多的音节都无法让那个世界的人准确定位到它的含义?这意味着他们对这个概念很陌生!我明明听你说那是一个住民普遍很强大并且总体上无所不能的世界来着!”
“因为你唯一接触过的存在就是我,所以你的一些价值观似乎与我相似,韦尔。”祂似乎很欣慰,“但你要记住这并不是唯一站得住脚的价值观,就结果上来说,‘随机数’被归类为生僻词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好吧,看来我已经被决定是‘韦尔’了?”韦尔说道,“这是否有失偏颇?因为在我看来它是一个偏男性的名字,虽然我也说不清是不是这么回事。”
“在那边的语言里这也是一个男性化的名字,”祂说道,“事已至此,你就当男性好了。”
“你是否在引导着我成为男性?这是否意味着你有某种偏见?”
“偏见?没有!别这样想我,”祂否认道,“只是自然而然变成了这样而已。听着,从你的属性骰子被投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来到了一个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的世界里,也许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随机数被读作‘崔瑞丝卡特兰瑟尔·梅舒尔茨’,而你就会顺势成为女性呢?”
“你在一个只有黑与白的简易世界里创造了我!这里掷的骰子怎么会影响到另一个世界的语言?”韦尔争论道,他的外貌已经逐渐向着男性固定了,体型也趋于稳定,这说明他其实已经接受了祂的说辞,“而且,看在……你的份上,不管在哪种可能性里‘随机数’的发音都得那么难以启齿吗?”
“没错。”祂愉快的说道,“顺便,你大可不必将我视为上帝,我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存在,我也不该对你有那么大的意义,这会影响到实验结果的。在你去那个世界之后,你将不再能认知到我。”
韦尔“看上去”动摇了一下,但他决定对此不再多说。
“我的外貌现在是一个符合‘数值为85’的无限集合。”过了一会儿,韦尔说道。“我已经尽量不去思考这件事了,但为了避免我疯掉,我得尽快稳定下来。”
“试着说‘停’。”
“……说了会怎样?”
“恐怕我们没有无限那么多的骰子,你外貌的将在你自我认知中‘停’这个音节表达完毕的瞬间停滞,相当于以无限的时间轴为目的骰子落地稳定了。”
“……停。”
祂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黑色边框的镜子,递给了韦尔。韦尔接了过来。他注意到身体的表面稳定覆盖了一层质感不错裁剪合适的白色衣物,是在成衣店里出现也不奇怪的款式。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性的脸,清爽的短发颜色和头顶的天空一般纯粹,剑眉润目,浑然天成的脸部骨骼给人亲切但不孱弱的第一印象,肤色白净而温暖,散发着健康的气息。这张脸虽是第一次呈现,但韦尔却感觉仿佛已经刻在了自己灵魂之上,然而即使这般熟悉,看到这张脸仍然使韦尔感到了快乐,平常心无法消除这样的外貌所带来的亲切感。
85的外貌数值恐怕与我的审美有着不小的统计关联性。韦尔不由地想到。而如果问到这种审美的来源,恐怕备选答案并不多。
“我以后还能说那个字吗……”韦尔一边新奇地看着镜子,一边随口问道。
“哪个字?‘停’?当然,我不可能犯这么浅显的错误。”祂略显急促地说道。
“我猜我的年龄就此决定了?”韦尔喃喃地说道。
“外貌年龄就此决定了。”祂回答道,“严格来说,将此时的你放入社会已经不会造成什么异常了,但我们还得决定一些添头。”
韦尔将镜子收进衣物的口袋,看着祂,静静地等着。
“先坐下来吧,这个过程可能有点长。”祂笑着说。话音刚落,韦尔的身后堪堪靠着他膝盖的位置便多了一把椅子,而面前出现了一张黑色的圆形单脚桌。韦尔坐下的同时略微低头看了一眼,椅子靠前的部分都是白色的。
“至少来点能让我知道自己是不是色盲的东西吧。”韦尔对祂偷懒的设计感到无语。与此同时桌上出现了一杯咖啡,棕色的液体在这只有色彩却无光源的环境中依旧缓缓荡漾着诱人的光芒,而杯子是……它的外壁是红色的。
“我将通过几个问题对你进行调查,请你经过简单的思考后认真地回答。”声音在韦尔观察眼前的饮料时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暂且不告诉你这些问题时做什么用的,虽然我预测猜出这些对你而言并不难。想喝就喝吧,真的就是普通好喝的咖啡而已,喝完我们就开始了。”
这味道……韦尔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并不讨厌。
“那么……第一问:”祂说。
“如果你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你会怎么处理它所剩下的?”
与气氛完全不符冰冷问题让韦尔一时哑然。惊讶的同时,他在思考。
“你稍微想一下就可以了,我不会因为答案不够完美而扣你的分的。”祂说。
“好吧。”韦尔镇定了一下,“首先我并不会积极地选择结束他人的生命,至少不是亲手。总会有一些更好的选择的,那些我不用面对如此令人头疼的状况的选择。其次,如果我非得【亲自动手】,在动手之前就会确保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真的当题目中所假设的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我应该处在一个各种条件都是自己摆脱麻烦有利的环境中。”
一些文字浮现在了韦尔面前的空中,像是有人以空气为幕布做了投影。
【1.迂回,2.逃避,3.预谋】
“这是什么?心理分析的结果吗?”
“你的节奏有些过于不紧不慢了韦尔,继续回答第一个问题吧。”
“好吧,”韦尔一边回答一边猜测着,“我欠缺相关的知识,也不知道我面对的是怎样力度的搜查,我本想就随便说说我会将其切碎煮沸,磨成齑粉,埋入土中一了百了,上面或许能种点什么。或者用点别的什么工具,如果我已经有了一段生活经历的话那些经历必不可能白费的……”
“有一种厨余垃圾处理器,造出的有机化肥能让你的植物生长得更健康。”祂愉快地提醒道。
使用被提供的答案不符合提问的目的。韦尔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如果那东西真的能让犯人逃避检测,那它是不可能被允许进入市场的,事实上如果真的已经存在了那种东西,技术的发达程度只会让问题中的善后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总之我想说的是,提前准备好类似的方案没有坏处,但是说真的,我的意志只有49,这些方案并不可行。”韦尔继续说道,“49这个数字让我不会对自己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可能无法那么快地做完这一切,过程之中,我可能会放弃,更别提整件事失败的概率本就不小。”
“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去选择亲手结束他人的生命,我或许会准备一些备选方案,但真正会被我认真执行的只有一个,我可以提前训练自己的意识,让自己免于冲动犯罪,让自己在关键时刻能够看到更好的选项。”
祂点了点头,仿佛在宣告这个问题的结束。
一些文字跟着浮在了空中:
【4.切割,5.水,6.精制,7.土,8.工具,9.自我分析,10.自我训练】
不是心理检测。韦尔想到。不该回答得那么认真的……
“你的进度很快,看来我们可以早些结束了。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祂说。
“如何向语言不通的对象传达自己的意思?”
“首先第一步肯定是我让自己不老不死……”一边思考着问题的答案,韦尔一边试探性地回答道……
“看来你已经搞清楚些什么了,”祂笑着说,“但是不行。别闹了,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
一段时间之后……
祂打断了韦尔的发言,宣告提问结束。韦尔面前的文字被扩充了不少。他将视线移至第一条,开始回顾。
【1.迂回,2.逃避,3.预谋,4.切割,5.水,6.精制,7.土,8.工具,9.自我分析,10.自我训练,11.暗示,12.影子,13.观察眼,14.抵抗,15.恐惧,16.怀疑,17.伪装,18.边缘,19.隐瞒,20.湍流,21.表情,22.锐利目光,23.伏笔,24.第三只手,25.持火,26.满足,27.文字化,28.捕梦网,29.矛盾,30.命运,31.麻醉,32.交换,33.泛用性,34.搜集,35.高速】
“我将掷35面骰子,得到1~35五个互不重复的数字。”祂说道。“五个结果将成为你最初的助力,有的将化为能力,有的将化为技能,有的将化为物品,你将拥有它们。”
这种形式吗。“这些词是从我的回答中提炼出来的,”韦尔说道,“所以我拥有它们的解释权,对不对?如果结果上它们的转化方式与我预想的不对,我可以提出修改吗?”
祂笑了笑:“不可以,这并不是传统的‘根据你的特质给你匹配的东西’的环节,之前的提问只是快速列出选项的一个方法而已。”
“那么看来我是没有办法用狡辩来增强它们了,你会像之前决定属性的时候那样用掷一百面骰子的方式来决定它们的强度是吗?”韦尔问道。
祂回答道:“别耍小聪明了,你很清楚让一个能力的初始期望就高达50太不合理了。不,我不会用100以内的数字去给予它们强度,它们之间各有差别,但都会从lv.1开始。”
韦尔靠在了椅背上,看起来有些失望。他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恐怕我们可以使用骰子的次数有些不够,所以这次我们连着以后会用到的选项一起投下吧。”祂说。
掷骰开始。
掷五个不重复的35面骰子【DL1】~【DL5】,从之前列出的35个词条中选出五个。
此外,掷一个12面骰子【DL6】,从下列12个选项中选出一个。
【1,海滨】
【2,树林边缘】
【3,河岸】
【4,山脚】
【5,城区外围】
【6,荒漠外围】
【7,岛】
【8,传送带】
【9,学院】
【10,务农的村落】
【11,雪地】
【12,秘境】
“祝你好运。”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