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好不容易到外头躲清净，夜晚凉风丝丝窜入颈间竟不觉得很冷，她回来后就上楼换了居家服，一件白色短款羽绒外套，沈澜手插着口袋，“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高继儒的声音还在。
她随手拉下花枝，肤如凝脂眉如柳，沈澜想要折断，但看了看花开正艳还是不舍，高继儒单手置于窗棂，上半身倾出窗外，“除夕我要在家陪老头子。”
“我知道，”沈澜沾了满手的花香，“对了，他对我们的事？”
“我会跟他说的。”
“那你好好说，”沈澜心有担忧，爷爷怕是不会这样简单同意他们的事，“过年这几天我要跟着爸妈去亲戚家拜年，在家的时间应该不多。”
手机内传来男人的浅笑，“是怕我想你了对吧。”
沈澜笑着不作正面回答，“早些休息吧，我爸还等着我下棋呢。”
高继儒挂起电话，目光悠远望向无边无垠的星空。
他充耳不闻，墨染的眸子瞥向琳达。
现在的琳达，已经进化到了能容忍高继儒和沈澜亲密的一切行为，即便是在她面前打电话，她还能佯装地什么都不知道。
琳达说自己没地方去，在楼下正好撞见了溜达回来的醉老头，于是醉老头死活都要留下琳达。
“爷爷，这是我给你买的人参，特别补身体。还有这个，听说继儒晚上有和牛奶的习惯。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种牛奶速溶粉特别好。”
“还是方华孝顺”，醉老头接过东西，脸上藏不住笑容。
这些东西，是那天醉老头和琳达一起去买的，当然是最贴他的心的。
只是高继儒心思全部在这里，“速溶的东西怎么能跟原汁原味的东西比？”
琳达脸色立刻一沉，解释着，“不是，这只是为了你方便…”
“我不觉得泡咖啡和泡牛奶，哪个更省时？”高继儒说得很直白。
琳达几乎要哭了，景观她是个女强人，尽管在外人面前，她都是不苟言笑的。
可是，似乎在恋爱中，她是弱智的。
“你不要我喝！真是不识好人心！”醉老头有些生气，捧着那一盒牛奶速溶粉。
另一边
吃过年夜饭，沈澜跟杨美凤和沈天成在客厅内看春晚，手机一条接着一条祝福短信，都是千篇一律的措词，不知是从哪里复制来的，沈澜挑了条比较喜庆的群发。
手里捧一杯杨美凤递给她的花茶，沈澜渐渐有些心不在焉，手机屏幕始终没有短信来的提示，她塞在靠垫在身后，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高继儒打个电话。
LED电视内的小品引得杨美凤和沈天成直乐，沈澜拿起手机，像是受到感应般屏幕陡然震动，来电显示是高继儒的号码。
沈澜一看时间，马上就要迈过凌晨。
她手指按向接听键，“喂？”
高继儒那头很静，伴着男人凉薄而有力的声音，“到书房去。”
沈澜一怔，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快点。”高继儒出声催促。
沈澜撑了下陷入沙发内的上半身，穿着拖鞋蹬蹬上楼，她几步来到书房内，声音透出喘息。
“呵，”高继儒忍俊不禁，“让你上个楼怎么跟上个人似的？”
“高继儒！”沈澜拉开窗帘，一把推开窗，“再这样没皮没脸小心我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