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要收购星河钴业下面的一个矿山,矿山主要开采锂矿,目前锂矿是未来新能源的必备的元素,因此对于公司未来发展方向很重要,但这个锂矿早期被私人公司承包,后来一些股东陆续将股份转让给星河公司,但现在还没有百分百控股,其中一个股东手里还有百分之十几的股份,我们已经联合星河公司和他商谈过几次,这次他已经答应跟我们签合同了,所以我们这边要派一个重要的人去参与,以免的他那边有反悔。这次你和我们法务助理一起去吧,到时候那一边和你碰面的,还有星河公司的孙总。三个人一起去和把这个合同签下来。”
姐姐说完问我:“你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出发?”
我想了想,这件事情基本上应该不算很难,而且还有两位同事一起前往,那我觉得我走个过场也是可以的。我回答姐姐说:“我随时可以。”
“行,那你定一下明天的机票吧!”
姐姐给我安排的这个任务,是不是让我在事成之后去邀功请赏呢?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好,我也好向姐姐拿钱。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在机场跟我们的法务助理小张碰了面,然后一起动身起飞去成都,到了成都落地,我们联系上了在成都等候我们的星河钴业的孙总,此时已经是11点了,我们三人又包了一辆商务车赶往离成都200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
小县城四周环山,而我们的标的物就在这山区不远的里面,只不过这个股东李总他在县城居住,所以我们并没有直接去矿区。
来之前孙总已经提前跟他联系过了,对方李总说直接去他在县城附近的镇上办公室找他,下午五点面谈,我们赶在五点左右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栋三楼的老式建筑,围墙里面圈了一大块地,堆放了一些废弃矿山设备,跟钢材脚手架之类的东西。
接待我们的是李总的司机小夏,小夏说李总还没有回来,他去钓鱼了。
我们三个人在接待室里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时看到外面大院门口开进来了一辆霸道,车上下来了一位个子不高身形精瘦,穿着T恤阿玛尼logo抢眼的中年人,看上去大概50岁,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着装鲜艳的女子约摸30岁。我们在洽谈室内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两人搭肩搂腰去了对面那栋三层的楼房。
我问星河孙总:“我们不是约好五点洽谈并把合同给签了吗?我看他这个样子是不是今天没有可能了?”
孙总说:“前面一段时间我们和他已经商量很清楚了,我们也给出了很高的报价,意向合同也签过了,应该不会变卦。”
“那这个鬼怎么这样怠慢我们?我有点无名火上来。”
孙总说:“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文化,都是赶上机会才有现在的资本来谈,所以你要求他们有什么素养那就有点奢望了。”
我觉得他旁边的这个女的有问题,额,可能是情人吧。
“他们钓鱼逍遥够了,把我们晾在这里,我再等他半小时,不谈我就直接过去上楼找他。”
孙总说:“别急,我叫他司机催一下。”
孙总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个小夏司机,一会儿我看见小夏走进了对面那栋楼,好像没有多久,他走过来到洽谈室对我们说:“各位再等等,我们李总在洗澡换衣服,马上就来。”
这边说马上就来,我们又干等了半小时,我按耐不住,我站起来说:“我们直接过去找他。”
孙总拉住我的手说:“我们再等等吧。”
还要等?我等不及了,天都黑了,我想看看他到底在里面忙什么鬼。说完我就走出洽谈室,走出这栋楼大厅,径直进入侧边这栋三层楼房。
里面装修的也像一个办公场所,一楼没有灯光,我转身上了二楼。二楼里面有间房间透露了一丝光线,我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手推开。
里面是一件装修的挺豪华的大房间,正对面是一个电视墙,中间皮沙发上面坐着刚才车里下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换了一件睡衣,正吃着前面茶几上面的水果。
我当下火就起来了:“我们坐下面等两个小时了!?李总在哪里?叫他出来有事找他。”
我声音有点变形,他看见我走进来有点愣到,但他还是很沉静,并斜着眼看着我说:“你找谁?”
我朗声问道:“你是李总吗?我们是中和公司的,今天早上已经和你约好了说是五点在你这边签个转让合同。”
他脸上毫无表情,拿起茶几上的中华烟点了起来,然后他不耐烦的说:“好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但是我站那里并没有动,他这语气我也是强压无名火。
“行了,等会就下去找你们。”说完他站起来就转身走到里屋去。顺带甩上了门。
好了,随他把,看他要这么折腾,我看着那扇门,愣了一会,下楼返回洽谈室。
外面一片漆黑,这个工厂位置算是镇上边缘地方,蛙鸣虫叫,在此时听起来有点刮躁。我来的时候一路上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没想到想象中却和现实的反差太大,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牵签合同就可以走人了,然而要人家签字却……却如此一波三折。像我这样从来没有被人家怠慢过的,遇到的人都是对我笑嘻嘻的,今天受到如此冷落,我有点遭不住了。我看我旁边的孙总,他还是气定神闲,他还安慰我说没事,他这个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子,我们再等等吧。法务代表小张她也很淡定,只是不时的拿出手机来看看妆容。
或许是我第一次经受这样的事情,莫非谈业务都是像这个样子的吗?看他们的表现,我好像有点开始怀疑自己刚才莫名的生气是不是有点毫无意义了?
这时我听到外面那台霸道大灯亮起,发起的启动的声音,然后开始掉头开出大门。
“我晕倒,他怎么走了?搞什么鬼嘛?”我嚷嚷了起来。
孙总没有说话看着窗外远去的尾灯。
这时候洽谈是外面进来了小夏司机,他向我们几个人说:“各位,我们别在这里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