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教室里。
周围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被打的男生久久没有回神,红色的手掌印在男生白皙的脸上格外显眼。
打人的女生缓缓回过神来盯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男生,却对上了男生充满怒气的棕色眸子。
“岚初泽,没事吧?”一个留着干练短发的女性跑到男生身边查看男生的脸颊,继而转过头严厉地看着女生“莫涵淇,你怎么了?这不过是一次对演!”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九十度鞠躬道歉,棕色的短发挡住了莫涵淇的面部,没人能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今天的课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老师挥手示意大家离开,并严肃地提醒道“对外不许议论。”
本来炸开了锅的学生们纷纷闭上嘴离开了教室。
“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冰敷一下?”老师担忧地望着岚初泽。
“不用,老师再见。”只留下这么一句,岚初泽就离开了。
“莫涵淇,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告诉老师。”老师见莫涵淇许久未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女生的背。
“没事,再见老师。”莫涵淇轻轻地说了一句,就低着头跑出教室了。
老师望着莫涵淇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教室的地板上留下了几个深色的圆点。
洛川大学临海而建。
十月的洛川少了一份夏日的燥热,多了一份冬日的寒意。
海浪扑打着滩面,泛起层层白花,海风携着水雾拂过莫涵淇的面庞。
莫涵淇坐在细软的沙滩上,闭上了双眼,风吹起她棕色的秀发。
“哟,你在这干嘛呢?”有人从身后拍了拍莫涵淇的脑袋。
“橙子,你怎么在这?”莫涵淇偷偷抹去脸上的水痕,望向来者。
“你今天怎么格外的安静?”易羽宸在莫涵淇旁边坐下。
“我又不是疯子,要时刻疯疯癫癫才不奇怪吗?”莫涵淇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望着易羽宸,黑亮的大眼睛微微弯起。
“嗯……果然你很奇怪。”易羽宸随手抓起一把沙朝莫涵淇扔了过去,然后起身跑掉。
“你这家伙!”莫涵淇抖了抖身上的沙,抓起一把沙追着易羽宸。
“哇,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莫涵淇。”易羽宸突然站住。
“嘁!”莫涵淇朝着易羽宸把手中的沙丢了过去。
易羽宸甩了甩身上的沙,随即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一颗小虎牙,夕阳打在他身上,蒙上一层层淡淡地光晕,让他看起来就像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阳光可爱系男主。
易羽宸是莫涵淇高中三年同学,两人都是自来熟的性格,以至于后来关系好到就像——闺蜜。
“问你个问题……”莫涵淇走到易羽宸身边,小声问:“表演系的男生是不是也住你们3号楼?”
“你问这个干嘛?”易羽宸诧异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道:“你不会是有喜欢的男生了吧?”
“小点声,不是,你在想什么呢?”莫涵淇上前捂住易羽宸这个“大嘴巴”,支支吾吾道“我今天……不小心……打……打了”
“打了什么?”易羽宸歪着头不解。
“你管我打了什么,就说是不是吧?”莫涵淇急了,盯着易羽宸问道。
“啊,好像是这样没错。”易羽宸想了想。
“那你帮我个忙。”莫涵淇拉着易羽宸就跑了。
白色建筑上三个红字格外显眼——医务室。
“你带我来这干嘛?”易羽宸不解,转而又开始望着莫涵淇,把莫涵淇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莫涵淇打住易羽宸的行为,进去买了个什么就出来了。
“给,拿着。”莫涵淇把买来的东西放到易羽宸手上。
“我去,莫涵淇,什么玩意,这么冷?”易羽宸抖了抖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冰袋?”
“嗯……把它交给表演系的岚初泽,亲手交给他,记住是亲手!”莫涵淇叮嘱道。
“啊,岚初泽,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易羽宸不知道从哪弄了个袋子把冰袋装了进去。
“你知道?”
“嗯,我们都是校队的。”
“哦。”
……
“奇怪,莫涵淇还没回?”一个盘着丸子头的女孩拿起一块慕斯蛋糕说道。
“估计又去哪玩了吧。”一个有着栗色长卷发的女孩淡淡地回道。
“洛汐明天的校联赛,你去看吗?”女生边吃边问道。
“不去,有课。”白洛汐抱起木色吉他调试着琴弦。
“淇淇你干嘛去了?”女生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问道。
“没干嘛,就吹了吹海风。”莫涵淇随口答道,下一秒望见女生手中的蛋糕:“伊伊,吃东西不叫我,来一口。”
“谁叫你不在。”沐伊伊给莫涵淇啃了一口。
“明天校联赛去吗?”
“不许。”莫涵淇吃着蛋糕口齿不清地说道。
“别呀,据我所知,你明天早上没课啊?”沐伊伊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莫涵淇。
“你今天不对劲啊。”白洛汐停下手中的事,琥珀色的眸子望着莫涵淇淡淡地说道。
“没事啊,很好啊。”说着,莫涵淇还朝着白洛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是有点反常,”沐伊伊思忖了半天说道。
“怎么反常了?”
“以前只要是赛事,你都会非常兴奋,现在……”沐伊伊放下手上的蛋糕,狐疑地望着莫涵淇。
“谁说我不去了?”莫涵淇捏着沐伊伊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说道。
嗡嗡
莫涵淇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莫涵淇拿出手机一看是易羽宸发的信息,写着:东西已送到,不过你是把他怎么了,他脸上……
莫涵淇打字的手犹豫了一下,简单地回了两个字:谢了!
易羽宸又发了一条:记得明天来看校联赛。
莫涵淇回了个“好”,就丢下手机,抽出椅子,瘫坐在上面,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