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中……,有错乱的地方,请留言指出。)
千门山庄
天空微明,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大地一片清新,就连空气也散发出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时不时还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日出东方,一缕缕和煦的阳光洒向大地,照耀在房屋瓦砾上,石阶勾栏处,花草树木间,还有那小溪流水里。
鸟语啾啾,微风透过窗户徐徐而来,吹拂过床前的帷幔,落到床上那张安然又帅气脸庞上。千叶寒翻了翻身,渐渐睁开双眼,逐渐清醒。
继而,千叶寒悠悠起身,掀开帷幔,走下床塌,顺手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袍,披在肩上。慢悠悠地走到窗前,伸手将虚掩的窗户轻轻打开,缕缕阳光争相入内,原本有些灰暗的房屋,瞬间明亮了起来。千叶寒收回双手,站在窗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俄而,随手拿起窗户旁那张原木色茶桌上的瓷白色茶壶,倾斜抬起茶壶,将茶水倒入那浅绿色的茶杯中,随后放回茶壶,端起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天边刚泛起白色,千阳和唐采云二人,因一夜难眠,早早便起身,坐到茶座旁。两人一言不发,互不理睬,宛若两个陌生人一般,就那样静坐沉思。良久,屋外鸟啼划过,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千阳率先起身,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户打开,缕缕阳光进入,花香扑面而来,屋内瞬间有了生气。
“云儿,天明了。”
“嗯。”
“莫担心,一切有我。”
简短对话后,唐采云悠悠起身,去了里屋,屋内又恢复如初,连阳光也识相地暗淡下来。
阁楼上,初阳穿过瓦砾,透过缝隙洒入房内,落在地板上,变成星星点点的斑点,宛若漆黑夜色里闪烁的星星。唐星辰渐渐醒来,微微睁眼,打着困欠,起身坐于床沿,微微弯腰,低头去拾踏上那倒下的黑色布靴。简单梳洗一番,着上衣衫,正正发冠,阔步走下楼去。
如他所料,唐哲早已不在屋内,而是一如往常,独自去了那练武场,同山庄早起的弟子一道晨练比武。思索片刻,他满意地点点头,关好房门,打算去找千叶寒。
半刻之时
“星辰,你怎么来了?”
本惬意凝视远方的千叶寒,被一阵匆匆脚步声打断了思绪,定眼看去,见一青衫男子阔步而来。千叶寒心头一怔,快速收起心头那难得的惬意。
“爹去练武场了,我过来寻你,一同去前殿。”唐星辰放慢脚步,抬眼看向屋内,淡淡一笑。
“大哥,大哥,我有急事和你说。”
银铃般的声音时急时缓地从远处传来,是千叶芝,她正提着裙摆,脚步匆匆,跑向他们。
唐星辰闻声止步,回头一看,迅速转身跑下台阶,扶起气喘吁吁的千叶芝,搀着她步上台阶。千叶寒见状,不假思索,迅速穿好外袍,大步迈向门口,快速打开房门,伸手扶过她。
千叶芝踹着大气,坐在凳子上,倚靠在外屋中间的圆桌边。唐星辰见状,立马走向窗前,拿起白瓷茶壶,倾斜抬起,倒出茶水。千叶寒从怀里掏出一条蓝色手帕,温柔地拭去千叶芝额头上的汗珠。
“二姐,这是出何事了?”
唐星辰端起茶杯,大步走来,递上茶水,站定一旁,自然地询问道。
千叶芝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去窗前的茶桌,拿起那盏白瓷茶壶连倒了好几杯茶,才满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转过身来,面对表情错愕的两人,缓了口气,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日晨间,我在大殿门口遇见小婵,她向我打听起后山竹林禁地之事。你们说,会不会小婵是去后山竹林?”
听她这样一说,唐兴辰顿生不详,抬眼瞧了一眼,那千叶寒竟毫无波澜。思索片刻,回过头来,细细回想,道:“难怪她早膳还未用完,便匆匆离开,回房后,又借故肚子疼,支走了丫鬟。这样看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千叶寒心里一惊,脸上闪过不安,暗自担忧:“这丫头,竟好心办坏事。”
突然,唐哲拉过千叶寒,背过身去,悄声询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黑影也和你有关吧?难道,你是故意将我引到小婵的住处?”
千叶寒深呼吸了一口气,毫不掩饰地苦笑起来,走向门口,目及远处,迟疑片刻,道:“是,是我引她去的竹林!”
“为何?那可是禁地啊?大哥。”唐星辰跟上前去,怒斥道。
“对呀,这是为何?大哥,你快说啊。”
千叶芝听话,快速跑上前,紧抓着的胳膊,着急得双脚跺地。
“为何?这得去问爹娘,去问问他们为何?”千叶寒冷哼一声,脸色一沉,冷冷地回应,后退了几步。
“这?关爹娘什么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说啊!”千叶芝紧追不舍,向前迈进,站到千叶寒面前。
千叶寒并未作声,而是错过身,径直走出房门,朝台阶下走去。
“二姐,先别问了,跟上去看看。”唐星辰拉过千叶芝,提议道。
“可是,可是我,大哥说爹娘。”
千叶芝摇头叹息,看向千叶寒的背影,轻轻推开唐星辰抓着她的手,侧过身冲出屋门,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阶,奋力朝千阳夫妇的宅院跑去,根本不管身后唐兴辰的呼喊。
“大哥,你就不能拦着二姐吗?万一她知道真相,承受不了,再和小婵一样消失了,那可怎么办?”
唐星辰跟着追了出来,路过千叶寒,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看向依旧面无波澜的千叶寒,埋怨着。
听到他这样说,千叶寒心头一紧,欲开口解释。但唐星辰已经转过身,跑下了石阶,去追千叶芝了。
看着远去的两人,千叶寒定在原地,侧过身,双手搭在石栏上,居高临下,环望千门山庄,看着眼下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脸上不由泛起了涟漪。
暗自惆怅:“我何尝没想过这些?何尝不担忧她会出事?可如今,婵儿危在旦夕,如若我不让芝儿插手此事,恐怕爹娘他们是不会说出真相,那婵儿就不可能拿到解药。”
其实,自从得知欧小婵中毒,他几乎每日失眠。这两个月来,他借着独自游历江湖为由,离开山庄,躲避唐采云的眼线,暗中打探线索,寻找解药。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当他途径四不管地带时,从一老者那里打听到一些线索,寻着线索,他又去了盛云大陆,最终得知了欧小婵中毒的真相,虽然他十分不愿相信,这一切是他母亲和盛云城暗暗联手,谋害欧小婵的事实。但种种迹象证明,这就是铮铮事实,他不得不接受。
(四不管地带:位于盛云大陆和唐剑山庄之间,是江湖小门小派的聚集之地,因地势险要,江湖各大门派联手都未曾将其攻下。后因江湖大乱,门派内斗,许多能人异士逃入此处,就越发难攻,故此得名。)
自从得知真相以来,千叶寒每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最终经过激烈的思想交锋,才鼓起勇气回到千门山庄。
赶巧的事,他听到了千叶芝和欧小婵的对话,直到亲眼见到欧小婵已经失忆了的模样。他才幡然醒悟,确认唐采云是不可能轻易说出真相,更不可能交出解药。因此,他不得不改变原计划,故布疑阵,让众人以为他全然不在乎欧小婵,实则是做给唐采云看的。
(原计划:是他回到千门山庄,告知唐采云他已知道真相,然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她改邪归正。但,前提是欧小婵还没有严重到失忆。)
种种往事,不断浮现在千叶寒的脑海,他不知如此选择是对?还是错?也不敢肯定他日后会不会后悔?事到如今,他只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欧小婵的性命,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