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使对珈仑说:“你要穿着这个红鞋跳舞,一直跳到变成一具骸骨!”这样,珈仑被鞋子带着,白天,黑夜,在田野上,在荒地上,跳舞。
——选自安徒生《红鞋》
不知道是谁发明了高跟鞋,这种虽然伤脚却让女性气质提升百倍的法宝。倘若有一双怎么穿都不累的高跟鞋,你会愿意穿吗?
常年习惯穿着运动鞋的司空萱,夏天也不例外,脚蹬一双厚厚的运动鞋行走在大街小巷。有一天她被好友质疑:“你不热吗?”这句话让司空萱有些羞涩,个头不高的司空萱很适合穿高跟鞋,于是司空萱也偶尔穿一穿,只是总也穿不好。司空萱很奇怪的是,有的女孩个子已经很高了,却依旧穿高跟鞋。其实原因很简单,高跟鞋是女孩的珍爱之物,有时候并不是为了提升身高,仅仅是为了穿上高跟鞋后走路的妖娆之美。
司空萱,她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商场里工作,总台收银员。
司空萱也是公司里经常请假的一个病号,当司空萱身体好转的时候,会去公司上班,有时候也会换穿高跟鞋撑身高。一天司空萱下楼的时候,高跟鞋的鞋跟扭了一下,她便从楼梯上嚎叫着摔了下去,摔了好几个台阶。同事扶起她后,她发现鞋跟都断了。“唉,奸商啊,竟然买到了次品。”司空萱抱怨着,然后不禁感叹又有了请假的借口。司空萱利落的办理了请假手续,然后在主管不满的目光中潇洒地转身离开。不,应该是一瘸一拐地提着鞋子离开。
回到家才刚刚十一点,吃了午饭司空萱就开始睡觉,一觉睡醒后,开始吃晚饭。司空萱在妈妈的鄙视下吃完了晚饭,找了个借口出门了。
司空萱出门走向自家老宅,门前两棵月季花开得正旺,这种花比较容易活,在都市村庄中,家家户户都是高楼耸立,而且是把宅基地都占满了,孩子们也不再像过去一样有庭院可以玩耍,连花都只能种在门前的水泥地边上搬开的石板下的泥土里。司空萱家的楼房有7层,每一层有14间标准间,租给租户,不过一楼是框架,租给别人当门面,二楼有一半是房东住,而现在司空萱一家搬到了小区新房子里,老宅就全部租了出去。
司空萱悠然地走进楼下的小超市,超市的名字太特别了叫“荼蘼超市”,复古而神秘,很绕口。超市里面有一个黑衣男子悠闲地玩着魔方,司空萱看见他第一眼就感觉很熟悉,于是司空萱走了进去想看看是谁。男子突然停下手中的魔方,抬头看着司空萱,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留着寸头短发,头发有点发黄,两道浓眉下是乌黑色的瞳孔,鼻子很挺,颧骨很高,嘴唇棱角分明,只是皮肤苍白,看不见红润,似乎常年不晒太阳,他的眼眉之间有一道细小的伤疤。
司空萱惊讶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白天。”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伴随着“哒哒”声一个红衣长裙女子走了进来,司空萱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很是忧愁,这个女子,一头棕黄色的大卷发,非常漂亮,她扫视了一圈问:“有斧头吗?”一个女人要买斧头,这种现今社会如此少用的工具,确实有些奇怪。
白天走近女子非常有礼貌地问:“请问您要斧头做什么用?”女子刚要回答,却支撑不住自己向一旁倒去,白天眼疾手快托住了她。司空萱也忙转身把店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搬了出来,把女子放在椅子上。司空萱发现女子呼吸急促,“她现在很虚弱。”白天说着掐了女子的人中穴,女子缓缓苏醒。“你怎么了?”司空萱问女子,女子还未回答,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门外一个男人走到店门口,然后停住了脚步,笔直的站在外面盯着“荼蘼超市”。那个男人胡子拉碴,头发很乱地挡着眼睛,司空萱看不清他真正的容貌,他只是盯着女人看,并没有进来。
女人缓过劲,看了一眼门外的男人,眼泪淌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们能帮助你。”司空萱把纸巾递了过去,女人好像已经快扛不住内心的压力了,她讲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她是个模特,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男人是高跟鞋设计师,他也非常喜欢女孩穿高跟鞋的装扮,他说穿着高跟鞋的女孩才是最美的。就这样他们陷入了情网,女孩常常穿着高跟鞋和男人跳舞,逛街,甚至亲热。
后来女孩怀孕了,可是男人迟迟不提婚事,女孩很奇怪,几番追问,从男人心虚的回答中,女孩渐渐明白了真相,这个男人有妻子,有孩子。他们大吵了一架,男人提出了分手,女孩心碎了,她想到了自杀,但是她又不甘心这样了此一生。她的偏执滋生了邪念,邪念引来了魔鬼,魔鬼诱惑了她,给了她甜头尝,有一天她穿着高跟鞋出现在男人面前,那个男人就像被施了咒语一样,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但是一旦她脱下了高跟鞋,男人就会想方设法离开她。
她感觉好累,一天下来,怀着孕穿高跟鞋让她很是吃不消,但是她又不想让男人离开她,于是她向上帝祈求,让她用自己最妖娆的一面来吸引男人,可惜上帝没有听到她的祈求,魔鬼却听到了,他们做了交易,魔鬼要女孩腹中的孩子作交换,女孩竟然同意了。于是她拥有了一双神奇的脚,不论怎么穿着高跟鞋走路都不感到痛和累。
就这样她一直穿着高跟鞋,不论是走路、睡觉还是洗澡,而那个男人也离了婚,跟着女子,并且一直没有再离开她,只不过周围邻居经常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似乎两个人在一起非常不开心,也有人劝说他们感情不合适就分开好了,他们却苦恼的捂住了脸。
因为女孩脱不下高跟鞋,而男人就会一直跟着女孩,他们无法分开。
这次他们之间爆发了激烈地争吵,恶毒的语言在他们之间冲撞。女子受够了,这次她想用斧子砍掉自己的鞋子,摆脱这种痛苦。
司空萱很奇怪怎么可能有脱不下来的高跟鞋呢?司空萱不信邪的伸手想帮女子把高跟鞋脱下来,摸到女子鞋子一瞬间,司空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斧子卖吗?”女人又问,白天摇了摇头说:“这里是超市,斧子要去五金店买吧。”女人叹了口气,起身离开。门口的男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白天转身扶起了司空萱让她坐在椅子上,司空萱好不容易晃过神,原来司空萱一开始只是觉得女子的鞋子很特别,特别合脚,很贴服而且是透明的,现在终于看清楚了,女子已经不需要穿鞋了,因为她的脚已经变型为高跟鞋的样子了,就像是穿了透明材料的高跟鞋。
脚变型成高跟鞋,这和古代包小脚的情况很相似啊。变型的脚,司空萱不禁感觉一阵寒气从脊背涌上来。
买了斧子砍掉鞋子?这不就是相当于砍掉脚吗?
司空萱忽然想起了童话故事《红鞋》,这不正是翻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