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不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声音是我最宝贵的礼物,但是当我用听觉换取视觉的这四年八个月零九天里,我发现眼睛再好也不是耳朵。”
——题记
没想到西风真是好厨艺,“晨辉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司空萱下班,准备也去尝尝西风的菜。
“怎么那么吵呢?”司空萱听到“晨辉饭店”中有争吵声,又得罪了什么顾客吗?
“只要能帮我解脱,你要我怎么做我都愿意!”“你别再跟着我了!”司空萱进到店里就发现一个男人自言自语地厉害,发现西风很郁闷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插不上,李阳躲在厨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龙泽的声音,男人安静了下来,西风插上了一嘴:“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我们店里有能吞噬鬼魂的妖怪,那个男人非要妖怪吞了跟着他的鬼魂。”
司空萱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他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左边,似乎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一样。“龙泽,一看就是这个人被鬼追的生不如死啊,怎么办?找和尚超度还是找道士做法?”司空萱看着那个男人说,“你学白上了吧?哪里有什么鬼?”龙泽用舌头添了一下嘴唇说。
“那你说他身边是个什么东西?”司空萱忽然转身指着旁边,大家都愣住了,司空萱看了看他们的表情,怎么了?“难道你也能看见鬼?”男人兴奋地问,司空萱忙连连摆手否认,怎么可能嘛。
“好了,西风打120,别和精神病浪费时间。”龙泽果断下命令,司空萱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拦住西风,司空萱问男人:“好了,快讲讲你的事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你总不想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吧?”男人向前一步打了个寒颤,很快说:“因为我杀死了他,让他无**回,他当然要一直跟着我了,是为了报仇。”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呢?”西风忽然开口,他很好奇,“我因为一些事发了疯,要自杀,他去阻拦,我就误杀了他。警察说我有精神病,算无罪。”男人说着看了看厨房里的阿然,阿然忙把露出的头缩了进去。
“大家都说我疯了,其实我没有,而且我一直都能看见鬼,他缠着我不放啊,我自杀他都阻止,说是要慢慢折磨我,你们快救救我吧。”男人的话让司空萱很惊讶。
“这事还是找他的家人比较合适,我们还是少管闲事吧。”龙泽冷静下来后,伸手从男人身上取出了手机,动作真快,司空萱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的手。龙泽打通了男人家属的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接他了,价格不菲的车子停在昨日小店门口时,司空萱很惊讶,这么有钱?男人絮絮叨叨地被几个黑衣人拖上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甩给龙泽一沓钱,连声谢谢都没有,转身就离开了。龙泽瞄了一眼钱,不置可否。司空萱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龙泽,为什么不帮他呢?也许白天能帮上忙的。”司空萱好奇地问,“傻瓜,他罪有应得,自己杀了人,内心受煎熬是正常的惩罚,你看他衣着打扮都不是寻常人,如果被人知道了白天是催眠师泰斗的本事,估计白天要被他们利用的。不要任何时候都那么热心肠,笨蛋!”龙泽的教训让司空萱有些不好意思,对啊,最近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白天帮了很多人了,自己也一直没有起过疑心,难道说有谁故意这样做,是要对付白天吗?
司空萱离开后,龙泽站在店门口,却把目光投向远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偏僻的村庄小店怎么会被这些四面八方不着边的人找到呢?
没想到第二天男人又来了,念叨着要吃面,也许男人真的饿了,龙泽让西风下碗清汤面,男人一直等着吃,眼巴巴地盯着厨房,不停嗅着飘出的香气。
龙泽很快又打了一个电话,昨天的女人很快就又赶了过来,“好了,说说吧,怎么回事?”龙泽给女人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女人双手接住,放在胸前,然后缓缓喝了一口,开始了讲述:“我是他姐姐,我弟弟是个作曲家,是个盲人。”
“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得见。”龙泽反问。
女人点了点头说:“请听我讲下去,五年前,他在各地旅行,他想倾听世界上最美的声音,总是去寻找去倾听,有时候会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发生,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寻找,他喜欢大自然中最纯净的声音。
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他走了多久的路,他竟然来到了一个酒吧,那里充斥着重金属的音乐,也偶尔会有靡靡之音。他听不清吸引他来的声音,充斥耳边的声音让他心烦,一个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上,一个女孩把他扶起,他就坐在了那里,从此他就不愿意离开了。
他给女孩讲述自己寻找声音的故事,女孩提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把那些声音录下来?这样可以在怀念的时候放出来听一听。’女孩送给他一支录音笔,他便在酒吧里留了一天又一天。
在一个昏暗的午夜,他告诉全场人他听到了火苗燃烧的声音,让大家都快点离开,可是引来一阵嘲笑。大家说根本就没有看见火种,都说他是喝多了。
女孩扶着倍受打击的他离开舞台,他伸手拉住女孩的手,让她跟他走,女孩没有答应,他害怕就自己离开了酒吧。当人们发现火苗时,出口已经成了火海,火是从外面燃烧进来的,包围了整个酒吧。更加奇怪的是火苗竟然是蓝色的,那种颜色很容易让人们忽视。”
“后来呢?女孩死了吗?”龙泽低声询问,女人叹了口气说:“是的,死了很多人,那场大火,他竟然能看见了,只是他在外面看着火烧毁了一切,傻傻的,连火警电话都忘了打,他说当时他听到了很多声音,最终留在他耳边的只有死亡前的呼喊声。后来他慢慢地活在了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假想自己杀了一个人,然后那个鬼魂就一直跟着他,和他说话。一个月后他不再能听到任何声音,他开始用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
龙泽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如果他听不到声音,怎么会和大家交谈呢?”
难道真的有鬼魂跟着他吗?
“他和你们交谈是因为他能读唇语。”女人回头用忧伤的眼神看了一眼等着吃面的男人。
没有能救出酒吧里的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孩,选择了自己逃命的男人,被自责的心理笼罩,让这个男人产生了幻觉,可是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找心理医生,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呢?
“这里有火光,吸引了他。”女人看着厨房的火苗解释。
女人把吃饱了的男人带走,龙泽看了一眼厨房的火苗,想着这个后厨的墙看来不能再做成透明的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