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零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梦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流逝的不一样,如果再找不到左丘朔,她怕救不出来,师父说魂梦相连术只有半个小时的极限。
零想这是左丘朔的梦境,那每一个地方都是他心中所想的,就算是黑暗,也是他。既然这样,她也无需再找他,只要让他自己出来就行了。
“朔,我现在就在这里。”零高喊一声。
“如果你一直把自己藏起来我也没有办法的救你出来的。”
“这里是你的梦境,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师父说这是幻境梦蜘蛛编织的梦,就是让人陷入黑暗,它们会放大你的痛苦和悲伤。”
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可是那个人是左丘朔,如果不带他出梦,自己也是不愿意出去,大不了陪他一起沉沦在黑暗中挣扎和痛苦。
“朔,我是零,如果你听到我说的话,赶紧清醒过来,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朔?”
零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喊着左丘朔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听见。
左丘朔听到有人隐隐约约地喊他的名字,还说着话,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他关闭的心门露出一丝缝隙,声音不太清楚。
回家?左丘朔被回家给吸引了,回家,回谁的家,他已经没有家了,零已经不在了,天大地大,哪里是左丘朔的家,没有零的家,都不叫家,所以他不要回去。
可是为什么声音如此熟悉有万分陌生?到底是谁在喊他?
不要再喊了!他想一直在这里陪着零,哪里也不去!
“如果你不愿意走出来,那我就进去,陪你一起堕入黑暗,陪你一起挣扎,陪你一起死去。”
真好,如果有人陪他一起长眠也不错呢!左丘朔心里想着。下一刻左丘朔从黑暗中睁开眼睛,愿意陪他承受痛苦,陪她共赴生死,陪他相守到老除了零,再无别人,也只能是零。
左丘朔不再被黑暗包裹着,一点点亮光重新点燃。
零发现有些光亮,回头一看,左丘朔整个人蜷缩在一体,就像是子宫里的新生婴儿的姿势。
原来左丘朔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融入黑暗中,所以零才看不见他,也感觉不到。
零走过去抱住左丘朔,动作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在他的耳边说:“朔,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一句话,让左丘朔所有的防线和理智都崩溃掉,之前零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掉泪,就因为零一句“我来接你回家了”而难受难以呼吸。
“零,我真的好想你啊!”左丘朔的声音沙哑,就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后再次开口的无措。
“嗯。”零道,“之前你看到的和经历的那些画面都是假的。”
“我知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左丘朔从那场婚礼上时就发现零和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不愿意去打破这场美好的梦,的确,这是他心里最渴望的事,他想要一个家,有零的家。
“为什么你知道还会陷进去呢?”
那是因为即使是梦,左丘朔也不想离开,即便他知道零是假的,零的死亡也是虚幻出来的,可是他就是走不出痛苦的深渊。
“我梦见我和你结婚后你死了。”说着左丘朔捉住零的衣服更加紧了,他还是在后怕梦境成真。
“没事了。”零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地顺着他的后背抚摸,希望可以减轻他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这个人真是,每次只有遇见自己的事才会动真情,明明知道那些事都是假的,却还是无法自拔,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为了安抚左丘朔的情绪,零说:“我不会死的。”
“真的?”左丘朔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执拗起来,零一时间还以为七岁朔出现了。
“嗯。”零怕左丘朔不信息,将他的身体搂得更加紧了。
“永远不要在我离开之前离开。”
“好好,我会陪着你的。”零现在尽量顺着左丘朔的话说,他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她不能刺激他。
魂梦相连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离开这里了。
“朔,能走吗?”零轻声地问道。
“可以。”经过零一番开导,左丘朔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心里一时离不开刚才梦境给他制造的阴影,但是面上至少恢复常态了。
即使零不会想梦里一样与他生死相隔,但是零终究要离开他,这次上雾月岛的目的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做着另一番打算。
零将左丘朔搀扶起来,掌心张开,一把银白色的弓出现,周围散着白光照亮了他们一小片天。
零拉开弓,一把散着淡白色的光焰的虚无之箭出现在弓弦上,零道:“非弓之业火,燃烧一切假象。”
话音刚落,虚无之箭的光焰从淡白色变成了蓝色划破黑暗,烧着黑暗中的一切。
左丘朔没有见过零用过这个武器装备,问道:“这是?”
“非弓。”简短的话,“它的来历说来话长,等出去了再说。”
红莲业火已经烧着了这个梦境,周围不见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左丘朔有些紧张站在零的面前,他怕大火伤着零,虽然这个火和以往他见过的不太一样。
“没事,朔。”零落下他的胳膊,让他不要紧张,“这是红莲业火,伤不到我们的。”
左丘朔从来没有听过红莲业火这个名字,不过三味真火都是听说过。
零现在也不着急,等业火烧尽一切他们就可以出去了。所以时间也不急,于是解释道:“红莲业火,无名业火和三昧真火并称为三大神火,可以烧掉世间一切魑魅魍魉。非弓现在是我操纵,只会烧我要要烧的区域。”
左丘朔听零着非弓好人性化的感觉,不管这么说,只要不伤害零一切都可以好说。
叶尘见时间快到了,可是眼前两个人还未见醒过来,十分担心,他又喊不醒左丘朔和零二人,只能看着时间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