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左丘朔说的话,零心里有些震惊。回到一百多年前的事实已经不能改变,这让她无法平静地面对一切事物,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急躁的。忽然又蹦出一个未婚夫,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接受。虽说面前的人不会对她构成伤害,可是毕竟才认识,即使快两天了,可是清醒时的她只和他待了数个小时而已。
而且她身上还带有病毒,只有五天的命了。
“你可知道我就剩下五天的命了。”零移开视线,望着远处的天空,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
今日的月亮又是圆的,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月亮是圆的吧。
“知道。”左丘朔原以为零还有一个星期,没想到就剩下五天了,显然她是知道自己的病毒。
“即知又何必纠缠于我呢!”看他的样子,也是这个时代的有身份的人物,应该不愁没有喜欢的人,何必与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谈情说爱,况且,她还是要回到未来报仇。
“非你不行,”左丘朔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我已经认定你。”
他不在乎她的时间不多了,再说还有岳沐帮忙呢?即使她真的无药可救,他也愿陪着她。
“我的命就几天了,你懂吗?”零不太相信世界上还有比她执拗的人。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短短几个字将左丘朔的心意坦然铺开。
零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啊,还是说这个人是不是傻呀,真的有一瞬间她想把和田玉取下来砸他,不对,是还给他的冲动!
“不悔?”
“不悔!”
左丘朔还是坚定地眼神,丝毫没有动摇半分。
“好吧。”既然有人愿意陪她一起生死,零也不介意她承认这门亲事了。只是,“日后如有违背,我会手刃你。”
零这辈子唯一痛恨的便是谎言与背叛,作为一个冷血的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那个世界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感情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些虚无缥缈地东西,永远抓不住,在这里只有黑暗与杀戮,今日不是你背叛我,他日就是我背叛别人,与其以后被背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他日左丘朔要是背叛现在的说的话,即使她先死,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不会。”
“不会最好!”
零放下内心挣扎道:“以后你要管我吃管我喝。”
“好,没问题。”左丘朔笑着答道。
“以后你要管穿管我住。”左丘律冷冷地说道。
“好,没问题。”他依旧笑着说道,“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零认真地看着左丘朔的眼睛重复道:“以后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零是询问,而且语气是特别小心的那种。
左丘朔看着她,眼神收敛,收起刚才的笑意,也认真地说:“嗯,从今往后,我家就是你家。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你的后盾,你的庇护所。你要是伤了,累了,卷了,乏了,我都会在你身边,护着你,陪着你,守着你。以后你的伤心,难过,高兴都会有我。”
家对于一个漂泊的杀手来说,可望不可求。从父母离开她的那一天起,她就像一个失去感情的玩偶,除了师父和乔木几个兄弟姐妹,她真的没有一点多余的感情给别人,什么事她都不在乎。在所有人眼中,都将她当做是一个打不倒的神存在。其实她也只是一副血肉之躯,也有喜怒哀乐仇怨恨,只是她的性子冷,不善表达罢了,并非是超神。
当她累了,她也希望有一个结实的胸膛可以让她休息;当她受伤了,也希望有一个宽旷的肩膀可以借她依靠。
可是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番话,贝壳老大和乔美人他们都将自己看成是超人,无所不能,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只有不断地变得强大,她才能保护她的“家人”,一直以来这个信念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听到左丘朔平静的一番煽情话,零眼睛有些酸酸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芽,满满的,或许这就是幸福?
左丘朔没有觉得自己的话好肉麻,他只是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其实在他幼时,余小凤就已经灌输要想要媳妇,就以媳妇为大为尊的思想。
“为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左丘朔微笑着,很自然地牵起零的手说,母亲说,为了让老婆留下,他要负责哄媳妇高兴,做好吃的,陪着她,保护她。
“那我要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或者你找错了人呢?”零有些介意,如果自己不是他的未婚妻,是不是就不会对他好了。
“不会,无论你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到将来,你都是我的媳妇,我对你好,是我只想对你好,不是因为未婚妻是你。”
左丘朔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不是未婚妻是零才会对她无条件的好,而是因为零是他的未婚妻他才能这般宠爱有加。
零看着他和她的十指相扣,淡淡地勾起嘴角,这种感觉还不错。
零忽然感觉头有一丝眩晕,估计是刚才动手加快血液流速,身体受不了。要不是左丘朔及时扶住她,她就站不住了。
“怎么了,伤口疼了。还是病毒又发作了。”
零吃惊地望着他,他真的是……让她怎么讲呢?
“你知道我身体里的病毒?”
“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做过检查了。”
“你不害怕?”一般听到病毒,不管传不传染,都避之不及地逃走,就他反倒是贴过来。
“不害怕。”
零一时间失神,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用如此温柔的眼神对她说出这么坚定的话。不感动是假的,有一瞬间,心在悸动。
“我们先回别墅吧,里面有医生。”左丘朔怕零的身体吃不消。
“没事,你先扶我到树下休息一会儿吧。”零的身体她自己知道,病毒和神经毒素都是一百年后的产物,现在的医生在厉害也解不了她的毒,再说了就算能解毒,也不差一时半会了。
零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虽然尴尬,但是很有必要问:“之前我的衣服是不是你给换的?”
“嗯。”左丘朔用一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口气说,“你是我的未婚妻,难道我要别的人给你换?”
“看光了?”
“嗯,看光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要是介意,回去我也给你看好了。”
敢情未婚夫是一个老流氓啊,零有些后悔了。看着他一副面无其他表情,却说出来怎么不知廉耻的话语,她都想替他害羞,偏偏说这句话的人还理直气壮,她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人。
“陪我坐坐吧!”零看着月色,他看见了左丘朔刚才眼神里的担忧,他真的是在担心她的身体,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啊,她有些贪婪地想着。
“这棵樱花树是你们家的吗?”言归正传,零想搞明白有些事。
“是。”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零想:我能回到百年前,必定与它有联系。
“不知道,不过它很早以前就是左丘家的。”左丘朔小时候就见过这棵树了,不过这时候赫林丘还没有那个别墅,别墅是在他接管家业后才建造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住处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