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零他们离开计大后,前程像疯了一样跑,他觉得有火在烧他,热的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在校园里开始奔跑,等火的幻觉消失后,他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丢脸,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去钻,等他把衣服穿好要离开学校,他却有出现窒息的幻觉,他冲进还没有结束的毕业会场,同学们看着前程如同一个疯狗般尖叫,两个手拼命在空气中抓着什么东西,之后又开始抓自己的脖子,以至于他脖子上全是血痕,他想说话,可是肺里没有空气,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脸色憋的通红,却没有一个老师和同学敢上前帮他,甚至前程退到哪里,其他人都离他好远,生怕他发疯伤到自己。
好不容易前程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仿佛重新获救一般拼了命的多吸几口,却看见像看傻子的眼神瞅着自己,这一波幻觉刚过,眼前又开始出现悬崖,他又开始经历死亡的恐惧。
其他同学看见前程在地上捡东西,可是地上什么也没有,他这里还是碎碎念叨:“我的眼睛,怎么少了一个……啊!”
他忽然冲向人群,有的同学来不及躲闪,前程踉跄地撞到了椅子背上,却感觉不到痛意,抓着一个最近的女生,露出恐怖的表情,道:“是不是你把我的眼睛给藏起来的,啊?你说话啊?”
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直接两眼一翻,晕了。
前程像丢布偶一样,把女生扔到地上,有开始抓其他的人,到处问:“是不是你把我推下来悬崖的……是不是你?”
“我要你死,还我的眼睛,还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前程无由的发疯,零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她觉得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之后会场里乱作一团,没有人还在意台上是谁在讲些什么,逃命还来不及呢!
人群一时间开始涌动,踩踏事故不可避免,台上的老师也料不到这样的情况,傻傻地站在那里,还好还有清醒的老师立马打电话叫警卫和报警。
几个警卫比警察来的早,四个人制服不了前程一个人,可能是发疯的人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加上学生众多,一时间竟让前程有了逃走的机会。
认识前程的学生们和老师唏嘘不已,怎么也意想不到前程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发起疯来,伤了不少人,好在多数人都是轻伤,没什么大事。
学校人员刚安抚好受到惊吓的和处理了受伤的同学,有传来火警铃声,教学楼开始起火,起火点是三楼尽头的教室,也就是前程老师的办公室。
虽然自动灭火感应喷淋装置已经开始工作,可是火势蔓延很快,一会儿一层都开始烧起来,好在里面没有人在里面。
学校这边刚打完警察电话后没有五分钟又开始拨打消防员的电话。消防官兵来的及时,很快就灭了火势,也就三楼烧没了,四楼稍微烧了一点。
学校这边忙得焦头乱额,警察来的时候,前程已经跑出去了,之后警察开始派警力到处找前程的下落。
前程跑出学校后,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每次看见幻觉后清醒过来时都会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一丝不挂站在C市最高的塔顶上,他已经受够了,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却要比一个世纪漫长。
前途名誉和地位都已经毁的干干净净了,所有的人都看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到处发疯,衣不蔽体,耻辱感已经没有了,绝望也在一点点消耗殆尽,他现在觉得死才是人生的解脱。
站在塔顶边,前程放眼望去,C市夜里一片灯光,他一生追求的东西都在姚子雅的手里断送了。
不,她不是姚子雅。要是当时自己没有起歹心,自己的结局是不是会改写,他还是一个大学里那个学生们敬仰的老师?
说一切都太迟了,他笑着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皎洁无暇,脚下向前迈开一步,终于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今后的事都与我无关了。
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沉闷厚重的钟声回荡在C市的各个大街小巷里,就在最后一声落下时,前程的身体坠落在地面上。
献血汩汩地顺着地下大理石的缝隙流淌着,四肢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不过他已经没有痛觉了,这是前程最后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给他带来的痛意,他的唇边还似有似无的笑意挂着。
“渐渐地你会对人生绝望,无助……最后你从梦境中清醒过来,那就是你死亡的时刻到了。”
零说的话是前程在大脑还能有意识时的最后一丝残念,果然如她所愿!
第二天姚子风起来的时候,子雅已经不在房间里,他和往常一样先去医院看看父亲。
零一夜未眠,她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她不应该替姚子雅活着,参与历史,成为历史。
除此之外,她还思考了幽灵岛的事,怎么才能去那座岛,不知不觉天微亮,她起身离开了姚家。如果零不想让人察觉到她,别人就丝毫感觉她的气息。
回到赫林丘,左丘朔还没有醒过来,或许是昨天晚上处理公务很晚,或许是零的身手太好,总之他没醒。
零直接进了被窝,和左丘朔睡在一起。反正以前也是这么睡的。周围都是左丘朔的味道,让零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下来,随之困意也席卷而来,慢慢地闭上眼睛,搂着他睡着了。
左丘朔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抱着一个软软糯糯的身体,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的媳妇,零,心里这才放下大石头,见零禁闭双目,还在梦中的样子,左丘朔就不忍心喊她起来,反而细细地看着怀中女子的睡颜。
睡着的零脸上少了几分杀气和冷漠,多了几分恬静和安宁,乖巧的多。弯弯的睫毛,像是两把刷子,又密又长,白里透粉的粉色,除了睡觉还是抿着嘴角外,怎么看零,都像一个邻家女孩的感觉,丝毫和一个杀人不眨眼,手中拿枪拿炮的杀手有任何联系。
“看什么呢?”
左丘朔被零忽如其来的睁眼吓了一跳,道:“没什么?”
零即使是睡着了,也会开启戒备模式,可能是长期作为一个杀手的基本本能吧,想改改不了了,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了。所以当左丘朔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见左丘朔没有动静后就睁开眼睛望着他。
“饿了。”零的肚子又在抗议,自从来到这里后,她觉得自己都变得娇气起来,以前她执行任务的时候,猫着丛林里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也没有饿的咕咕叫,现在只要一顿没吃,五脏庙大爷就开始提醒她到了进贡的时间了。零想:都怪左丘朔,每一顿都是准时吃饭,所以把她的胃养的娇弱起来,万一那天蹲点时要是肚子叫了,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