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时辰后,游船到达神州地界的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迎接亲人的,也有离别在即的,更有从外邦来此地做生意的,小小的码头承载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清淼从船上往岸上望去,看到一位气质华贵的文弱书生和几位牵着马的车夫站在岸边特别扎眼。当书生看到清淼所在的船缓缓靠向岸边的时候,他高兴地向高飞絮打招呼,高飞絮也泪眼婆娑的向他挥手致意,清淼猜想那位书生应该是高飞絮的弟弟。果不其然,当游船停靠在码头,高飞絮慢慢走下船梯踏在岸上时,那书生立即向高飞絮跪拜道“姐姐,你辛苦了!许久未见,飞林甚是想念家姐。”
“飞林,你快起来,我也甚是想念你。”高飞絮一边哭着一边扶起家弟。
高飞絮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胞弟,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一年前的上京城,当时弟弟进京赶考,后来考取了功名就回到了家乡。一年多未见高飞絮发现弟弟变瘦了。
“飞林,这一年多你可好?父母可还好?”高飞絮问道。
“姐姐,我很好,父母也都一切平安,就是我们都很想念你。”高飞林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也想你们啊!我在上京城的时候,就经常做梦,梦到我们神州的山山水水。”高飞絮眼含泪水笑着道。她出嫁已有七年,时间过得真快。
“杨夫人、高公子,今天你们姐弟俩好不容易团聚了,应该笑不应该哭的。”阿云看着高家姐弟痛哭流涕的样子也受到感染。
“这两位是?”高飞林听到阿云的话,才注意到随同家姐一同来的还有两位道姑。
“两位道长包涵,飞絮只顾着和家弟说话,还没来的及向家弟介绍二位。”高飞絮一边对清淼二人抱歉,一边对家弟讲道“飞林,这两位道长,一位是清淼道长,这位是阿云道长。多亏了二位道长,姐姐才有命还可以见到你,她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高飞絮想到几个时辰前鸭绿江上的危险,至今还后怕不已,哭着对弟弟说道。
“怎么回事?姐姐何出此言?”高飞林又惊又诧道。
“杨夫人,高公子。我们路上慢慢再说吧。”清淼提议道。
众人听后,也觉得码头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陆续走向马车。高飞林姐弟同坐一车,清淼和阿云同坐一车,剩下的一辆马车给了高飞絮的仆人。马车上,高飞絮对弟弟讲述了不久前发生在江上的事情,高飞林听后也是害怕不已。不过高飞絮叮嘱弟弟,到了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父母年龄大免得他们担心难过,高飞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不多久,几辆马车停在了高府门前,众人纷纷走下马车。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看到高飞絮从车上走了下来,立即上前迎接哭着道“飞絮,你终于回来了。”
“父亲,母亲”高飞絮正要跪拜父母,母亲一把抱住了她,母女瞬间哭成泪人。高家父子觉得这样子在门口有失仪态,都催促快快回府。
回到高府,高飞絮向父母介绍,清淼和阿云在路途中帮了自己的大忙,特意邀请二人来神州城做客的,并没有说江面上惊险的事情。高家父母一听是自己女儿的恩人,立马安排了上好的厢房给清淼和阿云住。
再过两天就是高府的喜事,高府上下都在忙着布置房间和庭院。阿云一向喜欢热闹又乐于助人,自然高兴地帮高府下人忙前忙后,弄得高家主人都不好意思了,毕竟阿云也算客人。清淼对高家人说,阿云就喜欢这样,如果不让她干,她还生气呢。高家人听到清淼如此说,才纷纷作罢。清淼借此机会,独自一人好好参观了一下高府。高家是书香门第,庭院很是雅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清淼来到后院,发现花园里有一株开的特别娇艳的杜鹃花。这株杜鹃花长的很是枝繁叶茂,看来它的主人对它照料的非常好。杜鹃花一般开放在春季,可是现在已是盛夏,为什么还开这么好呢?清淼想了想,可能神州现在的气候比较适合杜鹃花吧。
高家迎亲这天,府上热闹非凡。清淼和阿云为了不惹麻烦,一大早就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高家在本地算的上是书香门第,自高飞絮高嫁上京城后,高家在神州的名望自是更上一层楼,因此高飞林的婚礼请来了很多当地的名门望族。
听高飞絮讲,新娘子与高飞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新娘名唤李直竹,同样出身于世家。清淼还在想着新娘的身世,突然听到众人欢呼,原来是新郎把新娘接回来了。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礼堂,礼堂内上座高家父母,两边长案上放满了美食,这是用来招待宾客的。
在司仪的吆喝声中,新郎高飞林在左侧跪向高家父母,而新娘站立于右侧向高家父母行礼,这就是所谓的“新妇不跪”风俗。听说这种风俗是从唐国传过来的,当年武则天称帝后,唐国女人的地位大大提高,所以才有了这条规矩。渤海国自建国以来一向喜欢学习华风,所以这个风俗也传到了渤海。
礼毕,新人被送进洞房。男女宾客分别坐于礼堂的左右两侧开始享受美食。清淼也找了一个地方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