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和阿云回杨府的路上,阿云对清淼说“主子,今天运气不错,遇到杨晋尧和张建章两个熟人啊”
“运气不错?运气哪里不错了?两个熟人?对我来说,是四个。”清淼对阿云比着四根手指。
“四个,都是谁啊”清淼还没回答,一脚已经跨进杨府。
“清淼道长,我们家大人今天回来了,夫人说等你们回来去大厅一下,见见我们家大人。”一加对清淼说道。随后清淼和阿云随一加去了正厅。
清淼有预感,这个杨大人肯定是个熟人。果然,清淼和阿云见到杨大人的真面目后,赫然发现是白日里见过的杨平玄。
“听夫人讲,有夫人的救命恩人住在府上,还是两位修道者,想到白日里见过的两位。心想不会这么巧吧,没想到果然是你们两个”杨平玄笑着说道。
“难怪我告诉杨晋尧公子我们的住址后,他说好巧,原来是这个意思!”阿云激动的说。
“夫人的恩人,自然是杨某的恩人,如果道长有什么需要,自然要告诉我,我一定竭尽所能”
“一定一定”清淼打哈哈。
“道长应该累了,早点回厢房休息吧,我已命人做好了饭菜,马上送到房里。”高飞絮猜想清淼她们出去一整天了,肯定很累。
“多谢大人和夫人”清淼和阿云退下了。
回到房间,阿云关上房门对清淼说“看样子,杨平玄对高飞絮还是不错的,为什么高飞絮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呢?对了,难怪你说遇到好几个熟人,白日里我还真没发现这个杨平玄是谁,只觉得有点熟悉。回到杨府,看到他和高飞絮这么一站,我好像回到了一百多年前啊,他们两个着实有缘啊”
“是啊,可能上辈子他们的感情感动了上苍吧。”清淼符合道。
“主子,还有一个呢”阿云好奇的问道,“去打盆洗脚水,回来我讲给你听”,“好咧”
秋天的夜已有几分凉意。杨晋尧府内的书房里,杨家父子正在谈话。
“晋尧,你与那个清淼道长认识多久了?”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认识了几个月了吧”杨晋尧想了想。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多大年龄了,师从何人,道观何在?”
“不就是一个修行的道姑吗?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父亲,怎么了,你为什么问这些”杨晋尧不解
“以后离这个清淼道长远一些,她不是普通人”杨父意味深长道。
“难道父亲以前认识她?”杨晋尧猜测
“你不要问这么多了,反正以后不要和她们接触了”杨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父亲不说,那我就去请教清淼道长了。”杨父见儿子执意如此,只好吐出埋葬在记忆深处的那段可怕回忆。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都是咸和四年了,十五年前,宣王大仁秀当政,当时国主雄心壮志,任用贤能,开疆拓土。我记得是建兴二年,南方的鸡林国发生灾荒,国内不稳,国主打算趁此机会向南开拓疆土,所以国主派我领兵攻打鸡林国。”杨父缓缓道来。
“我有印象,当时我才五六岁,母亲怀着身孕住在显州外祖父家中,后来母亲听说你得了重病,伤心过度导致难产,才……,可这跟清淼有什么关系”
“因为鸡林国有灾,国力衰弱,自然不是我军的对手。鸡林国节节败退,这才有了现如今的南海府,只是当战线推进到浿江时,就出现了绞战状态,我军一直打不赢。将士自然出现焦躁状态。有一天深夜,我听到外面有厮杀声,我以为是鸡林国军偷袭,出去迎敌,竟然发现是我军在自相残杀。我不明就离,要上前阻止,可是这些将士根本不听命令,而且还上前攻击我。”
“以前听说军营里将士压力大,会出现营啸之乱。”杨晋尧猜测着。
“我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所幸参加这批厮杀的人还算小规模,不久就控制住了。后来我请了一些胆识颇高的人安抚了军中将士。可是没有丝毫效果,而且有愈演愈烈的现象。后来我也被手下将士打成重伤,卧床不起。眼看我军就要毁在自相残杀中,我心痛不已,如果全军覆没,我已经做好了就义的准备。可是天佑我军,有天晚上正当一批将士又在厮杀之际,一个道姑从天而降,也不知施了什么法,那些正在厮杀的将士纷纷放下屠刀,好像如梦方醒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难道道姑就是清淼’杨晋尧问道。
“是的,我不会认错的。她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她告诉我们,将士之所以互相厮杀,是因为鸡林国请了巫师,巫师贿赂了梦魇,让梦魇侵入将士的梦中制造噩梦,让他们变得嗜血,这才有了营啸的出现。”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清淼道长找到对方的巫师,让他禁止使用巫术。巫师说正是因为我军的入侵,才导致鸡林国的百姓民不聊生,他看不惯百姓生灵涂炭执意要如此,请清淼道长不要多管闲事。清淼道长说她不管人间公平,只要有邪祟作怪危害到人,她一定会铲除。那个巫师见自己打不过清淼也劝阻不了她,情愿自杀也不愿收回对梦魇的贿赂。”
“这倒向是她的性格,最后怎么样呢”杨晋尧想到以往情形笑了笑。
“后来清淼道长趁着梦魇再次入侵梦境时,当面与梦魇较量了一番,虽然她最后好像受了重伤,但最终还是赶走了梦魇。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清淼道长了。虽然那个巫师最后自杀没有感动清淼道长,但是他深深的触动到了我,我想到你母亲身怀有孕,我却在这里大开杀戒,自觉罪孽深重。后来我向国主写信汇报说因为将士压力大,引发了营啸之乱,伤亡惨重。国主认为这是上天的警告,就下令我军撤退了。可是等我回来后,还是招来报应,你母亲和肚子里的孩子双双离开了我们”杨父说完已眼含泪花。杨晋尧无声地手抚父亲肩膀给予安慰。过了一会,杨晋尧突然提道
“如果当年清淼救过你,她现在应该有三四十岁了吧?”
‘你怎知她当时就十七八岁?”杨父打破儿子的天真。
“难道她不是人?”
“不管她是人还是仙亦是鬼,你都不应该招惹她。而且人家是修道之人,不会为你停留的”。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我心里有数。”杨晋尧心里有一丝心虚。
“你心里有数最好。”杨父提点自己的儿子。
看着杨父严肃的表情,杨晋尧为了缓解尴尬,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父亲,二十年前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弘书的一个书生?”杨晋尧随口问了一句
“弘书?”杨父思索了一会“你找这个人干什么?”
“最近上京城的‘松韵书院’发生了命案,这个弘书是关键线索”。
“弘书、弘书?我记得乌思远有个乳名叫弘书,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杨父从记忆深处搜索出一丝线索。
“就是那个娶了左相张承立女儿的乌思远?”
“对,他年轻的时候挺喜爱游历,招惹了不少风流韵事。他祖父也曾官居右相,只不过乌家人一代不如一代,他那个母亲很是看重门第,好不容易才攀上了左相这个亲家。”杨父说起乌家事,也是感慨万千。
“我记得他夫人也是剽悍,把他看管的死死的”
“反正这个人品行不怎么样”杨父摇了摇头。
杨晋尧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道“父亲,夜色已深,你早点去歇息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别忘了我的叮嘱”
“孩儿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