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是哪里?
我抬头看着天空,如果,那算是天空的话。
“呐,呐,你是勇者吗?”
这个声音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烦着我。
勇者?那是什么?能吃吗?
我不禁这样想着。
要不我学那个龙宫院圣哉?想到这,我接着沉默不语。
“呐,呐。你是不是勇者?”
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还是不是啊!!!
我的内心像肯泰罗一样奔跑着。我脑子都要被她吵晕了。
是的,这个女人从我朦胧醒来时就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她是复读机吗?
我不耐烦地看了看她的长相。
哦,甜美亲人的外表,大学生的标准身高,外加上穿着较为暴露的真纱连衣断藕裙,是一个十分成熟得体的女性。
为什么要给她身上的裙子取这个名字呢?我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的裙子所有开口处都缝了一圈薄纱,再加上她两个衣袖就跟灯笼一样膨胀,连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做好的哪吒。
好像因为我一直看着她,她有些害羞。她要说出口的话也因为自己的害羞,没有说出口。
喂!喂!喂!别搞得我像一个拐卖幼女的大叔啊。我的手抬了起来,想要告诉她这个事实。
“哗啦啦。”
是水声。
原来,我一直躺在水里面。
还没仔细看过我的样子呢?我的样子?为什么会跑出这么奇怪的词汇出来。
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现在就好像新生一般,身体的任何零部件都不归自己所管辖。
我艰难地扭动身子,这个女生看到了,连忙过来搀扶我。
借着她的力量,我看到了自己的样貌。
啊……这是什么鬼?什么怪?这是我吗?
说实话,我被自己的模样给吓到了。
进到我脑中十分讨厌的记忆的区域中的那张脸,似乎正是我的脸。因为我伸手在自己脸上面摸了摸,那张脸旁边的手也在上面摸了摸。
这张脸,该怎么形容好呢?好难看……
这张脸就好像,出车祸的时候刚好被泥头车撞到头。然后,我以前空翻、后空翻、上下左右侧空翻的姿势被撞飞。被撞飞落地之后,又是用头着的地。闪电带火花地落地后倒在铁轨上,被蒸汽火车的车轮碾过脸部。
因为火车飞驰而过,我的头又正好挡在车轮行驶的位置。结果,导致装满汽油的火车翻车,车头的火星落在了洒出的汽油上,又将我全身和脸部烧了一遍一般。
现在我的脸上,除了一小块还黏在上面的……啊,你干嘛?干嘛把我脸上最后的希望给带走。
我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女生,可她却对我笑了笑。
我的皮肤……不对,我现在只剩下一颗红枣一样的头颅了。
算了,算了。她这么可爱,饶过她吧。在我以前的观点中,可爱就是正义啊。
等等?以前?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呐,呐。你是勇者吗?”
那个女生又开始喊了起来。
啊……我是,我是还不行吗?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可能是因为我本身是一个比较自闭的人吧?自闭?又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我看了看两只沾了我脸上污浊物的手。
我无力地将手放进水里。
“滋啦。”
我痛苦地大喊一声,把手收了回来。
“啊……”
我的声音十分年轻,似乎是火灾的浓烟没有烧坏我的喉咙。
从声音来判断,我应该跟那个女生差不多大。
什么?我在这般青春年纪,正是在酒吧喝酒享乐,泡遍舞池美女的年纪,既然英容早毁,我以后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什么?什么是酒吧?什么是舞池?什么又是美女啊?
“啊……”
突然涌出来的记忆像钢筋一样不断在我脑海中搭建宫殿,一台台打桩机将这些记忆强行刻印在我脑海中。我不断敲打脑袋,不断晃动身子,我甚至还把打算劝我冷静的女生给推倒在地。
我不断听着自己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可我却不能像关收音机一样把它关掉。
要不死了算了。
这个念头不断出现在我心里。
我努力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看到了眼前的清澈。
原来,我是在一个巨大的浴缸里。这些澄清的水,正是那能让我手掌受伤的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水,但我知道,它能以痛止痛。就算不行,我也能直接晕死过去。再不济,我也能泡在水里,用水堵住我的耳朵,用水填满我的肺部,让我不再发声、听声。
真的受不了了。
我一头撞了进去。
“啊……勇者大人。”
那个女生着急坏了,我在入水前的一瞬间,终于听到了她带感情的话了。
你终于换台词了……
我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又换了地点。这次,我躺在一片森林之中。
这是?
我的脑中不断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这是戴斯森林。
好像有另一个人开口说出这一段话。
我左右想看一看,但是身体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只能像电影院里的观众一样,等着这部冗长的电影播放着。
我很好奇刚才和我说话的人是谁。但是,电影镜头开始了移动,我被自己的身体带着动了起来。
好像,真的是在梦境。
啊,啊,啊。
那个人是谁?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站着的一个怪物。我之所以叫他是人,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名词来描述他这个物种,既然都是两脚站立,没有多出来的第六只手,就暂且叫他是人吧。
这个人的长相也很奇特。两颗类似虎牙的东西露在外面,虽然说是虎牙,但他这两颗牙齿十分尖锐,牙尖已经覆盖住了他的下唇,两只跟耳朵一样的头饰戴在脑袋上。要不是看到那两个头饰会动,我真怀疑他有性癖好。
原来,那两个长长、尖尖的东西是耳朵啊。
他这个模样,让我想到了吸血蝙蝠。
他身上的着装,更是印证了我的观点。
外黑里红的披风挂在他的脖子上,衣领就像反着穿的恨天高,把他脑袋包裹在内,只留下大概两头并拢的缝隙让他看得到外面的世界,这也是我能看到他样貌的原因。
他身高修长,我即是现在离他较远,也要略微抬头才能与他平视。
我估计,他那个跟粽子皮一样将自己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穿,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怕将里面的衣服穿出来见人呢?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就算是电影里的德古拉他也有把自己的内衬露出来给人看过的时候。
我不禁陷入沉思,我很好奇他里面的衣着。
没多久,我的身体又开始动了。
这一次,我感觉到了手中有种沉重的感觉。我开始朝着他奔跑,我双手拿起了一样沉重的东西。
我一步一步,看着自己慢慢朝他靠前。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朝他前行,他打了个哈欠,可他的眼神明明一直在盯着我。
靠,你找死?我的心身第一次这么统一。我的身体将手中的重剑挥了过去,之所以知道是重剑,正是因为它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而我也真的觉得它很重。
其实,说是重剑,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由钢或铁打造的长剑。就像游戏里的初始装备一样,倒不如说,就是那把塔兹米一出场就在手上拿着的长剑。
我一刀将他劈了个两半,不是,不是,我一剑将他砍成两半。他还是打着哈欠,就算他的小臂同样被整齐地砍了下来,他仍然在用手掌扇着风,打去他口中不断吐出的哈欠气。
我喘了喘气,手里的长剑此时就像雷神之锤,我再也搬动不能。
他似乎觉得倦了,伸了个懒腰。原本倒在地上的上半身和手臂跟连了线一样,齐刷刷地回到了身上,然后在切口处闪出一道血光,他又恢复了过来。
他跟看着羔羊一样看着我。于是,这场默剧终于迎来了第一句有声的台词。
“勇者,去死吧。”
只见他哈哈大笑,张开血盆大口,朝我脖颈袭来。
“啊……”
我两眼一睁,看着白云飘动的天空。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呐,呐,你是勇者吗?”
我又转头看了过去,还是那个女生。
你能不能不要穿这种哪吒同款灯笼裙啊?
“你是谁?”
我冷漠道。
我本来是想说,你都觉得是那就是咯。只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似乎做不到像梧桐一样落落大方,或者是说,我害羞了。所以,我在用我的冷漠来掩盖我的害羞。哈哈,真是急死人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要回答我问得问题。因为,她开口的嘴型有了变化。
啊,勇者大人。我是赛利亚……
哈哈哈,我幻想着她对我说出这句话来。
“啊,勇者大人。我是爱乐丝。”
啊……我的赛利亚去哪了?实在不行你说你是兔女郎也好啊。不对,不对,你还不如叫蕾姆呢。
我看着这个一头金头发的呆萌少女,我恨不得现在手上有上百瓶的染发剂。
我突然发觉一个道理,只要光着身子,她换个发型就是一个人物。如果娶了她当老婆,那我岂不是……
想着自己的皇帝生活,我差点大笑了出来。
“勇者大人?你怎么了?”
呸,呸。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把自己想成了柳永。
听到“蕾姆”的问话,我清醒了过来。
“爱乐丝,这是哪?”
我的第二个问题说出了口。
“勇者大人,这里是天华境,爱乐丝的故乡。”
爱乐丝就像点播机一样,我说什么她就答什么。
什么嘛,跟我比冷漠。我继续用冷冷地语气问她。
“我是谁?”
靠,要不要问这么傻的问题。可是我没有办法,不问,我岂不是没有名字了吗?难不成我出去之后就告诉别人,我的名字叫勇者?
“勇者大人,你被召唤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名字了。”
纳尼?我不禁将我的非正式口语吐了出来。这搞啥子嘛?没有名字?真的跟我说的一样,我以后的名字叫勇者?那我兄弟叫什么?我的兄弟叫川流?
“爱乐丝,我没有像鲁鲁修、朱雀、四波打野这样的名字吗?”
我本来想说司波达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满满的恶意让我没有把读音发标准。
我既然是勇者,至少让我龙傲天一点吧。我几乎要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爱乐丝,只是,爱乐丝除了两颊发红,没有过多表情。
算了。我抬起手,洗了洗自己的红枣脸。
戴罪者,死有余辜。
在我闭眼的一瞬间,我又感知到了奇怪的场景,我有些浑身发抖。
那一刻,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脸,有了轮廓。
我连忙爬了起身,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幽闭的浴室里。
“啊……”
爱乐丝又一次有感情地尖叫了起来。我惊讶地看着她,一阵凉风吹过,我顿时感到全身冰凉,特别是我的下体,随着接触面积的增大,受凉程度更胜一筹。
我连忙四周寻找毛巾之类的东西,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哎,哎。睁开眼睛啊。”
我自己此时也惊慌失措,但是我不能让她看出来。我装作大胆的样子,不断摇着她发烫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