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地一笑掩过尴尬,他并没有回答。
“圣殿骑士怎么可以这么蛮横无理。”
“对啊,对啊。国王陛下怎么可以这么做事?”
“这是明抢。”
“没错,没错。”
“为什么勇者大人在帝都待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去尝试?”
“他们这些贵族就是自持清高,自己拉不下脸来求勇者大人给他们这个机会。结果现在倒好,直接和我们老百姓抢机会。”
“圣剑是大地与希望的女神赐予勇者的武器,现在它还是勇者大人选定贤者预言之子的信物,为什么要剥夺我们的权利。”
“这是对勇者的不敬,对我们的剥削。”
“对。”
“对。”
……
群众之间争议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样做的结果,直接导致了站在圣剑旁原本专心进行护卫工作的骑士长大怒,他拔出宝剑,指向人群中最吵闹的地方。
“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说,关于圣剑的试炼本来就是整个女神祭的一环,这是勇者大人许诺的。勇者大人让你们先尝一尝甜头,你们还真把自己看得很重了?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
说到这,他咧嘴笑了笑。
“再说,给你们测试不过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能够在皇宫中找到贤者的预言之子,你们作为帝国的子民应该感到庆幸。这是我们帝国的荣耀。”
这个骑士长的话刚说完,他就接到手下的传话,他听完对方的报告,他点了点头,开始对着身边的士兵下达命令。
“开启魔法阵。”
只听得一声令下,原本包裹圣剑的魔法阵被一个更为巨大的紫色魔法阵包裹,原本的魔法阵上的光芒变得暗淡无光,直到最后彻底变成灰褐色的死阵。
巨大的紫色魔法阵透露着威仪的气息,它缓缓地旋转升空,来到了圣剑的顶端。
当它完全停止运作之后,那把原本屹立不倒的圣剑瞬间在众人眼中消失。整个地板变回了广场原本的地砖,丝毫没有圣剑插入过的痕迹。
我惊讶地看着前面的四个女神教的祭祀,他们在咏唱结束后就围在了大厅前面,直到现在,他们才一一从原先包围的状态下散开。
圣剑阿波克,它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同样的,它以一种神圣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似乎,它本来就应该在这个地方。我没有想过让圣剑待在女神殿的祭祀大厅,可它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我这么想的原因很简单,我并不认为这些人是贤者马特斯的预言之子,这些人之中有几个我十分熟悉的家伙,金·泰娅、范·艾丽娅和屈·原。
就算是我和他们混得比较熟悉,我依旧不认为他们是贤者预言的对象。这个问题很无脑,也很简单。
因为他们不需要被预言所约束,他们在我被袭击时所做的表现足以得到我的完全信任。
要不是他们,我现在也不会活着。如果他们是贤者预言的预言之子,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因为,贤者马特斯根本不能判定预言中的这个人的具体身份和名称。这说明,这个人要么有阻止预言的能力,要么说明他是一个需要极大机缘才可以遇到的人。
这样的人,会出现在皇宫里随时可以让我遇到?所以,在和范·艾丽娅见面的第一眼,我就可以推断出她不是我要找的这个人。她要是是,范某这种老人精何必费尽心思把她送到我的怀里。
正因如此,她的怀疑就被排除。除此之外,这些出身显赫的贵族子弟,不论他们是否与我有所交道,我都不认为他们会是预言里的人。
因为,这些人挺普普通通的。马特斯连自己会被爱德华杀死这种预言都能知道杀害他的人是爱德华,这些明显不如爱德华厉害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预言中那个无法摸索清楚的人物呢?
所以,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放在茫茫人海中。本来,我就没有打算进去皇宫。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借着勇者的头衔,在第二天的时候进行一波宣传,然后第三天的时候蹲在一条街道上。
我再把圣剑放在那里,用圣剑来做最后的挑选。
我是这么想的,马特斯能预言出爱德华来,爱德华又不能拔起圣剑,那是不是可以认为,拿得起这把被称为除了勇者之外任何都无法拿起的圣剑的人,是我要找的人呢?
一旦真的在让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么一个人,你说他不是贤者预言的对象,我都相信他是。
因为什么?这个预言对象是谁我都不知道,那我要指定一个人来充当这样的人物的话,那不得找一个特殊的存在?能帮我扛剑的人还不特殊?
所以,我在被朱·艾尔莎绑架,被金·泽刚带回皇宫,被国王阿尔秋纠缠下,我都没有说过这样的想法。
我也不是没有对宫廷的人不抱希望,可他们之中一个主动来找我玩圣剑的人都没有,这也太伤我自尊心了。
面对这次要面子的人,我反而不要脸地对贴他们的冷屁股,哀求他们做我的预言之子,这什么跟什么啊?本末倒置了吧?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对贤者预言深信不疑,又对勇者我十分崇拜的冒险家呢?人家至少还会洗衣做饭,给我暖床热被窝,我专门给自己找个遭罪的干嘛?
想明白这一点的我,这几天大胆地在游山玩水,丝毫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在浪费时间。
虽然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的出现打乱了我想要清闲的步骤,可我还是在梵天帝国得到了一些质量上的提升。
至少,爱乐丝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我也买到了现阶段比圣剑有些用出的金·泰尔菲斯之剑以及朱氏口中的经典巨作——她人的亵衣。
虽然是这么说,可这件朱·春雨衣的功能可不是盖的。
至少爱乐丝把它穿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等下……我刚才不是说着它的防御功能吗?
哎呀,总之,这件内甲已经破了我的心里防御了。
所以,在万事俱备,准备跟团跑路的我,在听闻国王阿尔秋没有把半人马族邀请过来之后,又引来了第三次的震惊。
女神教的人,居然把我的圣剑给召唤了过来。范·天地在干什么啊?不对,我记得之前带我回到皇宫的圣殿骑士团,他们当时的人很多的,可跟我回来的只有一点点。
啊……当时没有注意到。怪不得他们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做准备,不对不对,等一下啊,你们打算干什么?
“圣剑阿波克,勇者大人给予众人的最后一道试炼。”李带着圣洁的气息将神圣的话说了出来。
等等?别自己擅自下定义啊?怎么就变成我给的试炼了?
我想东张西望,可理智的我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丢人现眼的时候。
“拔起被大地女神赐予祝福的圣剑,他将成为贤者马特斯最后的预言者,预言之子,将带给勇者大人新的希望与荣光,这个荣光,将关乎到勇者大人失去魔力的秘密。”李就像一个传销头目在忽悠下线。
不过,她这个大祭司不就是一个大忽悠吗?
不对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啊?现在不是纠结李这个身份的基本属性的时候,现在是……我就算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吧,算了算了,让他们瞎折腾吧,反正他们也拎不起圣剑。
唉,一想到今天没有人能拔起圣剑,我就感觉到一股子的悲凉。
今天,女神祭的游行结束之后,我就要随着大部队远赴肯泽拉,一方面,我是为了逃避魔王前行部队的追兵,另一方面,是为了完成我与国王阿尔秋的承诺。
我有不得不完成承诺的理由,那就是朱·雀手上的债务,我现在可是一个超级欠债人员,我所动用的魔法阵的所有的材料钱和人工费都是我出的。可我没有钱,那我是怎么出得起这么昂贵的资金的呢?
那自然是因为我与朱·雀高利贷钱庄签署的那副,只留存在彼此心中的超级对赌协议。协议内容很简单,我可以随便用他的钱,朱·春雨衣的附魔费,购买费等等他都可以报销。
这些事情都只有一个前提条件,保证朱·艾尔莎安安全全地回来。
所以,在这样的动力作用下,我不得不去旅行自己的指责。当然,我可不想跟个好人一样,说什么为了帝国的繁荣昌盛,为了克制魔王大军的第二次北上。
虽然,我对这个国王阿尔秋是有一些小小的好感,可这个好感还不足以让我做到为他卖命的程度。
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有些自私,可人不自私吗?要是不自私,国王能不能把位置挪一挪,让我坐一坐?
我没有这么问过他,我倒不是怕他一巴掌把我打死,我是怕他真的会把国王的位置让给我。可这不代表他不自私吧?他要是不自私,他就不应该答应我的要求,不应该在我说要去寻找天域囚温德的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去寻死别耽误他的事业一样,真的让人看着别扭。
所以,这里有债务风险,那里有国王的期盼,再加上我对朱·艾尔莎的无名恻隐,我说什么都无法逃离这架被强行运作起来的命运马车。
希望你们拔不动,我真诚地对着面前这个用两个眼眶都装不下她两条腿的女神祈祷。
“现在,是时候证明自己继承了贤者的伟大意志,成为勇者大人的左膀右臂。”李慷慨激昂的演讲结束,她开始走上去,来到圣剑面前。
她难不成打算试一试?我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但凡有人能将圣剑拔起,在他完成贤者预言所交代的使命之后,他将成为统领全军的将军,第一个以军队为编制的公爵。”国王阿尔秋起身,冲着在场所有人说道。
这一刻,全场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全军?将军?公爵?为什么国王阿尔秋要这么下血本?
全军?难不成帝国已经开始战略准备了吗?将军?统领全军的总帅……哇,有点酷。公爵?一下子给这么高的爵位?太施恩了吧?
我开始有些伤心起来,因为,我一直这么认为,现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拔起圣剑,只有我能做的。可我这个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此时正被一块石头所封印,它让圣剑成为了真正无人能驾驭的存在。
在我担心的目光下,李开始了动作。
“作为女神殿大祭司,我将为诸位做出表率。要是我不甚拔出圣剑,国王陛下你可得信守承诺呦。”顽皮的话从李的口中说出,这让我对她充满信心。
她把手随意地放在圣剑的剑柄上,放在这把不会被世间任何东西所沾染的剑柄上,她轻轻一提,圣剑有些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