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出众的人的总是会受到更多的礼遇。
这是近些年来不争的事实,无论男女,无论老幼。
无论是正*太控,鲜肉控,大叔控,老头控,还是萝*莉控,软妹控,御*姐控,X妇控,他们控的是什么?
五成是脸,三成身材,两成气质。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后面五成只是锦上添花,真要说的话基本上脸好就行。
步咎没有做自我介绍,因为没有那个心情。
武岚也没有强迫,作为教师,了解学生的家庭状况也是基本的要求,虽然有些可怜这个可爱的孩子,但是那是人家的家事,是人家的隐私,如果他要求班上的学生照顾照顾,反而是在伤害她的心灵,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走进这个孩子心里,让她放下戒备,信任自己,安慰一个人从来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高大壮实的人总会让别人留下恶意的第一印象,除非他长了一张孩子的脸。
可惜武岚的脸棱角分明,颇有些凶神恶煞,只是他平日里都带着黑框眼镜,头发也梳成三七分,仔细观察的话倒是会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在里面。
加上武岚说话总是以温柔,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相处久了,周围的人都会被武岚的温柔感染,
在不知不觉中跟着他的节奏行动,跟着他的思路思考,
作为一名优秀的教师,
武岚有着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
“安静安静,各位同学,把自己的东西收一下,我们调座位。”
武岚在黑板上写起了数字,那是学生的学号,他记得这个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所以写起来毫无压力。
在他安排座位时,底下的少年们就像挣脱了绳子的哈士奇,开始放飞自我了。
乡下的孩子可比城里的孩子率直多了,
城里的总是想着自己的面子,拉不下身段来,心里头喜欢,却老是想用笔头写出来,偶有几个拉的下身段的,也不是什么良人,乡下的孩子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写着情诗的小纸条,他们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就是抢走你的小玩意儿,来让你追着他跑。
如果女孩子们用葱葱玉指在他们腿上捏上一把,他们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傻里傻气的笑上一阵子,然后装着报复的样子再拿走你的小物件儿。
初二的孩子,虽然大多是十四五的少年了,可是从小学里带出来的习惯还没有被消磨殆尽,这些纯真的行为,直到他们高中,进入青春期才会因为自身的羞耻而结束。
那时候,倒是和城里的少年们差不多了。
步咎无疑是算得上好看,用一句漂亮来夸也不为过的。
只是因为年纪,终究只能用可爱来形容罢了。
因为要调座位,班上闹闹轰轰的。
只要不是上课,学生的热情一般都不会滴到哪里去,当然,讲座除外。
步咎坐在最后一排,她的桌子上只有一本黑的笔记本,就是那本神秘的《我的故事》。
黑色的笔记本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摆在桌上,
却没有人察觉。
周围的男生嬉皮笑脸的挤在步咎身边,询问她的兴趣爱好,因为名字已经提前告知过,倒是少了一个搭话的由头。
步咎的心思都放在了笔记上,完全无视了周围叽叽喳喳的少年们。
少年人的热情总是短暂的,没有几个少年喜欢热脸去贴冷屁股,若是到了青年时期,而对方又是个可人儿的话,那倒是会有一些有着舔狗称号的人用自己的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黑板上,以学号排的座位号已经写完,武岚慢慢转身,嬉闹的少年一哄而散。
教室片刻间就从菜市场变成了医院。
步咎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二排靠窗。
大概是考虑到身高的影响。
“好了同学们,按照黑板上的学号,大家把自己的桌椅搬过去。”
不同于城里,乡下学校因为经费原因,不会经常更换桌椅,一个人的课桌往往会伴随他三年的初中生涯,椅子则不一定,毕竟总是在同学之间换来换去,今天你坐我的,明天我坐你的,要是遇到一次校庆,每个人都可能换一次椅子。
运气不好的话,还会从新椅子下面摸到口香糖什么的。
步咎这张课桌,倒是难得的干净,三块木板之间没有被挖出几个洞,抽屉下面也是干干净净,没有黏上陈年的口香糖,椅子倒是新的,只是带着些老木头味儿,像是刚从仓库里拎出来。
步咎的桌椅是武岚搬得,
娇小的女性总是会招人疼爱些,哪怕只是一张空桌子。
当然,武岚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刷一刷自己在步咎心里的好感度。
刚刚还是医院大厅,转眼间就成了建筑工地。
刺耳的摩擦声一般是没什么力气的女同学推桌子发出来的,而砰砰砰的撞击,无疑是炫耀力量的男生互相撞击的的杰作。
充满活力的少年人,总会抓住一切可以让自己高兴的机会。
不乏有自己的桌子搬完了,帮女生帮桌子的人。
胖的丑的基本往后面稍稍,
瘦的美的没几个人轮的到,
不胖不瘦不美不丑没人要。
现实,真的很真实。
调完座位,武岚开始整理教案,数学课代表是个瘦瘦的男生,默默上前擦黑板。
讲台上只有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
讲台下,不甘就此沉默的学生偷偷地交头接耳,说些悄悄话。
现实,真的很现实,
因为自己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步咎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前面墙壁上贴着的课程表,
现在是2072年2月24日下午三点,第二节课,
课程表上,下午第二节课的方框里印着的是两个黑字
——体育。
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整理教案,等着黑板被擦干净就上课的武岚,
再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脸上还带着点儿潮红,兴奋劲头还没过去的学生。
步咎心里叹了口气,
只是挣脱了缰绳,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进了笼子吗?
冬天还是走得太急了些。
也许会有人察觉不对,为什么体育课在讲数学?
只是想到这一点的人往往是聪明人,
聪明人是不会自己站出来的,
聪明人也想看笨蛋的笑话的,
所以说,现实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