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空间里不时传来破空声,寒壁坚韧光滑,原来顶上细小的空洞密布,不知来源的风声不断倒灌,“呼呼”声在此间不断传响。
“沙沙……”
突然这片空间的风声中,掺杂着些许细不可查的沙沙声,原来是一大片血色小蟹般的生物漫入山洞来了,如流水般滑过,流淌在地上,缓缓滑过。
“就是这里了,还真有个山洞。”
洛宇跟随着血色小蟹进入到一线天中,外面依旧是咣当咣当的声音,那巨怪也许还在肆虐,不过这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了,进入一线天后,那东西绝对挤不进来的。
然后不久就发现了这个山洞,他看到小蟹纷纷涌入这个山洞,就在洞口处等了一会儿。
山洞倒不怎么起眼,就连和想象中的大小也不同,洞口并不大,约莫只有一人多高。那些蟹有些涌入这个山洞,有些则继续往前方走,不过貌似在不远处,又有另一个山洞出现,又是一批涌入,接着一批又是涌入下一个山洞的样子。
洛宇耳听细细的呼呼声在洞里传出,这意味着,里面有空气的存在,而且是流通的。换句话说,里面应该有相连同的通道或者地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容许人类通过?
“没有问题,那些蟹在我能感觉到的范围内消失不见了!”
“嗯?消失了?”
“对,那些蟹貌似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这样说有点恐怖了吧?那我们还进去不?”
“当然进去呀!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你也不想爬那布满触手的岩壁吧?而且也不一定能爬出去,说不定半空中有什么更恐怖的存在。”
洛宇沉吟了一下,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旋即,迈步向前,洞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刚刚还密密麻麻“沙沙”的声音已经不见,唯有镂空的山洞,不断传出来的啸声,直透人心。
适应了山洞里乌漆嘛黑的环境后,洛宇靠着墙谨慎行走,心想着倘若里面有什么古怪,第一时间就往后撤,不过除了空洞里丝丝的风声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往前左转有东西。”
洛宇摸索着,往道尔所说的地方走去,这里的岩壁依旧光滑,走这么一段路程过来,岩壁一点凹凸感都没有,丝滑得跟绸缎一样。走了一小段路,发现略微有点坡度的感觉,而且两边宽度越来越大,刚刚一人高的山洞到现在已经是很大的空间了。
转过左边,咦,还真有点东西。只见中间的地方,一个碗状的小池里,中央矗立着一石柱,顶天立地,撑起了这片空间,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些洛宇看不懂的符号文字。
空间就那么大,除却这根柱子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奇怪,明明刚刚有些血蟹就是跑进来这里的,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你原路返回,右转看看。”
“嗯?”
洛宇旋即又原路返回,按照道尔的意思,走另一条道路。
哗,一模一样的空间呈现在眼前,依旧是碗状的小池,中央矗立着石柱,只是因为不懂那些符号文字,不知道是否有变化。
就这样,转过好几个地方,这一线天的山洞里,四面八方都是通的。只是里面布满一个个小小的山洞,山洞里又是一根根的时刻石柱。而更诡异的是,那些小蟹凭空消失了,在进入这些山洞后,就全部消失了。
“我想它们不是消失了,而是进入这些阵基里面。”
“嗯?”
洛宇听得满头雾水,阵基又是什么东西?
“阵基是阵法最基本的东西。一般来说,阵法的基础就是镌刻符文,以策动天地法则之力。你现在看到的石柱上,一个个刻字,其实是符文文字,这是转化天地法则之力为阵法所用的最原始的东西。”
“所有的阵基又服务于一个或多个阵法,阵法威力的大小,与阵基息息相关,阵基越强大,阵法自然不会弱。”
“但是,我听一些书说,有些大能者,布施阵法根本不需要这些什么阵基,它们随手就翻山倒海。”
“嘿嘿,你都说是大能者了,那自然不同。石刻阵基确实是最原始的一种了,是原始部落氏族的祭祀活动演变而来,直到至今不知多少岁月了。传说这是因为早期的祭祀活动,供奉的是神灵、圣灵,所以阵基、阵法被赐予天地法则威力。”
“而你所谓的大能者,则是后来万物部落的祖先有些实力能比肩神灵。不需要再借用原始的阵法石刻来祭用天地法则之力,就能调动天地法则之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是你也别小看石刻阵法的威力,这些刻柱,因为不需要人力施为,可以在漫长的年月里,只要没坏,就能不停被使用,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则之力。”
洛宇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故事,心里不由得向往神灵的世界。对于那些能以凡躯练就,比肩神灵实力的部落大能,更是钦佩万分。
“但是书里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历史记录?我从没在书里看到关于这些的知识。”
“嘿嘿,那涉及神灵战争,大能者与神灵的战争,俗称灭神之战,后来自然是大能者胜利,才有了真正属于人类统治的世纪纪元。至于为什么没有记录,嘿嘿,那是因为这是一场不义之战吧……”
洛宇耳听此言,觉得怪怪的,不义之战?既然是人类祖先的胜利,为什么道尔会这样说?不过这个想法一闪而逝,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所以,这些阵基……”
“没错,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暗裔深渊,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那刚刚那些血蟹就是被这些阵基吸收了?”
“不是,不可以这样说。应该是这些阵基孕育了它们,它们不过是阵基的一部分,它们运化成型,为阵法中枢的运行去运输法则之力为阵法所用。”
“所有能消化的法则之力,都会被他们吞噬,反哺给阵法,所以它们互相攻伐吞噬。但是这只是因为阵法古老、玄妙的缘故,其实这是没有意义的,它们再怎么互相吞噬,说到底,质量是不变的,终究会被这方阵法所吸取。”
“所以,所有的我们看到的东西,都是属于阵法的?”
“对,至少在整个暗裔深渊大阵看来,这些都是归于它所有。我们所看到的触手、血茧、血蟹、巨蟹,甚至包括我们,在它看来,都是属于它的。”道尔不无戏谑的道。
洛宇也有点哭笑不得,好吧,这方阵法确实恐怖霸道!转念一想,这方恐怖的阵法,服务的是他们整个暗裔种族,为暗裔种族的发展和壮大,不知道出了多大的力,真是不可思议的大阵啊……
“这方阵法存在很多年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建造的。这些阵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说不定只要有山洞的地方,就能发现阵基。”
“可是发现这些也没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啊!到底该如何出去?”
“我有点想法,不过有点冒险。当然,之前所说的爬出深渊,其实不是很靠谱,我也没多少把握。但现在看到这些阵基,我倒是有点想法……”
“什么想法?”
“嘿嘿,这阵法其实因为不需要人类帮忙其运作的原因,其实是很笨的。它会一直认为,在它的阵法所笼罩之下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它的,所以不会进行攻击。类似于外面的触手、血茧,都是服务于它的存在,是它运化的,所以不会攻击它们。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我必须控制一个血茧触手的原因。”
“说得我有点一头雾水,你直说该怎么做吧!”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失误一次,我们将永劫不复!”
“一次机会?”
“对,因为这是我积攒了很多年的血脉之力,也只能提供一次机会……”
道尔的话听起来凝重万分,可以得知这机会是多么难得。
万一自己搞砸了怎么办?这不止关乎自己是否能逃出深渊,更主要是这位在这底下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他可是在这深渊底下坚守了无数年,要是失败了,牵扯到他,那才是罪该万死……
“你不怕被我搞砸?”
“怕!但是这地方呆久了,有可能某一天就被阵法彻底同化了,沦为阵法的一部分。还不如搏一把,又不是完全没有胜算,还是有一丝几率的。”
沉默了一会儿,洛宇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你这人老不痛快了,需要我怎么做直说嘛!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现在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逃出深渊,都是意外之喜了。”
“要完成这次逃生之举,你必须要知道一些东西。”
道尔缓缓道。
“譬如,暗裔深渊大阵,就跟先前说的,它把阵法内的一切都认为是它的,所以才没有对我们进行攻击,那算是阵法的一些缺陷,并没有人类的智力。但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它知道,我们是它的敌人……”
“那样,它就会对我们进行攻击,这是是否能逃出深渊的基点,逃生过程必不可少的一环。”
“接下来,你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