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快运贸易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
如果不挂这总经理的门牌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是一家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连张正而八经的电脑桌都没有,就跟别提其他现代化的设备了。相反的是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名贵作物,这些都是各大家族给老经理的“礼物”,老经理对这些名贵作物,珍贵盆景可是爱的很啊,专门为它们在办公室内划出一片区域,还提醒闲杂人等只能观赏可别想对这些宝贝树木话花朵有什么歪心思。
那些和总经理关系颇好,一个时代走出来的老员工,老干部也会大大方方调侃道这那里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公司的后花园得了!
这个时候因为年纪上了岁数有点驼背的总经理就会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老家伙,分明就是嫉妒我的办公室,我老地都快进棺材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这总经理还不是挂个名,现在公司的事儿那有我管的地方啊,你们也别羡慕,有空没空来我这儿喝杯茶,赏赏花,溜溜鸟,老朽也是十分欢迎的。”
总经理可不是说说的,靠着左边落地窗的地方就有一个极其考求的红木茶台,茶台四角处刻有栩栩如生的龙凤飞舞与天,样其逼真。茶台上面随时摆满了白玉茶器若干,稍微懂得一点的可是会对着套茶器赞不绝口,称赞一声总经理是行家中的行家,老经理倒还谦虚,一手端茶碗,一边摆摆手,不过玩玩而已。
嘴上说是玩玩,办公室内却天天是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茶还不是老经理的最爱,老经理闲时坐而品茶香,隔窗晓看天晴晚看月;忙时则是悉心照顾起他那只极其爱护的红脸玄凤鹦鹉,老经理有事没事就要过来看看名叫“小旭”的鹦鹉,生怕这小家伙饿到了或者渴到了,叫声怎么也不好听了,是不是“小旭”心情不好了,觉得笼子太小限制了它的自由,想飞出去看一看了。
公司的人看见老经理在走廊遛鸟时,也会笑称“小旭”是老经理老年得子。
老经理不管对内对外似乎永远都是和和气气,不管是公司的新老员工都和老经理相处地很融洽。
老经理这时还是会笑着露出自己已经剩不多的牙齿,“瞎说,瞎说,这怎么可以和你们宋局长比呢。”
“小旭”这只红脸玄凤鹦鹉是宋老经理七八年前开始养的,也就是那个时候老经理的儿子正式担任执行局局长一职,父子俩因为工作理念的不同也逐渐疏远。
老宋经理喜欢鹦鹉也是爱屋及乌罢了,看着这小家伙浑身通体雪白羽色,略显淡黄色的头部和高高昂起的冠部,唯独两眼后斜下的颈部各有一块圆形红斑,”小旭”又不似其他玄凤鹦鹉那么安静,总喜欢摇摇头部,抖擞抖擞羽毛,年老的老宋经理不仔细看,老以为“小旭”这鸟也是喝醉了般。老宋经理年轻时爱喝酒,还喜欢带小宋局长一起喝酒,老宋经理最喜欢看的就是儿子喝地醉醺醺了,身体左右摇晃,脸颊两旁也因为上头逐渐脸红,也是大体像圆形的形状,小家伙脸红扑扑的,人还没比个酒瓶高多少呢,就开始在当时就是公司经理的父亲面前上下挥舞双臂,目光坚定,慷慨激昂,痛陈公司及里世界发展现状之弊端,还有自己的一系列措施。看来小宋局长小时候就这么忧国忧民啊。当时小家伙话还没说完整就扑通一声醉倒在地,打着小酒嗝,愉快地哼起歌来。
那时的宋经理尚未年暮,还有一腔激情,他看得出,儿子就是全部的未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老宋经理年龄大了,心也老了,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好好生活,最好赶紧给自己找个儿媳妇,让自己抱个大胖孙子那就更妙了!
一家三代,共享天伦之乐。
在经理办公室想着想着的老人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忽然办公室的门就被突兀地推开,一脸慌张的保安一个不稳,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保安看着老经理,抱歉地说道:“这不能怪我,我实在拦不住宋局长。”
老宋经理转过身,伸手示意保安先退下,儿子的事还是让他来解决吧。
保安还没从门里面退出去,门外面就冲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堆文件。
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老经理面前,手里文件挥得呼啦呼啦的。
保安察觉到火药味渐浓,只能赶紧离开,走时不忘把门关上。一看就是熟练把式。
老宋经理不及儿子高只能仰头看着他,缓缓说道:“有什么事你不能慢慢说,非要这样冲进来。”
老宋经理一边说还在一边给鹦鹉喂食。
宋局长看着父亲身为经理,当今中国里世界的领军人物却整天不务正业,浇花逗鸟,火就直往顶上窜,差点就控制不住将文件直接摔在他脸上了,但碍于经理还是自己的父亲,孝道还是要讲一讲的,宋局长也只能强忍住因愤怒颤抖的双手,一字一句说道:“这些人,你真的要给我放了?”
老宋经理看出儿子这就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老宋经理说道:“放了吧,多大的事儿,至于得罪他们背后的家族吗?”
“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些家族到底背着公司在干些什么,走私,武器,情色交易,这些都是违法的啊!?”宋局长生气地将手里的文件指着老经理,说道。
“人家一个大家族买点武器防身怎么了,情色交易这几年大家族干得少了吗,再说这走私我不是让你接着查了吗?但是注意点到为止,一些走私的不严格的就算了,严重的你扣下不就好了吗,可干千万不能动了大家族赚钱的根基。”老宋经理一件一件地说起来。
宋局长解开胸前的扣子,让自己舒了一口气。“大家族!大家族!你真的是老了,他们给你送些花花草草就把你收买了!你看看这些涉及大家族的事,那次你不是让我点到为止!?你到底在怕他们什么呀,父亲?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些家族就是社会的毒瘤,是阻止社会变革的真正敌人啊!我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这件事情你要不让我查下去,就这样给我压着,那这局长我也就不干了!”
宋局长说到激动处竟然直接脱下绣有APS的衣服摔在父亲面前。
老宋经理也是不怂儿子,眼神发狠,竟隐约可见当年号称“日见愁”的抗日英雄的影子。“你要不愿意当这个局长就算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的给我惹事。但我把话也放在儿,只要老子还在这个世界一天,我就还是你爹!我就就绝对不会让你插手这些家族的事!”
已经不想当局长的宋旭再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脚猛踩那件APS的衣服,如果眼前这个迂腐顽固不化的经理不是他父亲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直接挥拳打上去!最少要把这经理的鼻梁骨打歪才算解气。
“行,行,老子不当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说完这句话,宋旭摔门而出,声音大地整栋楼都可以听见。
宋局长和老宋经理争吵的事儿常有,且双方谁都不服谁,如果不是两个人三天两头地吵,宋旭当上执行局局长的时候也少不了为闲人碎语几句,但两人现在水火不融这关系,连同事都不一定算得上,更别提父子之间的感情了。
宋老经理无奈地看向儿子远去的身影,蹲下身子,弯下腰将那件绣有APS标志的衣服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臭小子,越长大越没礼貌,一点不珍惜长辈的劳动成果。”
这APS新制服的提议要不是自己去和大家族的董事们说情,你以为在董事会上的提议自己就能通过了。也不看看自己在外面的得罪了多少人,还指望别人帮你办事,想地到挺好。
宋老经理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老式手机还是拨通了电话。
嘟嘟,一连串的电话提示音后。
“喂喂,老张啊,是我,老宋啊,没啥事找你,这不是想你了吗,我的老同志。”老宋经理一改之前在儿子面前的硬气模样,语气都柔和了起来。
“行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有事说事?”对面的人也是语气和蔼。就是正常的老友交谈。
老宋经理接着说道:“还是老张聪明啊,就是,你家族底下的小伙子们不太行啊,手脚不太灵光,这不就被小宋查着了吗,他把档案给我一看我就说不行,让他赶紧放人,这可是你张爷爷家的后辈,你张爷爷待你这样你是知道的吧,他呀,你说都三十好几了,也不会办事,愣是非要把这个事查个清楚,我已经好好地把他说了一顿了,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行了,老宋,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本来就是我这后辈干得不好,小宋也是公事公办吗,我不会怪他的,对了,我这又来了几盆顶稀罕的绿植,要不给小宋送过去,就当张爷爷给他赔礼道歉了?”
“那那行啊,他就是一小辈,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你知道我对这些感兴趣的啊,改天送我这儿来呗,好物件不嫌多呀,看地也赏心悦目些呀。”
“哈哈哈哈,不愧是宋悠哉啊,到老了都这么会享受,行啊,过几天我就给你送过去了,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了呀,不能比其他那几个老家伙的差。”对面的人特意提醒道。
“行嘞,你就瞧好吧,保管你那小树长得给我房顶都撑破了。”老宋故带夸张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老宋啊老宋,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说话的样子,行了,我这还有些事,改天有空去你那喝茶。”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老宋经理放下手里的电话,看着面前几排的绿植。还是自己照顾不周呀,好些个叶子都已经枯黄了,实在不行,还是顾个懂行的人来照料他们吧。
老经理正想着要不要在把后面几盆长得好的搬到前面来,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进来吧。”老宋经理忽然觉得有些疲了。
门外面探进来一个头,脸上皱纹横生,发型还是爆炸样儿式。
“哟,这不是老俞吗,不在装备部好好待着,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来了,我可没好茶招待你。”老宋经理看着来人,不免要酸几句。
老俞探手探脚的走了进来,“这不是刚听见你和小宋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就过来看看,咱年纪可大了,犯不着和孩子置气。”老俞安慰道。
“行了,我儿子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要是来就为了安慰我,就先走吧,我正烦着呢。”老宋经理见老俞还不说正事,挥挥手就要送客。
“走,走,把文件放这儿,我马上就走,你可不知道这新装备的研发有多难啊。”老俞听着老宋经理要赶他走,就立马上来把手里的文件轻轻放在经理旁边,还特意拍了拍文件,“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文件你好好看看吧。”
待老俞走了好一会儿,老宋也没有打开文件看一眼。
公司表面上一派和谐,但暗地里装备部和基因工程部一直在暗暗较劲,老俞肯定是看前些日子基因工程部的经费又批下来了,眼睛发红,觉得公司亏待了装备部的同志,跑过来找自己要钱来了。
老宋经理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事,但这公司大大小小那个不让他操心,公司那些董事那些家族需要自己来平衡吧。公司内部的这两个部门也都是个“无底洞”,天天往里砸钱,一点效果也看不出来。说白了,两个部门就是不想看着对方比自己好。
一天的太阳就要落了下去,独坐茶台旁的老人在夕阳下显得苍老了许多,眼睛也没有之前那么精神,老人开始回忆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事,自己还是个小伙子,还能在战场挥舞着大砍刀,自己还什么都不怕的时候。
这公司经理那有那么好当啊,自己能做几十年真的是不错了。
老人身边其实还放着一个文件,这是赵医生的医学观察报告。
赵医生的报告还是有必要看一看的,他可是公司为数不多真正做贡献的老人了。
老经理翻看起这份文件来,古井不波的心里渐渐起了一个有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