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典于仰头大笑,豪迈的声音响彻全场,朗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之后试药过程也很顺利,只是死法却比魂飞魄散要凶狠的多,也正如叶落闲说的那样带有‘强烈的腐蚀性’,有三位化为了血水融于天地间,有两位被怪火灼烧的骨头都没留下,空气传播的毒性导致修为低了些的狱卒倒地不起,喂过解毒的丹药后才痊愈苏醒。
而韩统领宣读罪责却是一丝不苟,只当是说与阎王、小鬼听,囚犯认不认罪其实无关紧要。
到了最后除了王二麻苟延残喘,李六点会被炼制成尸人,其余五名囚犯都死在了断头台上,有的受刑前厉声喝骂,也有的沉默不语。
在把王二麻重新收押的时候,叶落闲留了些药物给南典于,附耳说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话,说完后两人相视而笑。在路上又交流了很多刑罚上的心得,才是尽欢而散。
直到后来韩统领听人提起,李六点跟王二麻被关押到了一起,牢房里常常传来凄厉的呜咽声,像是青楼女子被强行破瓜的低声哀鸣。
那句话说的什么也就呼之欲出。
一行人赶到太安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再回东院用膳已经不太现实。叶落闲大手大脚花钱惯了,没想要给府上省钱的心思,在太安正街最有名的酒楼里大摆宴席为随行的侍卫洗尘,除晦。
阵仗没有刻意张扬,只是骑着坐骑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无形中为酒楼营造出了声势,感到脸上有光的掌柜多番赶到了后厨督促,把厨子给催的脸都青了,又亲自端着酒菜登楼敬酒,满面的红光。
韩统领为人好客没有推脱,几杯酒下肚的掌柜飘飘然离去,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已经揽着人的肩膀称兄道弟了起来。
酒场上杯觥交错,张三李四放歌纵酒找人猜拳行令,侍卫推杯换盏也是喜形于色。
与热闹气氛格格不入的是,与韩统领同桌的布衣孩童,他夹着菜肴心静如水好似置身事外。
恬淡的性子府里上下早都习惯了,也没有谁想不开要去敬杯酒之类的,只怕酒还没到跟前已经被喝的有了醉意的韩统领按在地上一顿爆锤。
酒足饭饱的时候已是亥时,许多侍卫相互搀扶着,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不知喝了多少,韩统领的情况要比他们要好得多,一手一个,粗鲁的提着人肩膀就往府里走。
城主府门口的白毛狮子尽忠职守始终寸步不离,只是此时也正眼巴巴的看着布衣孩童从布袋里掏出糕点,亲昵的蹭着布衣孩童没有瑕疵的俊朗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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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忙碌的赵清钦,无所事事的城主府公子闲暇之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品茗着从各地倒腾来的茶叶,晒着秋日的暖阳,把小日子过得更惬意了几分。
直到赵清钦再次的登门拜访,离从城南回府已经过去了十天时间,这期间路老先生有课的时候叶落闲还是会准时准点入座听讲,虽然没去找路老先生解释过什么,但从态度来看路老先生还是缓和了不少。
即使岁月很残忍,缘分却似天注定,就好比是这些日子来没能与学府新转来的学子说上半句话,似乎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谁也不想去认识谁的默契,把那发育早了些的王虎高兴坏了,随之献殷勤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这一次,到访的赵清钦没有兜兜转转的心思,就赵丫头开脉的事情道过谢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丹药买卖能得到城主府的支持。
可是赵清钦能带来的利益有限,打动不了叶落闲,被直言拒绝了。
赵清钦没有放弃,思索片刻说是可以让利三分,三七分,赵家七城主府三,城主府只需要出面,不需要出人不需要出力,平白得了三成利润赵清钦觉得他会动心。
等到婢女看过茶退下后,叶落闲润了润喉咙,说道:“王朝的丹药市场已经根深蒂固,赵掌柜想要半道出家可不是容易事,我倒是有心想与赵掌柜商谈大事,只不过我城主府势单力薄,恐也难以服众。若是事出有因,例如赵老家主......”
说到这叶落闲止口不言,嗅着热茶传来的茶香,像是被其吸引,道:“茶是好茶,可惜杂而不纯,反而落了下乘。”
话里有话,赵清钦自然不认为他是在品茗茶的好坏,道:“是民女冒昧了。”
没有在内院接待,赵清钦已经看出了态度,这事可大可小,对赵家来说城主府就是立在佐古王朝的大山,难以逾越。
但要换赵丫头来当家做主这件事就显得简单了,或许都不用等赵丫头开口,城主府公子就腆着脸上前搭手了。赵清钦也不强求,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请叶落闲在拍卖会的时候,大驾。
“赵掌柜抬爱了,只是近日府中事务繁忙,能否得空还两说。”
叶落闲自然不会轻易答应赵清钦,大乾阁外借出去已经让人误以为城主府有意扶持赵家上位的意思。
若是等拍卖会赵清钦宣告进军丹药市场的时候城主府公子在场,无疑是坐实了外人的猜测,像这种出力不讨好,为他人做嫁衣的事,不是他的作风。
赵清钦叹息了口气,有时候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很累,这次过来赵清钦带了些大礼想着做最后的努力,可是对方也不问是什么就打着官腔闲聊些有的没的。
相互客套了良久,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殿内安静到了针落有声的地步,赵清钦也只好起身告辞,对方没有挽留的意思,相送到城主府门口才离去。
叶落闲转身回内院的时候,遇到了韩统领,韩统领跟心情不错的叶落闲打过招呼后不由挠头。韩统领有时候不能理解这位公子,有的事明明很好笑,他不笑,有的事好像看不出有什么意思,却能高兴很久。
可能这就是......
韩统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还能骂他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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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城主府辞别后的赵家马车赶到了赵家在太安西街的府邸,里面居住着三位炼丹师,也就是赵清钦所谓请来的大师,在赵清钦的意思下三位炼丹大师来到太安城后没去招摇过市,安安心心的在府邸享清福。
这是赵清钦的底牌不能轻易示人,哪怕是跟城主府公子商谈正事也没有提及,只有赵老家主等少数几个人知晓,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来看望,怕走漏了风声。
城主府倒是知道这三个人的存在,不过不是赵清钦告诉谁的,只是这太安城不是别地,很少有人能逃过城主府的耳目。而城主府那边知道归知道却不对外声张,也是不想给赵清钦添麻烦。
现在的赵清钦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得不到城主府公子的支持,在拍卖会时要宣告的大事气势上也就落了几分,想要在佐古王朝达到地动山摇的效果更是难上加难。
奈何赵老家主不应允退出灵兽市场,赵清钦也无能为力不能强加干涉,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来慢慢发展。毕竟赵家还不是赵清钦在当家做主。
去了趟城主府也是想着碰碰运气,牺牲自己的利益打动对方,让对方让步不再要求赵家改换行当。可那公子的架势全然是跟赵老家主卯上了,俨然一副你这边不退场,我那边不支持的狠劲。
把赵清钦的后路堵的死死的,要是常人赵清钦还想着再争取一下,但几次接触下来那位公子干脆来了个淡泊名利的态度。
你讲任你讲,清风拂山岗。